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放下電話長出一口氣，程叔的性子類似袁軍他爹——直爽直接。

就是不知道到底能幫到什麼程度，而且也不能不留後手萬一靠山山倒就大條了。

還要準備一個應急預案，求人不如求己多個防範不會錯。時間流逝方案還在完善肚子卻響如雷鳴。肚兄啊肚兄，你成了最大的拖累，好了好了別抗議了這就找食去。

加份加量風捲殘雲后更加無奈，無肉不歡說不上可是沒有油水一點飽腹感也沒有。

回家搗鼓一陣后斜挎為人民服務小包，一手提著長條旅行包跨上自行車慢悠悠往約定地方趕去。

兜了好大一圈仔細查探了附近的一些情況岳明才安下心，遠遠就見一個身影立在那裡，岳明沒停頓再往前行了一段在一片街心小樹林停下。

「開價」岳明把挎包往前一送身子倚在行道樹上，臉上無所謂眼角卻盯著藏包的地方。

「這個數怎麼樣？」男子伸著爪子眼光抓著岳明的神色。

岳明撇嘴笑，鱉孫要麼不識貨要麼故意欺人，於是逗著悶子：「說道說道。」

「品相不錯可惜是民國的，別的就不講了。」

「不實誠。」岳明輕巧地接回筆筒往包里一放轉身就走。

「哎，好商量嘛」男子追了幾步：「你說個數我聽聽。」

「民國仿的？小爺砸自個牌面呢，加個零。」岳明的開價不高但神色姿態都是妥妥的紈絝樣。

紈絝者不學無術嗎，或許有一竅不通的但有些傢伙正道不會吃喝玩樂樣樣精通。

文玩屬於玩，高尚一點可以上升到文化的程度。君不見八旗子弟都在從事什麼工作，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夠受用了。

「小老弟，老哥看走眼了可你也不能獅子大開口，這個數怎麼樣。」

「各讓一半，這種貨色小爺沒空和你磨嘰。」

男人想了想，問岳明拿過筆筒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點了點頭。一百塊說高不高說低不低，難得的是這邊不多見的南方貨色而且品相一流。

岳明連筒帶包一起遞了過去一幅不耐煩的樣子，錢貨兩訖男人轉身就走。

沒辦法，他們做的是撿漏，是從不滿意文物商店的人手裡撈點湯水。可這叫投機倒把，逮著要吃牢飯的。

「哎，找個老行家帶上5000塊，2點還在這裡。」

男人身子一歪差點別了腳。5000塊虧你小子叫得出口，自己出道以來還沒遇到過這種物件。另一個請上老行家是幾個意思，有這麼當面打臉的嗎。

可一想毛小子的做派語氣又不似作偽，腕上名表、錳鋼自行車、隨手扔個物件已是不凡，肯定是哪個大家族的敗家子沒人壓著不管不顧禍禍呢。

「果真值這個價？先讓我打打眼。」男人踱了回來一臉熱切。

「你？」岳明不屑睥了一眼：「道行不夠。」

男人被氣的臉色紫脹，可對面的小子像耍猴人一樣帶著壞笑。平心靜氣再平心靜氣：「趕不及，晚點。」

「寬限半個鐘頭，貨見有緣人過時不候。」岳明擺手轟走男子回到藏包的小樹林打起了盹，東西要脫手架子要撐足都是老鳥不好糊弄。

六月的京城還不算太熱，綠蔭下清風徐來頗為愜意。岳明不敢讀取資料那樣餓得快，靜下心來耳邊有蟲鳴再遠一點有雞犬聲交織，再有就是一陣輕巧的自行車鈴聲。

精神放鬆腦子卻在不停打轉。再過二天就可以南下，想想自己穿越過來就急著逃出去，這叫三十年後的無數北漂作何感想。

方案已經確定，晝伏夜出小事一樁，麻煩的是警犬。對付畜牲還得是畜牲，搞點猛獸的屎尿用泥水塗一塗嚇不死它，看來要找奎勇幫忙了。

對了還有一個環節，算了一事不煩二主勞他受點累。怎麼回報呢，這不已經在搞錢了嗎，還有就是救他半條命希望能聽得進去。

內地是小事關鍵是到了外面怎麼弄。是鬧個天翻地覆呢還是做個安靜的美男子？前者會給老頭子帶來什麼影響，後者的話是學藝術還是學科技？

小爺不是理工科的料，這項艱巨的任務還是交給別人吧。

走藝術道路的話駕輕就熟，如果一身多兼做個大明星啥的會不會氣死老頭子，不做的話浪費一副好皮囊有點可惜的說。

思緒轉到浮華的明星圈，現在什麼年代大把熟悉的美女嬌娃還未長成，比如被譽為第八奇迹的波姬小絲還穿著開檔褲。

岳明發現挺悲哀的，想收後宮連對象也沒有。

不信一個個點過去，灣灣的雙林（林青霞林鳳嬌）之前你能說出幾個女明星？就是她們離出道還要好幾年的。

美國的行不行？拉倒吧，不僅是當下的審美風格衣著打扮不對胃口，還有如休斯、若熱那些變態早把女明星們糟蹋了一遍，難不成要堂堂穿越者做接盤俠？

然後呢，義大利球花、法蘭西玫瑰和雙林一樣未長成。再然後山口百惠、吉永小百合啥的挺不錯，不過小爺會搞事搞大事不宜和日本娘們過多交集。

苦啊，小爺的青春難道只能過個寂寞？太悲催了男主的光環似乎很黯淡啊。

飄得多高都要落地，收貨人出現了還有個老頭搖著蒲扇不悠不急跟在後面。喲，還挺小心的衚衕里還有幾個小子架著自行車，想想也是5000塊不是小數會不會裡黑吃黑呢。

「小老弟看看物伴。」男子的目光隨著旅行包不住晃動。5000塊的東西就這麼擺弄不是敗家子就是超級敗家子，如果是另一種今天非扒了你的皮。

「亮錢。別說不合規矩，只有夠不夠沒有賣不賣。」岳明好整以暇一臉無所謂。

男子拿不定主意朝蒲扇老頭徵詢地看了眼。老頭一直盯著岳明上下打量似乎在辨認哪家的子弟，要是一個圈子的以後不好見面。

確認不是圈裡人，老頭輕輕吐了二個字『無妨』。男子走上二步用身子卡住前輪，翻開綠皮包翻蓋亮了亮，大團結五沓用皮筋箍著大差不離。

走了一段岳明撐好自行車往小樹林鑽去，輕輕放下長條包拉開拉鏈往後退了三步。這是行內規矩，岳明沒經手過什麼古物珍玩但他見識過。

男子先跨步又收腳側身讓老頭先行，老頭慢條斯理蹲下打量兩眼后蒲扇往邊上一放：「老眼昏花容我挪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