第16章 較量開始了

整個房間只有電腦屏幕閃爍著微弱的光，男人淡定地坐在電腦前聊著天，對方的昵稱為「光明」。

「你太魯莽了，這樣很容易暴露的。」

「他玷污了我的靈魂，我必須要給他懲罰。不管怎樣現在也是時候了，我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我感覺我離光明越來越近，隨時準備被光明普渡。」

「儘快處理乾淨。」

「光明會看到我的誠意。」

「為光明而生。」

「為光明而生。」

男人充滿了興奮，臉上洋溢著笑容，他升華的時刻即將來臨。

消失了這幾天的綁匪，卻在最焦頭爛額的時候冒了出來，任崇有點坐不住了，他是站起來接的楊開復的電話，楊開復的聲音很凝重，「綁匪要我們現在去城北老啤酒廠。」

該來的還是來了，只是來的不合時宜。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這劇本就掌握在他的手裡。

「城北老啤酒廠」這個我們心中的痛，綁匪赤裸裸的揭開了我們的傷疤，他要在這傷口上再撒把鹽嗎，顯然在未開始時，我們就落了下風，他已經在心理上攻陷了我們。

時間緊迫，按照綁匪之前的手段，他不會這麼輕易地讓一件事簡單地發生，他肯定還會變換位置來宣誓他的主權，我和任崇決定就我們兩個前往，牽扯太多警力反而徒勞。

這無異於是一場賭博，賭注就是我們自己，但是此時此刻，沒有退縮只能無所畏懼，在我們手上失去的，也要在我們手上拿回來。

熟悉的方向，熟悉的環境，爆炸給這裡留下的滄桑至今歷歷在目，未曾在我們心中抹去。空曠的廠區內異常的安靜，這種安靜讓人毛骨悚然。兩年前的畫面和現在一樣，只不過兩年前我們為了破案，兩年後我們同樣是為了破案救人，但多了份堅毅和考慮。我們不妄想在此刻找到他，但至少兩年了我們有資格和他正面來做次較量。

巡視老啤酒廠一周，沒有發現異常，原本想要上到二樓，兩年前的爆炸將樓梯炸塌了，想要上樓那是不可能了，只有從樓頂往下走了，我們繞到了隔壁的廠房，穿過破舊的走廊，踩著腳下的泛起的塵土，任崇在前，我在後，步步謹慎地到了廠房的頂樓天台。遠遠地可以看到對面的廠房天台中間放著個大紙箱。我倆對視一眼，明白這是綁匪給我們設得一個局，但到了這裡就沒有回頭路。

找到通往對面天台的路，慢慢靠近，到了箱子旁后，我和任崇都不敢動了。我們知道這不能隨便亂動，誰也不知道這箱子裡面是不是炸彈，前車之鑒的慘痛。這是綁匪的算計，也是他的伎倆。

猛然間有手機鈴聲響起，是從箱內傳出來地，震得我和任崇都有些猝不及防，鈴聲在這空曠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的響亮和刺耳。

我們都在猶豫。

再不接就錯過了，我孤家寡人，而任崇有妻兒老小，「崇哥，你躲遠點。」

他明白我的意思，但是看到我決然的表情和堅定的眼神，他只好往後退。

我的手打開了箱子，箱子裡面什麼也沒有，就只有一個手機，我按下了接聽鍵。

「你很好，我很喜歡，這次只是給你的小小考驗，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當我還想說話的時候，那邊已經將電話掛斷。顯然，他一直在觀察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我感覺到他就在附近。

我環顧四周，四周除了老啤酒廠後面的山林外，其他的就是些破敗的廠房。

「他應該在看著我們，只是我們找不到他。」

任崇也隨著視線往周圍環視。

他又贏了，他勝在他窺探了人心。

我疲軟地坐在地上，如果箱子裡面是炸彈的話，此刻的我已經去找小鬼了。

任崇跟我說道，「以後不要這樣了，不要這麼看賤你的命，我們都要活著，我們的命是兄弟們的。」

隨後任崇叫來了技術人員和大部分警力對周邊開始地毯式的搜查，雖然知道綁匪的謹慎，但我們不能沒有希望。

現場勘察的同志只是在距離老啤酒廠的山林中找到人員活動的軌跡，但不敢確定就是嫌疑人。我的猜想沒有錯，他在遠處一直觀望著我們。我原本以為我們是狐狸，沒想到我們成了別人口中的獵物，他在欣賞著獵物一步一步走進自己的陷阱。這個人不是一般的犯罪分子，至少他的智商已經凌駕於我們之上。

男人回到住處，他為自己的凱旋哼著歌。女孩蜷縮在那裡，這幾天的煎熬，使她身體和心理雙重的打擊，憔悴的面容下顯出稚嫩，畢竟她還是個孩子。

我回到家的時候就躺倒在床上，我感覺自己整個人被抽空了，雖然今天我們沒有碰面，但這種感覺，敵人之間的默契，我深深感覺到壓抑，他儼然成了我的心魔。

房門被打開又關上了。「沐亦炎，你在家嗎？」是林小夕。

我從房間走出來，林小夕看到我，她今天又變回之前的模樣，一臉的嚴肅。

「怎麼了？」

「你是不是今天不要命了。」

我敢肯定是任崇告訴她的，「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崇哥有嫂子和貝貝，我不能讓他冒險，只能我去。」

「可是你有想過我嗎，我算什麼？」林小夕的眼淚說來就來。

是啊，我捨身成仁只能選擇虧欠於你，有些話有些事放在心底比說白了要好。

我過去撫摸著她的頭安慰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你又不是貓又九命，沐亦炎，從今天開始，你記住了你的命只屬於我林小夕的，誰也拿不走，請你愛惜好自己。」她的眼光如此的有神，雖然還掛著淚珠。

我給不了她的承諾，我較量的籌碼已經孤注一擲，等這場戰鬥結束后，我留著命再去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