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中毒而死

「都有些什麼言論？」

路奕忙問道，從潘克興的採訪，到視頻的曝光火熱，又到流浪漢的死，和網上的曝光議論。

路奕隱約察覺，有人不想他們繼續查下去。

「喏，你看，什麼清江水鬼害人，冤魂索命這樣無稽的言論都出來了。」朝雪打開手機遞到路奕的面前，「他們描述的繪聲繪色，好像真有那麼回事似的。更好笑的是什麼？」朝雪搖搖頭，「還有不少人相信了。」

「哪有什麼水鬼害人，冤魂索命。這分明就是無稽之談。」路奕嗤笑一聲，臉色凝重，低聲對朝雪說道，「潘文龍是被人殺害的，這個身份不明的流浪漢，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朝雪「啊」了一聲，捂住嘴巴，驚恐的在四周掃了一眼，心神稍定，才低聲問路奕：「兇手為什麼要毒死一個流浪漢？難道，」朝雪頓了一下，語氣更多了幾分驚恐，連聲音都開始顫抖，「是因為兇手知道了，流浪漢目睹了他殺人或拋屍的過程，所以兇手才要殺人滅口？」

「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這個結果。」路奕見朝雪神色驚惶，心中不由自責，他不該把這件事告訴朝雪。

「阿雪，你別怕，雖然兇手狠毒狡猾，但我們總能將他繩之以法的。」路奕握住朝雪的手。

掌心的溫暖厚實讓朝雪漸漸的安定下來，她緩緩抬頭看向路奕，「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嗎？」

路奕馬上就明白過來朝雪說的「他」是誰。

「周法醫正在屍檢，場面可能有些血腥，你，」

「我能承受。」朝雪說道，眉眼之中滿是堅毅。

「那好，你跟我來。」

路奕幫朝雪穿上防護衣服，戴好帽子和口罩，緊拉著朝雪的手。

「你們來幹什麼？」周密聽到動靜，抬起頭來，一臉的不歡迎。

「我們來看看，周法醫，沒妨礙你的工作吧？」

「妨礙，很妨礙。」周密臉色不太好。如果路奕是警局安排給他的助手，他自然十分歡迎。

可惜，路奕只是來參觀的，而且，還是帶著自己女朋友！

那就嚴重打擾了他的工作，膈應嘛！這不是！

不過，誰說路奕就不能當他的助手了呢？

誰又說助手只能當助手呢？那路不是走窄了嗎？

周密眼睛一轉，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格局頓時打開了胸懷，「路奕，我沒空招呼你和朝雪，你們隨意。」

「沒事，你忙。」房間里的儀器，路奕大多不認識，他跑了一圈，目光又落在周密面前的屍檢台的屍體上，「阿雪說想來看看，周法醫，希望沒打擾到你。」

周法醫停下手裡動作，看了朝雪和路奕一眼，掀起白色的步蓋在屍體上。

「潘文龍的案子被網上的幾個視頻傳的沸沸揚揚，群眾的態度和反映也很激烈，局裡希望主流媒體能站出來以正視聽，是電視台讓阿雪過來的。」

「哦，了解了。」周密話音一落，法醫室里響起「滴滴」的聲音。

周密走過去，關掉機器，拿出試管，周密盯著試管看了好一會，緩緩點頭，「果然，果然。」

「果然什麼？」路奕好奇問道。

「他果然是被毒死的，而且還是烈性毒藥。」

「可以確定是哪一種烈性毒藥嗎？」

「要知道是什麼毒藥，還得再進行林一步的化驗。」周密眼睛一轉，格局立馬打開，「路奕，既然你在這裡，那麻煩你把死者的嘔吐物送到檢驗科。」

「知道是什麼毒藥，要找出兇手，就簡單多了。」

周密拿出一個密封袋遞給路奕，黃綠相間，粘乎一團的半液體狀事物如蠕動的蟲子糾纏在一起，看著就讓人忍不住嘔吐。

「好，我馬上送過去。」

路奕將嘔吐物送到了檢驗科，又送朝雪出了警局大門。

「阿雪，青城最近出了不少的命案。你，一定要小心。」路奕握住朝雪的胳膊，握的很緊很緊，似乎再也不想放開。

「我知道。」朝雪看了一眼打開的車門，反手關上，和路奕走到無人的角落，「路奕，有一件事，我想你一定也想到了。」

「清江公園流浪漢的死，未免有些太蹊蹺了。」朝雪憂心忡忡，「無論是他的死因還是時間。他死在你們即將接他到警局來的前一個晚上，還是被人毒死的。路奕，」朝雪往路奕身邊靠近了些，「你不覺得，這一切太蹊蹺了嗎？」

路奕的眉頭也跟著收緊，「阿雪，你是說，我們中，有內鬼。」

「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不管是在外面，還是在警局。」

清江公園的監控已經被調了出來，許奇和邢東等人正在電腦前查看監控，見路奕進來，邢東忙朝路奕招手，「路奕，快過來看看。」

路奕忙走過去，比起上次，屏幕里的清江公園，冷清了不少，平均五六分鐘，才有一個人走過，而且腳步匆忙，生怕走的慢一點會出什麼事一樣。

公園旁的便利店裡，頭頂的小吊扇吱呀吱呀的轉著，老闆趴在收銀台上小憩，而在離便利店十來米一顆大榕樹蔭下得的長凳上，流浪漢睡得正香。

「會不會是便利店老闆毒死的他？」

邢東的話惹的許奇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也是多年的老刑警了。我要請教一下，你是怎麼得出這樣的結論的？」

「我，我只是猜測。」邢東指著屏幕，「你看，這都兩個小時了，除了那幾個路過的，還能看見幾個人影？除了便利店的老闆，誰還有作案的時間！」

「可是，他沒有作案的動機。」許奇抱著胳膊，「你看，他只是住在公園裡，一沒有阻礙便利店的經營，二沒有向便利店老闆討要吃食。便利店的老闆為什麼要殺害一條人命？」

「嗯，說的有道理。」邢東話音一落，雙手抱頭猛的撓了幾下，「格老子的，要是抓到兇手，我非得打他幾個大耳刮子不可。」

邢東話音剛落，屏幕里畫面一轉，便利店的老闆從小憩中醒來，從櫃檯上拿起一個麵包，晃悠悠地朝流浪漢休息的長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