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營救(四)
平坦無際的荒漠之中,一座高大古城傲立其中。
灰黑色的石牆從地底冒出,就像竹子一般,直立迎風。
不同於中原的風格,斜坡式的石牆幾十丈高。
那是宛延的都城,大京。
這也是唯一一座宛延國的城池,因此,這座城池遠比中原的城來得更加寬,更加廣闊。
這座城池共有三個門,東,西,和南三個門。也是因為宛延東靠匈奴,西連樓蘭,南朝大安。
故而,大安的商人從南門而進,進這宛延的都城,大京。
南門左右各站立一排士兵。
守門的將軍卻是在士兵之中,搜查。
這時,一輛馬車,不,準確的說是,一輛狼車駕駛了過來。
那狼車邊上坐著的兩人,左邊手持馬鞭的是晴初,右邊側坐的則是霽雨。
有著這十五匹狼的幫助下,晴初他們很快地就脫離那鳥不拉屎的困境之中。
見那狼車如此拉風,那將軍倒是好奇得很。
「停下!」將軍倒是好奇,這狼車到底是幹什麼的!
霽雨輕快地跳了下來,彎著腰,諂媚地說道,「大人!」
將軍好奇,「做什麼的?如實招來!」
「賣絲綢的!」霽雨賠笑地說道。
這時,一旁年紀輕的副將,呵斥,指著那黃沙漫漫的天,說道,「將軍讓你如實說來,你怎麼扯起瞎話來了!你覺得這天,像是需要絲綢的嗎?」
倒是將軍卻是有些不語,問道,「絲綢是嗎?」
「嗯,是的!」霽雨笑道。
「賣到哪裡去?幾年了!」那將軍盤問道。
「剛來的,聽同行說,大京城裡的客人都懂行,可以賣個好價錢!」霽雨笑眯眯地猥瑣地說道。
「你怕是聽錯了,」那副將找著存在感說道,「宛延不需要!」
聽著副將啰里啰嗦地,將軍直接一巴掌掄了過去,「誰說不需要的!」
那副將還要說什麼,就見將軍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過吧!過吧!」
晴初見此,緩慢地揮舞著馬鞭,待等霽雨上了車后,讓那馬車動了起來。
這時,打那城裡走來了一個男子。
「慢著!」男子吼道。
晴初皺著眉只好讓那狼停了下來。
抬眼瞧去,那男子倒是好樣貌。
紫黑色的長袍,腰間垂落著金絲玉佩,緊緊的衣服不似大安那邊的寬大的衣服,卻把這男子的好身材彰顯了出來。
碩大的胸肌,窄而有力的腰,那近八尺的身高......
「殿下!」將軍聞言轉頭看去,言道。
「他們是幹什麼的?」那男子問道。
「賣絲綢的!」將軍低頭說道。
「絲綢?」男子懷疑地問道,「我們宛延一向穿著厚實,就連女子都不敢穿著如此輕薄的衣裳,怎麼我們宛延需要絲綢?」
「末將也是這般認為的,」副將笑嘻嘻地說道,「只是將軍說,我們宛延確實需要大安的絲綢?」
那男子看向將軍,「那你告訴我,宛延怎麼就需要絲綢了呢?誰買?」
那將軍低著頭,上前一步,貼著那男子的耳朵,說了幾句。
「當真?」男子疑惑地說道。
「臣曾見過,」那將軍點了點頭。
「那邊那個,你下來!」男子有些懷疑,指了指晴初說道。
晴初無奈只好把馬繩交給了霽雨,下了車。
「大人!」晴初學不來霽雨的油嘴滑舌只能冷著臉說道。
「我問你,你們真的是要去那裡,賣絲綢?」男子有些懷疑地問道。
「哪裡?」晴初獃獃地問道,暗想,這人問問題怎麼問一半,藏一半?
「不是那裡,你朝哪裡賣絲綢?」將軍急了,要是晴初答不上,玩忽職守是輕,通敵賣國可是大!
正值尷尬時分。
霽雨下來啦!
「是的,大人我們的絲綢正是往那裡賣的。」霽雨說道。
「那好,」見這人答著輕巧,糊弄一二的,男子說道,「那你來告訴我!要往哪裡去賣?」
霽雨朝著男子的耳朵說了幾句。
「走吧,走吧!」那男子不耐煩地對著霽雨說道。
只留下晴初和那副將,看著啞謎似的,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
但總歸可以走了,晴初上了車,動了鞭子,真的駕駛著馬車走了去。
副將看著他們,不由地好奇地心想,絲綢到底要賣到哪裡去?
晴初也是好奇,便問了出來。
霽雨有些驚訝,「不是說了嗎?是賣到青樓去的!」
晴初聞言,這才恍然大悟確實,之前說過來著。
菊花掀開了帘子問道。
「那個男的是誰呀!」
「廣赤,」霽雨回答著,「宛延國的大殿下!」
菊花聞言,點了點頭,放下了帘子。
漸漸地,狼車朝著偌大的大京的深處走去,直到停在了一處地方。
彩色燈籠高高掛,香風手帕靡靡色。
「主子,到了!」到了這青樓,也該開始上戲了。
「那扶我下來吧!」
這聲音出現,就好像一層層漣漪波盪了起來。
那些個客人都停了腳步,朝著狼車,看去。
只見一隻纖細若柔荑的手,緩緩地從裡頭伸了出來,打開了帘子。
暗紅色的袍子,襯托著菊花那如雪一般的肌膚;耳垂掛落的紅玉耳環,把那墨色的頭髮顯得更加地剔透,就像那純色的夜;發上珠釵,那珠兒一步一步地隨著風,隨著菊花的步伐,搖,響,就像久經荒漠后,聽到綠洲上的水波聲一樣,歡喜。
彎腰下了馬車。
「大壯兒,」菊花被霽雨攙扶著,看著這青樓說道,「這裡就是我們要去賣的地方嗎?」
一個賣字,倒教那些男人泛起了心思。
「姑娘如何賣啊?」一個白衣男子率先走了出來。
束腰的衣服,緊貼著胸膛的外衣,俊俏的面容,哪怕讓人知道他的猥瑣,也難生出半點厭惡的心思。
「千兩一尺!」菊花笑道。
「本王聽過,論身的,論夜的,哪怕論嘴的,本王都曾聽過,唯獨你這論尺,」那男子笑道,「本王倒是第一次聽過。」
「小女子,也的確好奇,」菊花聽著前面的話有些明白,後頭卻是糊塗了,「我也曾聽過論身的,論尺的,哪怕論寸的,我也都聽過,但是這論夜的,論嘴的,是怎麼個賣法?大壯兒,你知道嗎?」
菊花轉過頭來,看著霽雨問道。
只見霽雨搖了搖頭,「回稟主子,小的只知道這絲綢可以論一身,也可以論尺,唯獨這論嘴?莫不是要咬一口?」
「賣絲綢?」那男子突然笑道,原來如此,「倒是本王唐突了!」
「閣下究竟在說什麼?」菊花問道。
「哈哈哈,」那男子尷尬地笑著離開了這門前,走了進去。
「主子,」晴初見那菊花看著那男子的背影提示到,「時辰不早,我們還要尋客棧呢?不如先把生意談完吧!」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進去吧!」菊花拎起了裙擺,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