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水行之力
楊墨還是第一次被自己的水行之力傷到。
『那是什麼…我以為我已經死了…』
無法抵擋！
是的，作為在欺詐之地混跡多年的強者，雖然從未踏足過中心地帶，六聖城的領域，但是東南西北四境之內，楊墨從未交戰過這樣的對手。
只是靠著強者的生存嗅覺，他意識到絕對不能留在原地，等待對方的異能釋放完畢！
要知道，楊墨並不是普通的「賦術者」，而那種簡單的御控外物，也遠遠無法形容楊墨的水行之力。
哪怕是之前，山嶽巨人那山崩地裂的一拳，就算沒打偏，在楊墨的水龍捲面前，也傷不到他分毫！
可是當那金髮男子抬起手對準自己的時候，楊墨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窒息感。
甚至心跳也錯漏了一拍！
那是死亡的氣息…
所以楊墨選擇讓自己的水龍，攻擊自己！
就和用水球拋走那一男一女同樣的道理。
只不過楊墨來不及進入水球保護的內部，而是用肉體硬接了自己的水行之力。
借著巨大的衝擊力，逃離戰場。
「肋骨…內臟…咳咳！…」
一口鮮血…
現在楊墨除了沒死，其他情況糟透了。
斷裂的肋骨扎進內臟，致使他現在連呼吸都無法順暢。而一根手腕粗細的枝幹，正插在他左腿上，稍稍一動，就是鮮血噴涌。
此時他並沒有急於繼續逃跑，因為他知道只要不亂動，剛才自己這一段被擊飛的距離，足夠讓對手短時間找不到自己了。
只見他手中凝聚出一個淡綠色的水球，按到了自己胸腹位置上，只一瞬間，水球竟被染成了紅色。
「呃……」
劇烈的疼痛，讓楊墨不禁小聲痛呼。
隨後，鮮紅的水球再次純凈，仔細看過去，血液竟是透過皮膚，又回到了體內。
楊墨一遍一遍如此循環著，為自己修復身體。
隨著呼吸逐漸順暢，楊墨分出另一隻手，用同樣的辦法，治療著落地時被樹枝扎穿的大腿。
楊墨閉上雙眼，同時，腦中飛快復盤著剛才的景象，他需要通過這少的可憐的信息，分析出對方的異能到底是什麼，以及…
弱點！
『能連續三次在我轉身躲避下，出現在我身後，是速度型血涉者？』
『不對…以當時的距離和角度，他需要達到的速度，碳基肉體是沒可能這樣承受的，而他在我背後說的那一句話，前後幾乎沒有語氣間隔…』
『這種極瞬的切割…通過壓縮空氣或者液體，足夠強的賦術者有可能做到…但是他抬手那一瞬間，並沒有任何馭物或者波動出現…』
『這不合理！壓縮載體是有過程和極限的！科學啊，科學！拜託，我這可是科幻作品！』
『嗯？科學？！』
突然，楊墨意識到了什麼，雙目睜開，又看向敵人的位置，微微虛起。
『終於等到你了！』
………
列斯此時非常煩躁。
因為找人，他並不擅長。
之前有多特菲爾的那兩個手下，女的負責追蹤，男的負責搞個大動靜，好讓他發現獵物。
本以為收拾一個小小的控水賦術者，只要抓到這隻小老鼠，遊戲就結束了。
沒想到目標竟然在他手下逃脫了！
………
一遍一遍尋找無果后，列斯確認了，任務失敗。
兜了一圈，又回到了開始的那個水坑邊上。
「啊啊啊！可惡啊！！又要回去讓那群廢物笑話了！」
只見他一把撩開自己金色的披肩捲髮，在後頸之上，竟然緩緩睜開了一隻肉眼！
那眼足有常人一拳大，卻並不是凸立在外面，而是被周圍一圈虯結的血管，深深種在了他的肉體裡面，方才閉目未睜開時，還讓人以為只是個巨大猙獰的傷口。
「喏，就是這了，跟丟了…
…那兩個廢物也是，被扔到不知道哪去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
此時列斯彷彿是在和誰對話一般，把眼下的情況彙報了一通，說到最後控制不住得氣急敗壞，結束了對話。
「晦氣！」
「給你老大報完信了？」
嗡——！！！
幾乎是同一瞬間，列斯迅速轉身，反手對著水坑就是一擊！
原本不到十米，正正的圓形坑，此時變成了一個十米有餘，稜角分明的方坑，其中的水，則已是不復存在。
「空間切割，方形，範圍十五米以內。本體有瞬移能力，看你這兩次攻擊，都是要正視目標，那釋放條件應該是視距內吧？」
此時，楊墨的聲音，從反方向的一個高處樹頂傳來。
但這一次，列斯沒有立刻出手，而是對著聲音的來源，遲疑著。
「釋放距離不明，但是看來不會很遠啊。另外，你好像沒有鎖定目標信息的手段呢？」
這一次，聲音來源再次改變方向，出現在他身後。
「列斯，聖耀會上層成員，空間力場異能者，是一位強大的『天上人』啊！」
楊墨的朦朧身影逐漸出現，然而話語聲，卻並非來自他口，而是他手中一枚正在規律震顫的水球。
「聲音一定要人本身發出來嗎？你們這些空有強大異能的傢伙們呀，不了解一下科學嗎？」
列斯眼中透露出震驚之色，卻一瞬就轉變為狠厲，但唯獨沒有了一直以來的戲謔。
「渣子，想要挑戰強者嗎？不自量力！」
抬手之間，整片的樹木和土地被整齊切割，原本「楊墨」所立之地，只留下了一個駭人的空白空間。
「嘖，還真是個標標準準的正方體呢！」
從被剷平的地面，到憑空消失的一截樹榦，森林的立體空間，剛好佐證了楊墨的「正方體」推斷。
這一刻，列斯真正的感受到了憤怒，自從他擁有空間力場的異能以來，他也遇到過同為「規則力」異能的天上人，也無數次經歷過生死之戰，但是從未被如此戲耍過！
「怎麼？你沒在水面上照過鏡子么？大驚小怪！」
一個又一個朦朦朧朧的「楊墨」，出現在列斯的視野中，明顯，這是楊墨在利用映像調戲著他。
此時，怒火幾乎就要從列斯眼中噴射出來了！
「出來！你這卑鄙的老鼠」
雙手瘋狂揮出，在空間力場這規則性的異能面前，任何事物都無法抵擋！
每一擊所及之處，是無差別的分割。
整個森林在此時，突然被掏空了一塊，以列斯為圓心，他面前扇形圓弧內，只剩下了裸露的土地。
『……哦？』
此時穩穩站立在高處樹頂的的楊墨，饒有興緻的看向發瘋的列斯。
並清清楚楚的計算下，這位天上人強大異能的極限釋放距離。
同時，在他身後，楊墨似乎也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