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
白練回屋,芸兒緊著神幫她整理好衣物和服飾。
水蘭的斷花袍子,配上前幾日剛得的水雲釵。
這釵分做三份,主打的的水藍色系的色調。芸兒調了兩隻最扎眼的樣式挽起那碧綠水雲。襯得整個人高貴恬靜了不少。
兩人匆匆下樓,不知怎回事今日這樓閣見吱吖作響的聲音各位亮耳。
「八百萬兩。」
天哪就一會兒的時間,竟叫出了天價。
這百香樓就準備了三百萬兩。這明天缺這五百萬兩,定是一眼就被人看了端倪。
百香樓隨說是如今斗金。這百香樓明裡暗裡的生意自然是不少。
上下打點之處更是廢些銀子。想在一夜見拿出這許些現錢來,實屬不易。
「這人你可曾見過。」
那叫價的男子帶著一張黑色的面具,將整個的遮住。
看那面具的花樣不像是樂國所有的樣式。
但要具體說明是哪裡的也著實讓人摸不清頭腦。
「他進屋時就一直帶著個面具。買了前排的票。自言是城東薛家公子。我本以為是薛二郎的表親便未曾深究。卻不想是這麼一財大氣粗之人。」
芸兒回話。
「是不是財大氣粗,還需一試一才知。」
白練慢了腳步向下走去。
「薛公子,一執千萬金,果真是令人信服。只是我百香樓早有規矩,這明日若是見不到這現銀,擺在我百香樓的大廳之上,後果薛公子可知道。」
就算是這薛公子能掏的出銀票來。就不信他能那麼快便能準備出如此多的現銀來。
「啪啪啪」只見那薛公子一拍手。便見幾人將二十箱紫金「必定如意」抬了出來。
箱子一開,那滿面的金黃直映得人睜不開眼來,亭台樓閣也跟著敷上一片金黃。
「這二十箱紫金不多不少正五百萬兩。餘下的三百萬兩,今晚自會湊齊。」
語必又見一個個沉香木的箱子魚貫而入。這下可不能一眼就看出箱子的數量了。
「今日來百香樓,本無準備過多的銀兩。路過此地本來是為了專賣這珠寶瓷器。卻不想竟見了素娘這位美妙絕倫的美嬌娘,在下實在是情難自抑,心嚮往之。若是今日能為素娘拔得頭籌,在下就是傾盡家財也是在所不惜,可偏偏來行商,所帶現銀不多,若說回家去取又遠在千里怕是難以到達,現在在下不得已願低價處理自己手中的珠寶陶瓷,古玩玉器。望各位能願小生今日的心愿。」
說罷。男人隨機拿出一副王璇之最著名的書畫展開。
「想必有人認識這副字吧。出自亂京時期四大書法之首王璇之之手。先不論它年代與分寸是真的用盡心思,就這真跡怕是難以再尋。此人研究書法一生,獨創一家,尤其是到了晚年可謂是登峰造極,端秀清新,更有雲者其書「飄若浮雲,矯若驚龍」
「讓我看一眼。」
這字剛拿一老學究就忍不住上前,拿出一放大鏡西西看了又看,繼而頻頻點頭。
「嗯,絕世佳品,絕世佳品呀。我願意出五百兩現銀往公子割愛。」
說話的那個老學究。在古文書畫界可謂是一領頭人物,此言一發,免不得這百香閣又熱鬧了。
「五百兩你也好意思說,我出一千兩。公子買個我吧。」
就連姑娘們也紛紛湊了上去,挑選自己喜愛的寶物。
白練隨手揀起伽楠佛珠細細端詳起來。
「這伽楠是沉香木的上品,怎的姐姐可是信佛了。」
紫菱在一旁調笑著。
「只是看著東西別緻,想來我這個年歲也該信信佛了。」
白練似嘆了口氣,但太輕又讓人覺著不真實。
「本以為多麼財大氣粗呢。原是想借我們的場地搞生意呢。」
芸兒把玩著手中的紫砂壺,隨意的說著。
「這人真是有些經商頭腦。」
「怎麼說。」
「他這人無人識,買的又是一些不知來歷,又極為珍貴的古玩字畫。現如今他揮金如土借著我們百香樓的名氣和客源,將這四五十箱的貨一夜買了不說,這日後就算有什麼問題也不會找到他了。」
紫菱一開口就把其中的玄機都道了出來。
「那姐姐就任由他在這裡這番胡作非為。」
芸兒聽了這才恍然了悟。
「由著她便好,不管他做什麼,這八百萬兩黃金是一份也不會少給。我百香閣只賺不賠。我又為什麼不做個順水人情。再說紫菱剛剛也只是推測,若他真是家財萬貫。我們也好做個朋友不是。」
白練開口到。
「還是練姐姐機智。」
芸兒不由說到。
「一會兒,你讓素娘到屋裡見我。哦對了這串珠子的錢,你先錢幫我墊上。」
白練攆著珠子,消失在了這不是集市勝似集市的熱鬧之地。
素娘敲門進來,白練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自己跟自己下著棋。
「來了,會下棋嗎。」
「兒時學過一些,現如今忘的差不多了。」
「坐下,陪我下一局。」
素娘坐下,手執白棋,現如今白棋幾乎陷入了一種困局,這無論下到哪裡都註定是一輸字。
現在只有拼個你死我活,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或是。。。
素娘擺下一子,這一子擺下,白棋雖然同樣會輸,可兩方皆好,都無過多損失。
看著棋白練便知道這素娘是個聰慧之人,懂得避讓,更懂得自保,定然不會壞了她的計劃。
「素娘,原是江蘊湖州人。彭華三年被除族譜,彭華五年與夫君逃難來了歡城。我說的可有錯。」
素娘此時聽著白練簡單著說著自己真真實實的悲慘經歷,聽起來竟有些像別人的故事。
。。。。。。
「姐姐的意思,素娘明白,今夜的事素娘也自會妥帖處理。」
「果然是一通透之人,那便先下去吧。」
寅時,喧囂的百香樓迎來了難得的平靜,幾個小丫頭打掃這地面,時不時還能撿起幾塊碎銀,珠玉。每當這是他們都難免蹲下來擦拭一番。眼裡帶著藏不住的喜悅。
白練站在月台上,秋日的涼風刮在她的臉上。
沒有如約而至的刺痛感,而是像被一隻胖乎乎的手輕柔的扶過。
這麻煩不斷的一夜終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