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破封
一月寒冬刺骨,青陽城內,漫天飄舞的雪花給每一座房屋披上了一層雪白的紗衣,本該熙攘的街道上此刻卻是空無一人。
不少屋舍門前都是傳來陣陣撕心裂肺地哭喊,某一處街道是的落雪更是被鮮血浸染的血紅。
融化的血水延著磚縫,沁入一塊不起眼的石磚,此刻在血水的浸潤下悄然詭異地產生了些許變動。
周圍空氣閃現著波動,一縷縷青色靈力探出,旋轉,不久便是形成了一面靈力氣海。
下一刻,黑影掠過,一個身披黑袍的突兀的出現,少年面無血色,形若枯骨。
握了握干若枯枝的手掌,許墨搖了搖頭,真實的觸覺讓許墨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我竟然還活著?」
「啊。」許墨悶哼一聲,撐起了額頭,那股突如其來的恍惚感差點使他一個跟頭翻倒在地。
「這麼久了,神魂的創傷還是沒有恢復嗎?」腹誹一聲,許墨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感,扶著牆壁走出了小巷。
看著街道上血紅,許墨微微皺了皺眉,困惑充斥著腦海,他並不在乎這是何人造成的,只是在他印象中這塊土地是一座古戰場。
感受著周圍的血腥,許墨彷彿回到了那場戰鬥之中,張開雙臂口中輕吐:「骨雲師傅,白衣和尚,狗蛋兒……你們都死了嗎?」
不覺間,眼淚順著許墨白皙的臉蛋滑落,最終滴在了許墨胸前的一塊火紅印記上。
而那滴眼淚,僅僅只是觸碰印記的一瞬間便化作水汽蒸發,感受著胸前的火熱,許墨眼睛帶著驚喜,「古鳳你還沒死?」
「你才死了,滾犢子。」一聲輕柔帶著些許怒意的聲音,在許墨腦中響徹。
自己當初在那場鬥爭中,耗盡最後一絲力量保全了自己身後的族人,想不到自己力量的來源竟然也活了下來。
「那他們還活著嗎?」
「嗯。」聽完回答,許墨眼中興奮更濃,自己體內的十二獸神還在,那也就是說那場戰爭並沒有帶走自己的一切。
不過眼下最主要的還是將神魂穩固,否則自己要不了多久便是又會陷入沉睡,可穩固神魂的方法實在是過於稀少了,許墨思索著緩步走進一間客棧。
客棧內氣氛很是沉重,只有寥寥幾人,找了個空位許墨坐了下來,招呼著小二點了幾盤菜
「趕緊吃,今天必須將那頭妖物給尋出來。」
「哪有這麼容易,現場一點痕迹都沒有,唯一知道的就是三百多人全是被挖去了心臟而死。」
「我看咱們還是別蹚這趟渾水,萬一把命給丟了……」
趁著吃飯的時間,許墨聽著周圍人的談話,心中對這裡發生的事已經大概摸清了七八分。
「挖心不嗜血,沒有一點痕迹……」突然許墨猛地站直了身子,面露興奮,「幻妖,一定是幻妖。」
幻妖雖然在妖物中品階算不得太高,只能入個二階,最高也就只有築基中期的修為,但它的誕生需要大量的靈魂作為媒介,這也正是許墨如今所需要的。
快步走到方才說話的幾人跟前,許墨淡淡吐出一句:「我帶你們找。」
半晌后,五人才轉過頭看向許墨,王興眼中鄙夷之色絲毫不帶掩飾。
「你?憑什麼。」
聞言許墨下意識地想要召喚靈力,證明自己,見體內毫無動靜,這才想起自己現在修為已經喪失。
原地駐足了一會兒,許墨開口道:「給我十枚靈石,我保證帶你找到。」
王興看著滿臉自信的許墨,輕笑一聲,擺了擺手,「快滾,快滾,老子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般說辭的乞丐。」
「我呸,看不上老子,我還看不上你們呢,一群練氣鏡的廢物。」
許墨這話並未說出口,帶著怒意瞪了一眼王興,可就在自己剛想走的時候,許墨對面的男子卻是抬起了頭。
「你真能帶我們找到那妖物?」
許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反正信不信由你。
「給他十枚靈石。」
趙山這話一出,身邊四人可是不樂意了,「大哥,這就是個小騙子啊,沒有一點修為……」
「給他十枚靈石!」趙山加重了幾分語氣,將話重複了一遍。
有見及此,幾人也不再勸阻,王興更是直接把靈石丟給了許墨。
將靈石接過後,許墨原地盤腿坐了下來,咬破手指,用鮮血在地面上勾勒出一道道符文。
趙山看著地面上的符文,眼中閃著精光,「還真是撿到寶了。」
不久后,許墨將一道法陣刻畫完成,擦了一把汗,顯然是耗費了不少心神,隨後將手中靈石猛地一捏。
靈液隨著指縫緩緩滴落在法陣中央,剎那間法陣靈光大方,脫離了地面,展現在眾人眼前。
而那幾滴靈液順應著法陣紋路,不斷地移動,最終停在了一處,不再動彈。
也不用許墨解釋,幾人自然知道靈液所處的位置,就是幻妖的所在地,趙東沖王興使了個眼色。
「小兄弟,先前的事抱歉。」
看著滿不情願的王興,許墨擺了擺手,反正都是各取所需,以後也不會有交集,壓根沒必要在意這些事。
「我只要妖丹,至於其餘的我用不上。」
趙山聞言,點了點頭,一顆幻妖丹對靈魂的提示遠不如一次升階來的大,對他來說作用更是微乎其微。
這筆買賣自己可以說是賺了大頭,確實沒什麼可挑剔的。
條件談好,許墨將法陣交給了趙山,付了錢後跟隨著幾人走了出去。
「小兄弟,你陣法造詣可是不低,這個你拿得起。」說話間趙東將一副令牌遞給了許墨。
令牌巴掌大小,通身刷著紅漆,中間雕刻著大理寺三字。
許墨看了一眼,沒多大興趣,本想著拒絕,但看王興一臉神羨的模樣,許墨一把將令牌給順了過來,掛在了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