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發誓

雲淑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門口站了多久，只感覺腿麻木了。終於瑪瑙打開了那扇門，她畢恭畢敬地說：「大小姐請進。」

一切苦都沒白費，雲淑謹感動得快哭了。她剛一抬腳，就瞬間臉色大變。瑪瑙以為是雲淑謹的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我的腿似乎麻了。」

雲淑謹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了。瑪瑙只愣了一秒就朝屋內喊：「快來人，大小姐的腿麻了。」

有點丟人，雲淑謹被瑪瑙和碧玉左右攙扶著進入屋內，看到了等待已久的太夫人。凌厲的目光像一把利劍把雲淑謹看穿，她低下頭不去和太夫人有眼神交流。

「孫女向祖母請安。」

只聽太夫人冷笑一聲：「你還記掛著我這把老骨頭？」

雲淑謹保持「沉默是金」的良好美德，但這似乎更加激起太夫人的憤怒。她把茶杯重重放下，撒出來的水珠蹦到雲淑謹臉上。

「你心裡還有我這個祖母嗎！你看看你乾的那些事，有一件是為我，為這個家著想的嗎！」

幾個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紛紛退下，留下祖孫倆。

「對不起，祖母。」

雲淑謹徑直跪下，她不了解這位太夫人，但聽對方的說辭應該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她決定以誠待人。

「你是有對不起我嗎！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你以後的未來！」

太夫人說的太過激進，她停下來猛咳幾聲。她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還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孫子孫女成家立業。

她強打起精神道：「你是你們這一輩最大的，應該拿出長姐的風範，而不是困於那一點情情愛愛。」

「祖母，孫女這次是真的知錯了，而且孫女已經不再喜歡太子殿下了。」

太夫人顯然不相信她的說辭：「除非你到佛祖面前發誓，不然我是絕對不會再信你這個孽畜的話了。」

雲淑謹本就問心無愧，她直截了當地說：「孫女這便去。」

沒料到她這般篤定，太夫人話鋒一轉：「算了，我信你最後一次，你先不用發誓了。但是再有下次……」

「祖母，孫女是真的悔改了。孫女既這般說，是真的對太子殿下死心了。」雲淑謹知道太夫人是怕自己以後再迷上太子，但她是這麼膚淺的人嗎。

說完不顧太夫人阻撓，就要去佛祖面前發誓。太夫人見她態度如此誠懇，便准她去了。

「瑪瑙，碧玉，你們倆看著這個小滑頭，免得她再中途跑了。」

雲淑謹這才知道這兩個丫鬟的名字，她默默記在心裡。出了宅院院，芙蓉迎了上來，卻看到瑪瑙和碧玉站在雲淑謹兩側。

「小姐這是……」

「我要去佛祖面前真心懺悔。」雲淑謹話說的認真，芙蓉卻異常驚訝，她家小姐真的是脫胎換骨了。

由瑪瑙帶路，碧玉和芙蓉跟在雲淑謹身後。芙蓉主動道：「碧玉姐姐，小姐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太夫人又罵小姐了？」

「你有所不知，太夫人本來都不打算讓大小姐到佛堂發誓了，還是大小姐執意要。要依我看這次大小姐是真心的。」

兩個人自以為說話聲音很小，不知道前面的雲淑謹已經全聽見了。她淡然一笑，現在的雲淑謹已經看破紅塵了，而且本身她就對原男主沒什麼興趣，也不用擔心違背誓言。

佛堂內安安靜靜，雲淑謹親自點上香火，雙手合十跪了三次。

「信女雲淑謹在此發誓，永不再喜歡柳懷清，如若違反，天打五雷轟。」

雲淑謹將香火插入香爐內，再次一拜。希望佛祖聽到她誠心的誓言，她想。

「願佛祖保佑信女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