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極限？
「挖掘極限？」已經瀕臨肉體極限的蠻天聽聞到這蒼老的話，沒心思去追問蒼老聲音來自哪裡、或是誰說，他沒認為這蒼老之聲在跟他開玩笑，若是不挖掘極限來突破，恐怕，真的要死在這股威壓之下！
因為，蠻天已經感覺五臟六腑在這股威壓之下漸漸不支了，肉體的劇痛已經令蠻天麻木了。
「極限！我的極限到底有多深？」蠻天大口大口吸著氣，面對死亡危機，他竟然強行壓制心中的恐懼，冷靜下來了。
「傾聽心的聲音，他將會告訴你，你的極限！」蒼老的話語虛無縹緲的響起，為想挖掘極限的蠻天指引了方向！
「心的聲音！」
「心的聲音，我的心聲是什麼？」這虛無縹緲的聲音讓蠻天漸漸沉入了心中，靜靜的感受著自己的心聲！
「恐懼么？」蠻天突然彷彿聽到了他此時的心聲——面對死亡的恐懼！
就在這瞬間，蠻天恍惚之間看到了一個猙獰的自己，一個魔意縱橫的自己。
「我為禪魔，天若要我死，我必滅天！！」狂暴的聲音充斥著蠻天的腦海之中!而他渾身的魔氣騰騰，無盡的魔意形成了一股陰冷之風，捲起了地面的樹葉、灰塵。
壓在蠻天肩膀之上的小山突然綻放光芒強行將化為禪魔的蠻天壓住，蠻天猙獰的狂吼,彷彿想掙脫這股威壓，但他掙扎的越力量，這股威壓就越強大。
「吼！！」伴隨著蠻天的一聲聲低吼，他的魔氣越發濃郁，令空間都黯然失色,若非是有著一層光幕籠罩蠻天居住之地,恐怕,這股氣息會驚動周圍數峰的古宗強者。
吼吼！！
一聲聲怒吼卻依舊無法掙脫，彷彿是累了，蠻天渾身的魔氣漸漸收斂。
片刻之後，蠻天又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個身軀彎曲，渾身肌肉高隆，蘊含著無盡狂暴力量的的自己，一股天生霸氣瀰漫而出。
而蠻天的氣息再次變幻，無盡的狂暴氣息從其體內瀰漫而出，在這一刻，蠻天彷彿成為了蠻荒祖猿，那個從不言敗，戰無不勝的祖猿！
彎曲的身體，彷彿能扛起了這片天地！
「天下之大，何人能讓我一敗？」渾厚的話語回蕩在蠻天的腦海之中，他的身軀想挺直，但這股威壓卻令他依舊無法動彈。
依舊無法掙脫這股威壓的蠻天，突然又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個散發著無盡的飄渺氣息，如同得道高僧一般深不可測的自己！
與此同時，渾身的霸氣散去，一絲白色仙靈之氣湧出體內，蠻天靜靜的站在原地，不再掙扎，他的雙目睜開，看向前方，一雙寧靜的雙眸之中，彷彿能夠容納世間萬物，彷彿，世間沒有東西能夠波動那深不可測的心境。
蠻天緩緩的抬起了頭，寧靜的看向了壓在其肩膀之上的小山，神態平靜，卻只看了一眼，目光又看向了前方的高山，強大的威壓竟然在這一刻彷彿對蠻天沒了任何的束縛！
這個「自己」沒有言語，卻令蠻天震驚，沒有之前的殺意，沒有那無盡的霸氣，有的只是一雙寧靜的雙眼，卻掙脫了世間束縛。
蠻天沉默了，看到三個不同的「自己」，這是三個極端的自己，三個強大的自己，或者說，這是三個極限的自己，這讓蠻天看到了自己的極限！！看清了自己！
「或許，這才是自己的極限！」蠻天呢喃之後，再次閉上了雙眼。
三息之後，蠻天猛的瞪開了雙眼，一雙蘊含著滔天魔意、霸氣卻又給人深不可測的雙目令人置信世間竟會有這般的雙眼，澎湃的氣息綻放開來，滔天的魔氣、無盡霸氣以及深不可測的仙靈之氣同時湧出，在這一刻，蠻天的氣息強到了極點，他的身軀緩緩的挺直，最後，竟然抵擋住了這股威壓，往前踏出了一步。
魔意滔天的他不曾抵擋這股威壓，未嘗一敗的他不曾掙脫，深不可測的他也只是抬起了頭，但此時的蠻天卻踏出了一步。
這，才是蠻天的極限！
小山迅速消失，威壓也煙消雲散，伴隨著這股威壓的散去，蠻天渾身的氣息也隨之消失！散去光華的蠻天，望著前方，心中有了一絲明悟，他盤膝而坐，閉上雙眼進入了打坐之中。
此次小山的壓迫讓蠻天看到了他的極限，讓他有了一個明確的修鍊方向，或許，他無法發揮出他之前所爆發出的力量，但這就是他的極限，能否踏入這極限，則看蠻天曰后的修鍊。
一曰之後，蠻天睜開了雙眼，目光平靜的注視著前方，他的修為並沒有突破依舊停頓在一品血象初期，但他的心境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內視苦海之中扛著小山的血脈之源，蠻天沉思片刻，低聲道：「多謝前輩！我知道了我的極限!」
回答蠻天的是他的迴音，之前那股蒼老之聲並未出現，蠻天也沒任何失落，他知道，他的話，那位強者聽聞到了，只是，讓蠻天疑惑的是，為何這前輩會指點他，而且，苦海的小山便是那位指點他的前輩么？
靜靜的站在原地的蠻天，目光再次眺望遠方，看著直插雲海的山峰，蠻天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為禪魔，他即將面臨著什麼，但此時的他心中無所畏懼。
他是禪，他是禪魔，他是祖猿，他看到了他的極限，至此，這世間再無讓他畏懼之人、之物！
就在這時，蠻天的耳朵一動，他微微側頭，一名麻衣老者正緩緩走來，讓蠻天詫異的是此老者竟是一個駝背！
「修鍊，無止境，但人，終究會有個極限，小友，你的極限是什麼？」駝背老者神態祥和的注視著蠻天，緩緩道。
「前輩，你是？」蠻天收斂心中的思緒，疑惑問道。因為當初在宗門蠻天第一次化為禪魔，並不記得發生了什麼，所以，此時的他也不認識這位老者。若非是聲音不同，蠻天還以為眼前的老者就是指點自己的前輩。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極限是什麼？」老者平淡道，他目光渾濁，滿臉皺紋，整個人如同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老之人，不過，面對老者的目光，蠻天卻有股裸露的感覺，彷彿，老者看透了自己心中所想了一般。
「既然修鍊無止境，那麼，人為何有極限？」蠻天脫口而出，說完之後，蠻天微怔，回想之前的感悟，回想自己所看到的極限，卻與此時的話矛盾,這讓蠻天一時愣住了。
若人沒有極限，那麼，之前的極限真的是自己的極限么？
老者滿是皺紋的臉露出了一份欣慰的笑容，轉身又離開了。
留下了呆如木雞的蠻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