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心機女玲子

「白老大，我有個建議。」

「你說。」

「剛才那幫人剛離開，我估計，超市內應該是沒有喪屍的，

超市是在非營業關門狀態下，被他們的步兵戰車撞開門進來的，

所以，超市的後門，

應該也是關閉狀態。」

郭懷看著我，在等待我的認同。

我點點頭。

郭懷繼續說：

「我建議，胖子，咳，劉大哥，把基地車掉個頭，

車頭對準大門，可隨時撤離，

還是由歐陽在車頂警戒，

我們三人搬食物。」

我點點頭，

眼睛的餘光掃了一眼歐陽，

她站在通往車頂的梯子上，

一手抱槍，一手抱梯，

沒有表情地看著郭懷。

「好，就按你的布置來做，

然後，我們分下去吧，

玲子，你負責搬日常用品，洗漱清潔的，

毛巾，被子，日常用得上的，

郭懷，你負責食物，

找那些保質期久的，

記得瓶裝水，大米，調味料，冰凍的肉類，

腌制的食品是重點，

我對藥品熟悉，我去收集藥品。」

郭懷和玲子答應一聲，就各自向貨架跑去了。

我找到超市的藥房，

將一堆消毒液，酒精，消炎藥等，

都是一些緊急情況下使用的藥品，

一股腦，推到一輛購物車上。

我們一共推三次，門口外面都是風平浪靜，

準備要再去時，門口已出現二十多個喪屍，

張牙舞爪向大門內走進來。

玲子嚇得趕緊鑽進基地車內。

「白老大，上車吧。」郭懷說。

我鑽回車內。

胖子恨恨地說：

「老白，你看這幫傢伙，動作遲緩，

瞪著個死眼，要不是知道它們會咬人，

還會傳染，我真就下去，

賞它們一人一個平底鍋。」

「白大哥，白大哥。」

我回過頭去，玲子捧著一件藍色的t裇，

向我遞過來。

「白大哥，你身上有那些喪屍的血跡，

換一件吧。」

「好，謝謝。」我接過衣服，

沒有多想兩個女人就在後面看著，

就換上了。

「喲，這衣服很挺別緻啊，十有八九，啥意思？」

「我說胖子，你不像這麼磨嘰的人啊，

看看前面，喪屍大哥就要吻到你臉上了。」

可不，一個中年油膩喪屍，

一張大臉，貼在前擋玻璃，

在駕駛室那一邊，含情脈脈地看著胖子，

胖子大叫一聲：

「坐穩啦。」

腳上一個地板油，

基地車呼嘯著衝出去，

前面一群傻乎乎的喪屍，

給他撞得四處飛，

如同打保齡球一樣。

基地車衝出超市，上到了城市主幹道。

郭懷一臉謙卑，遞給歐陽一疊衣服：

「歐陽，我們搬上來很多瓶裝水，

你可以洗一下澡。」

歐陽沒有回應郭懷，轉身對玲子說：

「玲子，你先洗吧。」

「嗯。」玲子應了一聲，就往車裡面走去。

胖子向我側過臉，臉上詭異一笑：

「老白，你看看，這個是什麼。」

說完攤開手掌，胖子肥碩的手心，

躺著一枚黃色的晶石。

胖子得意地說：

「歐陽美女弄的，從老虎身上弄下來的。」

我不說話，將這枚黃色的晶石放上升級槽，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這枚晶石會讓基地車增加和老虎有關的功能。

