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丟失的記憶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季羽的利爪之上。
這隻利爪彷彿將殺意、憤怒和絕望濃縮萃取提煉糅合，能讓人感受到遠勝於死亡的恐懼，就如同詛咒的集合體一般。
伊莎貝爾和老伊萬隻感覺呼吸一窒，這是來源於內心最深沉最原始的畏懼！自己的意識彷彿一點一點被黑暗吞噬！
「抱歉，嚇到你們了吧。」
察覺到伊莎貝爾和老伊萬臉色有些不對后，季羽立馬解除觸手狀態，略帶歉意道。
伊莎貝爾和老伊萬頓時緩過來一口氣，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那好似深陷入死亡泥潭其中的感覺可不是這麼好受。
而老伊萬像是想起了些什麼，摸著下巴道。
「說起來我最近發現我的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難道是因為R病毒的改造嗎？」
老伊萬的話吸引了季羽的好奇心，連忙問道。
「具體是哪些變化？」
「怎麼說呢，就是感覺力氣比以前大了很多，不對，比起我年輕的時候還要大。」
「嗯，這確實是R病毒改造人體的成果。」
季羽點了點頭答道。
「不過我的能力比起你和緬神父可就差的遠了。」
老伊萬撓了撓頭哈哈笑道。
「不對啊，既然沒有變成喪屍，體內的R病毒就會改造人體獲得特殊的能力，但為什麼我沒有呢？」
這時，一旁的伊莎貝爾拋出了自己的疑惑。
「大概R病毒的改造需要時間吧。」
季羽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他自己也不敢得出肯定的答覆
畢竟進化的過程本就講的是優勝劣汰，說不定在這R病毒引發的全球進化狂潮下，仍有一些個體沒法被R病毒改造。
當然，這只是猜測，也有可能是R病毒改造的時間不同，有長短之區別也說不定。
「好吧，希望我也能得到像你和緬神父一樣強大的能力。」
「一定可以的。」
季羽安慰了下意志有些消沉的伊莎貝爾，隨後將手中的罐頭吃的一乾二淨。
吃完飯後，季羽跟著老伊萬和伊莎貝爾將吃剩下的罐頭盒重新交到了軍需官理查德那裡。
聽伊莎貝爾說，這些剩下的空軍用罐頭能用來做不少東西，與其將它們丟掉，不讓繼續讓它們發光發熱。
「本來還想帶你去見康拉德上校的，看這個時間估計是不行了。」
剛走出理查德所在的帳篷，老伊萬便對季羽說道。
「康拉德上校？」
「嗯，康拉德·盧瑟福，是帶領我們在這煉獄一樣的世界中，生存下去的男人。」
「是他在病毒剛爆發的時候領導我們對抗喪屍，建立根據地，收集物資，一點一點地在末世中建立起新的秩序。」
「如果沒有他的話，恐怕就沒有我們的今天了。」
老伊萬的語氣充滿了讚歎，對康拉德的敬仰之情溢於言表。
季羽則是默默點了點頭，記下了康拉德這個名字。
「好了，那麼接下來該解決你今晚住在哪裡的問題了。」
「由於物資有限，帳篷也同樣如此，做不到一人一頂，所以一般都是幾個人一起使用。」
「雖然我們這幾天減員嚴重，但依舊十分緊缺，所以說還是有點麻煩。」
老伊萬為難道。
「沒事，只要有個地方能給我打地鋪就行。」
季羽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這時，站在一邊的伊莎貝爾猛然說道。
「要不跟我一起睡？」
「這，這怎麼行？！我可是男的啊，怎麼能跟你一起睡呢。」
季羽下意識地連忙回絕，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但是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加工浮現出了一些畫面，更是讓他難以直視伊莎貝爾。
伊莎貝爾也注意到自己的語出驚人，臉色羞的跟熟透的紅蘋果似的，低下頭，語無倫次道。
「也，也是，嗯……」
