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標
「姑娘你救我。」
余歡只是見這姑娘貌美,便難得發了善心給她送來了水和吃食。卻不想這人首先說出來的竟不是趕集之詞。而是這般痴心妄想。
「姑娘,別走只要你就問下山我就能抱你安全,一世無憂。」
余歡聽著起了玩心,就連神佛也不敢說保人一世無憂這種話吧。
「你倒是說說,你怎麼能保我一世無憂。」
余歡頓下身來,玩味的看著這俊美的姑娘,忍不住將她臉上的污垢擦去。
女子下意識的將臉別開,不讓余歡碰觸。余歡倒也識時務的將手收了回來。
「姑娘,我是樂國的公主。我可以賜你良田美玉,黃金萬兩。如果姑娘願意我也可以為你你一個如意郎君。」
「哦,聽著是不錯,只不過不知道你是否已為自己找到了如意郎君?」
女子一時揶揄,她本以為她找到了。可事實證明她錯了。
余歡一笑:「等你,先為自己覓得一如意郎君,再為我操心吧。」
余歡走出不遠,三當家廖虎便大搖大擺的走進屋子。那色迷迷的淫蕩之色,十個人就知道她要幹什麼。
女子挪動著身子向後瑟瑟,拼盡全力的喊著救命。
廖虎趕忙捂住她的嘴。
「小娘們別叫,你今天要是能好好伺候我,你就是多幻山三當家的夫人,好吵喝的等著你。你要是敢反抗,我就把你賞賜給手底下的人。到時候你可真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女子點頭以是順從:「我同意做你的夫人,可我有個要求三媒六聘都不能少。要不然我寧願一頭撞死再這裡。」
廖虎恰起那女子的下巴。廖虎的手格外的粗大,像是在捏一個小玩意。
「你當我傻的嗎。」
上來也沒在客氣。一手便撕開了女子的衣服。女子拚命的掙扎著。可在這麼打的力氣下。就算她使勁全力也像是在欲拒還迎。
「碰,」余歡推門而進可廖虎一點面子也不給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繼續干著那畜牲之事。
「這廖虎怕不是憋瘋了吧。」余歡嘟囔著。一把將廖虎拽了起來。怕是再完他一會兒該做的都做完了。
「你她媽的不要命了。是想一起來嗎?」
「好呀,人家正想想體會一下你的英偉呢。」
「艹,這騷娘們。」
廖虎吐了一口血痰。
二話不說的向她撲過來。
余歡也毫不留情一腳將他踢出來屋子。
這一下,山賊不知道都從哪裡冒了出來。看樣都是些有色心沒色膽的慫貨。
余歡真不知是應該感嘆他們的無恥。還是悲哀他們的可憐。
她萬萬沒想到她被自己最信任的男人算計了,一相識她便成了他的棋子。她笑了不知道是不屑還是心疼,卻總覺著眼中溫熱。
「當年我在人間煉獄根本就算不服藥,也能活下來的是嗎?」
明知道自一開始這個男人便在算計他,可她依然無法那般真心實意的恨他。他對她的算計是真的。可這麼多年他對她細心呵護,盡心的醫治,溫暖關懷也不盡然全是假的。
「是。」
他沒有半點要解釋的意思。
「為什麼?」
余歡明明知道問為什麼是最沒有意義的。但她終究還是問了。
「當年如果不吃這葯你可能會活下來,可接下來機關我們都身負重傷。想要萬無一失,那必須有人服下此葯。我不能死,如果我死了,我的大仇該怎麼辦。」
他沒有過多的為自己解釋。
「對你不能死。你有大仇沒報,難道我就該替你去死嘛。我母親還在等著我,你知道嗎?」
那不爭氣的淚水想要奪眶而出。硬生生的被余歡咽了回去。
藍田沒有回答,他又能說些什麼。
「你居然則么怕死,又為什麼要救暖兒。」
「她當時看我的眼神太像我死去的妹妹了。讓我有了惻隱之心。」
「真沒想到你這種人還會有惻隱之心。」
余歡收起剛剛猙獰的面目,這次是真的不屑的笑了。他笑他心魔以成必將一世追隨,她笑他精明謀划最重要的人卻再也回不到他的身邊。她笑他不知所為,明明該珍惜的是身邊的人。可為了仇恨讓她們一個個死去。
「你還拼了命的,幫我取了麒麟珠,不是為救我性命這麼簡單吧。」
「沒錯我只是想利用你,如果你死了那北冥和必然沒有心思再攻打。那樣樂國幾時能亡,我的大仇幾時能報。」
「呵呵。」
余歡聽了只覺血氣上涌,一口血噴了出來。
「歡兒。」
他忍不住上來扶她,卻被她一手推開。
「讓我替你把一下脈。」
「怎麼剛才還一臉冷漠,現在又故作關心,是又發現我有什麼利用價值了嘛。」
「歡兒,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
「不,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自始至終都相信你的暖兒,她為你嫁了不愛的男人,為了你在虎狼之地細心謀划,為你毀了心愛她的男人。為你死在那深宮牆瓦之中。你不賠她對你這麼好。你不配。」
說到這裡,余歡心裡終是恨到了極點,她拔出劍向藍田刺去。
藍田沒有躲,血液一點點的滲出來。藍田的意識有些模糊。他看到了他的妹妹在拚命的向他呼救,他看到那個骯髒的男人將她踩在腳下,一劍刺下來,妹妹終於沒了痛苦,可她的眼卻始終閉不上,閉不上。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余歡住到她和寒北欽徹底結束了,往後他們他們之間只有恨。
他一臉怒氣的將劍刺向了她的胸口,她沒有躲,只要他在用些力,余歡必死無疑。他應該為他母親報仇。可他卻下不去手。
那八個月的美好回憶,像換燈片一樣從他眼前劃過。他以為時間能讓他忘記,可卻記得越來越清楚。
他原諒了這個女人對她的隱瞞,原諒了這個女人對她的欺騙。還原諒了她對自己的傷害。他一次次的原諒,卻換來她一次又一次的變本加厲。
如今該毫不猶豫的殺了她,而他卻又猶豫了。
余歡直抵著劍傳入她的胸膛,鮮紅的血液順著劍一點一點的留下。
「你。」
「我欠你的,該還了。」
寒北欽明明該狠她入骨,日日夜夜都想將她挫骨揚灰。可如今只覺著心揪的生疼,像是要被扯成兩半。她總是有本事一次又一次的作踐自己。
「你只有,這一次殺我的機會。不要錯過。」
余歡笑著,眼裡卻莫名的含了淚。身子繼續向前走著。
「啪。」
劍被玄衣打斷,飛身將余歡救走。
「你瘋了,你真以為你是金剛不壞之身。」
「不是也差不多了。」
余歡將劍拔下,她只覺著微微的挺疼。藍田告訴她,有一天她再也感受不到痛了,那就離死亡不遠了。
余歡直覺著開心,母親死了,茗煙死了,舅舅死了,藍田也死了。寒北欽狠透了他,就連蘄艾也離開了她。她也終於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