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是什麼
一天的課程結束，萊納被黛拉領著回到城堡。
兩人都是第一天進入內院學習，但狀態卻截然不同。
身為內院學長的魔法學徒，能比外院的學生，更早、更詳細的接觸高級的魔法知識。這對她們日後對魔法陣的構思，和精神世界的影刺都是極大的。
而在內院教授們的教導下，這影響又必然是有益的。
黛拉只是聽了一天的課程，就隱約覺得，自己似乎能構思火球術的魔法陣。
如果她真的能，構思出一個低階的一級魔法，那就代表，她成功破開了，九級魔法學徒的瓶頸，進入了吟唱法師的等階。
這意味著，她將真正踏入法師的行列，有資格為成為聖法師而努力了。
這還只是第一天，她的收穫，就已經讓她意外不已。
一路上她開心的，都沒去注意學長木訥的臉色，就著早上法師的等級劃分，再次為萊納說明了起來。
因為這一次，她感覺自己也將進入這個行列，所以說的格外詳細與興奮。
萊納只是一臉懵逼的跟著黛拉，回到城堡。
他這懵逼的狀態，已經僵持了一天。
這一天的課上下來，他愣是強烈的懷疑起了自己。
昨天那一下，真的是魔法么？
這一天讓他切實認識到了，什麼是魔法，也從黛拉口中知道了，她在看什麼。
原來兩位教授講課的時候，深坑之上就會有對應的魔法陣出現，教授們則根據魔法陣中符文的排列，進行解說。
這讓對著空氣懵逼了一天的萊納，異常無語。
以前活在平民之中，沒想太多，現在生活在一堆魔法師之中，倒是讓他有些迷茫了。
魔法的世界，好像真的和他沒關係啊。
萊納抱著懵逼的心神，在戴莎和黛拉的服侍下，吃過晚餐，回到了房間。
這會，他招呼戴莎把那幾本書，拿到了房間里。
萊納坐在書桌前，看著三本關於魔法基礎的書，腦袋還是嗡嗡的。
兩位教授上課時喋喋不休的說明，好似猶在耳邊。
萊納呆傻的撓了撓頭，這一天下來，他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可這什麼都看不到，學啥？
萊納握著拳頭，楞楞的向前遞了一拳。
面對毫無反應的空間，他突然想起，當時自己的確是看到了，四色的符文。
他看著拳頭，疑惑的思索，難道只有觸發力量的時候，才能看見？
萊納認同的點頭，這很有可能，不過現在看不見也聽不懂，內院的課程對他似乎也就沒用了。
脫離了那學習氛圍極強的學院，萊納漸漸清醒了幾分。
他想起自己也不是來跟人學魔法的，早在這三個月中他就意識到，自己是個普通人。
在昨天，他又意識到，自己有異常的力量。
那麼現在的他，應該是一個有異常力量的普通人。
萊納站起身，走到窗邊，他差點迷失在這些魔法師之中，現在他清醒了，他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麼。
對，探究喚醒那古怪力量的方法，才是他該做的，而不是真的思考去學習魔法。
萊納不得不承認，作為另一個世界的靈魂，他對自己有異常人這一點，在心底一直是默認的。
但有了今天這麼一場普通，卻又深刻的打擊，讓他切實的打消了，從正常魔法道路，尋找力量的辦法。
萊納一把拉開窗帘，看著下方的夜色，堅定的打開了窗戶。
踏上窗檯的時候，萊納看見書桌上打包好的袋子，他頓了一下，今天星四月三號，星期三，還有三天他或許就能去外城找溫蒂了。
萊納想了想，縮回身子，關窗放了窗帘。
不急，等先了解一下符文是什麼再說。
萊納走回書桌，開始看起一本《六元素符文》。
今天的課程，不說一知半解，那也算是全沒聽懂，還是得靠自己，老實從書中獲取知識。
艱難的跳著看完了這本書，萊納揉著眉心嘆了口氣，罵了聲，「什麼玩意兒。」
這倒不是罵書中內容，而是罵那些歪七八鈕的字體，一本看下來，愣是沒看懂幾個字，看圖識字都是妄想。
萊納想過去找黛拉，但想到昨晚的情形，還是打消了念頭。
萊納把看了等於沒看的書用力一合，揉著眉心往床上趴去。
床單被褥煥然一新，顯然女傭們換去了那床染血的被褥。
萊納雙手枕著頭，看著天花板出神。
今天黛拉給他解說了魔法師的等級，很詳細，從魔法學徒，到吟唱法師，再到正式法師，再是正式法師之上，真正的魔法師，和大魔法師。
然後是可以自創魔法陣的魔導師、大磨導師、元素法師。
最後則是魔法師頂點的聖法師。
對這些能聽懂的，萊納聽得很認真，也記得很快。
依照這個分級來看，自己當時釋放的魔法，應該也算是自創魔法陣吧。
萊納從那本《魔法元素基礎論》上知道，魔法陣都是環形的。
而自己那個矩形的，顯然也算是別具一格的自創了。
按這個說法，他的實力起碼也是魔導師起步。
「嗯。」
萊納自我認同的發出聲音。
能確定的有兩個，四元素的魔法和魔導師以上的實力。
明確了這兩個信息，萊納突的笑了起來。
然後他和昨晚一樣，就著高掛的火苗，合上了眼睛。
他在心裡忍不住，期待起星期天的到來。
第二天的課程，萊納仍是跟在精神病院似的，看著一群人表演。
他今天也沒興趣認真聽了，相對隨意的站在魔法學徒們身邊。
上課的教授們，似乎對他也沒什麼特別關注，和昨天一樣，就是沖他笑笑，也沒問他，為什麼站在魔法學徒身邊，為什麼不下去坐。
教授們的態度，倒是讓萊納愈發迷惑。
他清楚自己並非真正的學生，而是一個囚徒。
他猜測自己被這般對待的很大原因，是自己釋放的那個四元素魔法。
如果書上沒騙人，黛拉的認知也足夠全面的話，那他就是除那位教皇外，第二個能使用四元素魔法的人。
萊納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但從這些魔法師的態度來看，這一定不是一件尋常的事。
嗯，看來自己需要學習的，並非只有魔法知識，還有大量的世界見聞。
萊納明確了自己的目標，從魔法開始，他要深入的了解，這個世界，從而明白並理解自己是什麼，自己的力量又代表著什麼。
其他人上課了解魔法的時候，萊納為了解自己，做起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