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犯罪的猜想
局長辦公室里,「任崇,昨天你又去案犯現場,有什麼發現嗎?
任崇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們走進了一個死胡同,陷進去。
當了這麼多年地局長,楊開復大風大浪里九死一生地經歷,可面對傷腦筋的事還是一籌莫展。
「昨天我在案發現場碰到了小炎。」
老顧口中那個穩重的孩子,他叫沐亦炎。見過幾面,在楊開復的腦海里他確實不記得這個孩子,因為平時的低調和內斂讓他這個大局長接觸的少,只有到工作,才會有印象。
「兩年前的爆炸案后,他不是辭職消失了嗎?」
「嗯,他只不過給自己放了個長假,老顧和小鬼爸媽那裡都是他在照看,我其實蠻愧疚的,一直抽不開身。」
「你們這組人,是我最看好的,可自從兩年前的案子后現在弄得分崩離析。」
「我前幾天去找過小炎,想讓他來幫我,他沒有答應;昨天的出現,說明他已經想好了。」「我想見見他,畢竟,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后,我這個局長還從未慰問過。」
當崇哥電話里告訴我楊局約見我的時候,我的心裡是抗拒的,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其實我跟楊局也不是很熟,說實話這種應酬領導的活我都是躲著的,我的工作觀念里只要把活干好了,其他的就隨他去吧。
我們約了公安局附近的一家茶館。
我到茶館的時候,任崇已經在門口等了,他朝我揮揮手,我趕忙走了過去。
「挺準時啊,楊局已經在樓上了。」
穿過幽深的走廊,到了一個茶室,一張不大的桌前,楊開復手裡擺弄著茶具,熟練地熱壺,洗茶,泡茶。
他見我進來,「坐吧,喝杯茶。」
我坐在他的對面,任崇坐在我旁邊,他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茶,然後拿毛巾擦了擦手,說道「可能我們見面的次數不多吧。」
我尷尬地笑了笑。
「但我知道你很多的事情,肯干肯拼,心思縝密,工作是把好手啊。老顧在我面前時常誇讚你。自從出事後,我也一直沒有去看過你們,這是我的疏忽啊。」
他們做官的總喜歡打圓場,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跟著附和。
「你和林小夕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你們很般配嘛。」
突然說起林小夕,喝到嘴裡的茶差點讓我嗆死。
「今天叫你來,是我的意思,都是老同志了,我就開門見山,你也知道現在局裡碰到了棘手的案子,不能斷言是兩年前的疑犯重新出現了,至少這起案子跟兩年前很相似,任崇跟我說了你的情況,看看有什麼意見暢所欲言。」
「楊局,我先來說說吧,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女孩是在人民廣場失蹤的,從綁匪先後兩個電話中透露出,一、綁匪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跟我們周旋,直截了當的攤牌,二、他將電話打進我們110,說明他不怕警察,是個心理素質過硬的角色,甚至於帶著戲虐我們的意思,如果跟兩年前相比,現在的他更囂張;三、是留給我們的線索很少,他所用的通訊都來自於網路,可以避開監控,證明他是個掌握一定技術的高智商的罪犯。
我同意任崇的觀點,罪犯從未離開過這個城市,甚至於他留戀這座城市,他把這裡當作他的煉獄場,來收割他的成果。他應該在我們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我們從未照面,甚至於兩年來,
我們都沒有摸到他的影,他是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對手,他就躲在你看不到他的地方,可是你沒有辦法去找到他。他在嘲笑你的無能來顯示他的強大,順便肆意踐踏你的人心來滿足他的虛榮。
「他,應該是個年輕人,是個生活在城市邊緣的年輕人,他沉迷於網路,而且精通電腦,精通化學,他自己曾經也有遭受暴力的摧殘,心靈的創傷烙印很深,他痛恨這個社會給他帶來的傷痛,他崇尚以暴制暴的方式,他報復社會的根源就是他可憐的過去曾經遭受的屈辱。
他不是傻子,相反他是個計劃者,把自己做的和別人做的全都計算好。」
「我們一直在想著罪犯的下一步是什麼,然後等他下一步成了又去想下下一步,我們永遠慢一拍,我們忽視了我們自己要做的。他不可能永遠比我們快,也不會永遠沒有破綻。孩子就是他最大的漏洞,帶著一個孩子,他的行動會很不方便,甚至於被牽絆。他要讓她活著必須要照顧好他的生活,對於一個連自己都無法照顧的人來說只能將就。但是孩子也是他的籌碼,勝利的籌碼,他拽在手裡給予我們最致命的打擊。」
「現在棘手的就是證據,我們找不到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那就從兩年前開始查起,如果真是同一個人所為,那麼這一場貓鼠遊戲在兩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可是我們還是跑不贏時間,兩年前我們敗給了時間,今天同樣的我們還是需要時間。
楊局把一張臨時出入證放在桌上推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