然而老伊萬竟然認真了，若有所思地點頭道。
「嗯，確實可以，當初給女性分帳篷的時候，伊莎貝爾的帳篷正好是少了一人，多出了個床鋪。」
「可是……」
「沒什麼可是了年輕人！」老伊萬的態度十分絕對，可季羽能看到這壯老頭嘴角勾起的一抹壞笑。
「我相信你是個正直的男人，今晚就去伊莎貝爾那邊湊活一晚。」
「那就這樣，伊莎貝爾，這傢伙就交給你了。」
老伊萬可不給季羽拒絕的餘地，將季羽扔給伊莎貝爾後就兩腳抹油跑的沒影了。
季羽看著自己身邊的伊莎貝爾，一想到自己要跟這樣的絕世佳人共處一室，心裡便燃起了一股無名的慾火。
笛卡爾曾經認為人和動物的區別是擁有理智和良知，換言之，人就是有理性的動物。
與它相對立的就是人的慾望，人是慾望的產物，生命與慾望的延續。
在滾滾的歷史長河中，就有不少高尚理智的人敗給了自己心中最卑劣的慾望。
比如神話中亞當和夏娃在毒蛇的蠱惑下，遵從心中的慾望偷食禁果。
比如神話中上帝門徒猶大，為了一己私慾出賣了上帝，最後悔恨自殺。
再比如宗教改革的先驅馬丁路德，得到所謂的名聲財富之後，徹底倒向了諸侯。
人的慾望是難以捉摸，有時候理性尚且還能壓制，而有時候卻能頃刻間吞噬掉所有的理性。
即使季羽無比相信自己的理智，但也難保在看到一些勁爆的畫面后慾望瞬間爆發。
季羽深深吸了一口氣，放空身心，慾望也隨之被壓制下來。
「跟我來吧。」
「好。」
於是季羽便來到伊莎貝爾的身邊並排走著，尷尬的氛圍中透著幾分尷尬。
季羽好幾次張嘴想說點什麼打開話題，活絡下氣氛，但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話題只能作罷。
很快伊莎貝爾帶著季羽來到一頂帳篷前。
站在帳篷前的伊莎貝爾轉過身對季羽說道。
「我先去裡面收拾一下，收拾好了你再進來。」
「好。」
季羽點了點頭，耐心地在帳篷外等待著。
說起來，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進入女孩子的房間吧。
想到這，季羽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許多，血氣翻湧，剛想深呼吸平息下火氣，可卻停住了呼吸。
季羽的內心升起了一股強烈的違和感。
自己真的是第一次進到女孩子的房間嗎？
不，不對……
他……好像忘記了些什麼……
季羽一臉難以置信地抱著腦袋，他發現自己的記憶居然出現了一大片空白，不是被困在培養艙里的時候，是更久之前！
他想起在培養艙中意識朦朧時的幻覺。
夕陽下的少女，滿臉擔憂的中年夫婦。
他們的面孔再度回想起早已模糊，季羽猜測後者是他的父母，那麼少女跟他是什麼關係呢？
季羽無論怎麼想都無濟於事，對於少女的記憶只有那模糊的片段，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這時，伊莎貝爾打掃了帳篷，拉開了帳篷門。
「我打掃好了，可以進來了……」說到這，伊莎貝爾本就稍紅的臉又濃了幾分，「還有進來之後不要亂看哦。」
「好。」
跟著伊莎貝爾進入帳篷，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清幽的香氣。
帳篷內只有一個軍用睡袋，之後的空間則被一個帘子隔開。
「季羽，你沒事吧？」
伊莎貝爾注意到了魂不守舍的季羽，關心問道。
「我沒事。」
思緒亂如麻的季羽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回道。
「你這可不像沒事的樣子啊。」m.
「我真的沒事，只是……太累了……」
「那就找點休息吧，你今天就睡這吧。」伊莎貝爾指了指地上的軍用睡袋，接著道，「有什麼事的話，就叫我一聲。」
「好。」
伊莎貝爾的俏影消失在了帘子之後，季羽放下自己的裝備，鑽進睡袋，沒一會便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