「發現二級晶石：

基地車增加衝撞角銜咬功能。」

胖子想往後扭脖子，無奈脖子太粗，

轉不過去，只好扯著喉嚨說：

「咱們的歐陽美女啊，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

好幾百斤的大老虎吧，吱啦一聲，

剖開肚子，就從裡面取出來了，

這血淋淋的，換我胖爺，是萬萬不敢的。」

歐陽向駕駛室湊過頭來，

「這個銜咬功能，是什麼意思？

真成老虎了，會咬人？」

我望著控制台新出現的一個印著虎嘴的按鈕，

按了下去，然後擺起操縱桿，

基地車前端的衝撞角，也跟著左右擺動。

胖子很是默契，慢速行駛。

我伸長衝撞角，向前面一台倒在地上的摩托車張開衝撞角的嘴，把摩托車輕輕地咬在衝撞角的嘴裡。

「喲，不錯嘛。」胖子看著車中間的觀後鏡說道：

「好一個八九不離十」

我奇怪，問胖子：

「胖子，你說什麼呢？什麼八九不離十。」

胖子嘴巴向後呶了呶：

「你是十有八九，玲子美女是八九不離十，絕配啊。」

我往後一看，可不，玲子換了衣服，粉色的，

上面印著：八九不離十。

很明顯，我身上穿的和她身上穿的，

是一套情侶t裇。

我對胖子苦笑，

玲子很明顯是在向我表忠心了，

在這個末世，她這樣一個弱小的女子，

在找一個可靠的靠山。

只是，這未免太心機了吧。

這與歐陽相反，歐陽則是有原則，喜怒露於面。

基地車擁有普通步兵戰車的堅硬外殼，

輕型坦克一樣的動力，

還有現在升級后靈活的衝撞角，

很快地，我們到達了海城的另外一個區，

也是我家：赤城區。

房門大開，可以看到裡面一片狼藉。

我焦急地往裡走，找了所有房間，

沒有媽媽的身影。

家中沒有血跡，似乎可以判定媽媽沒有受傷，

但外面喪屍橫行，媽媽不在家，

她到哪裡去了呢？

正當我不知如何理清頭緒時，

對面的防盜門打開了，

一個蓬頭垢面的大嬸伸出頭來，顫抖著問：

「白開，你還是人嗎？」

如果換在以前，這句話，無疑是在罵人。

我向門外走：

「李嬸，我當然是人，我回來接我媽，

你知道她去了哪裡嗎？」

「你媽啊，前幾天你姐回來，帶她到美國了，

一直打你電話，你沒有接。」

我這個時候想起來我的手機屏幕爆了。一直沒有修。

其間來了一些電話，我的確沒有接。

想不到卻錯過了與媽媽和姐姐的最後一面。

我不由得悲從心中來。

胖子拍拍我的肩膀。

「老白，美國那邊什麼情況？我們還不知道呢。只能說大媽是生死未卜，你不用太悲觀。我們啊，大不了殺到美國去救媽媽。」

「白開呀，能不能請你幫個忙，我的女兒。你的妹妹。小青被抓走了。」

我有點吃驚。

「小青是被誰抓走的？」

「哎呀，那個賠錢貨啊。錢沒給我賺著。還給人抓走了呀。現在剩下我一個孤零零的老太婆，怎麼活呀。」

我很反感李嬸這種把女兒當成賺錢工具的人。

說實在的，李嬸並不是一個好鄰居。

她平時愛到我家串門。看我家有什麼小便宜可以撈的。

順一棵蔥，一瓶醬油，是常有的事情。

更過分的是欺騙我媽媽去買一些老人保健品等等，

明顯是傳銷的人才會幹的事情。

但是他的女兒，卻是一個善良，溫柔的女孩。

李嬸乾脆坐在地上呼嚎起來，一邊拍著門一邊說：

「這幫該死的彩頭幫啊！我女兒下樓。丟個垃圾的功夫，就讓他們劫走了。白開啊，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要不然我一個老太婆真的活不下去。我都說了丟垃圾，下樓幹嗎？從樓上往下丟不就成了嗎？你看這下被人劫走了吧。你這個賠錢貨呀。」

女兒被劫走，卻不顧她的安危，還在想著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我真是服了這個李嬸。

媽媽被姐姐接到美國去了，生死未卜。我在擔心也沒用。只能想辦法像胖子說的殺到美國去。

但眼前的，救回我的鄰居妹妹應該就是當前最重要的事情吧。

現在我們的目的地很明確。

那個綠毛楊，在臨走前告訴過我們。他們在雅居花園。

上了基地車。歐陽遞給我一個相框，是我家的全家福。

歐陽在混亂之中發現了這張全家福，把它帶了出來。

我心裡暖暖的。這是得到媽媽生死未卜的消息之後的唯一的一絲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