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迷離徜恍小夫妻
越是往床榻走近,博淵便越發緊張起來,他等這一刻等了好久,但真到了臨門一腳時,反倒有些退縮了。
左右執扇都睡著了,要不還是等明日吧!
如是一想,博淵心裡的緊張感頓時減緩了不少,他撫了撫執扇的臉頰,笑著在她額間印下一吻,便要抱起執扇,將她往裡面挪一挪。
「煜鳳哥哥。」執扇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見到一身紅色喜服的博淵,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夢到了自己九萬年前最最崇拜的煜鳳哥哥,便也未作多想,摟著他脖頸,就在他眉心處輕吻了一下。
吻過之後,她便再次進入了夢鄉,可博淵一顆激情澎湃的心,卻因此徹底冷卻下去。
因帝君與天後刻意隱瞞之故,博淵對煜鳳的了解並不多,他只知道煜鳳的聲譽絕佳,即便隕落了九萬餘年,被諸天仙神提及時,依舊是讚不絕口。
冥夜辰縱橫天界八萬七千年,加上消聲匿跡這三千年,剛好九萬餘年。冥夜辰與執扇是兄妹,這便足以說明,執扇的前世是在九萬年前,而這個喚作煜鳳的上神,也曾在她的生活里出現過。
煜鳳哥哥?
博淵的心裡一陣酸楚,執扇可從未喚過他哥哥,該是怎樣要好的關係,才能讓執扇喚煜鳳一聲哥哥呢?>
他們會是夫妻嗎?
若是那個名喚煜鳳的人再次出現在執扇身邊,自己還有把握爭得過他嗎?
念及此,博淵的心裡越發不是滋味,他抱緊執扇,想要儘快的與她生米做熟,讓其他人再無可趁之機。
他開始去吻執扇的唇,奈何執扇睡得正香,揮了揮手將他的臉推開,她沒好氣嚷嚷:「別鬧,姑奶奶困著呢!」
「執扇,我想要你,現在就要你!」博淵借著酒性,強勢地在她脖頸一路開啃,手也急不可耐地去掀她衣物。
執扇睡意被擾,又被脖頸處傳來的酥麻感弄得渾身不自在,她再次推了推博淵,不悅道:「博淵,你起開,別壓我身上,你的手壓我頭髮了,疼!」
這一聲疼,喊得門外鬧洞房的幾人一陣嘖舌,心想:還是九殿下威武呀!
然,下一刻,房門「砰」一聲就被什麼東西砸倒了,幾人趕緊避讓開去,就見一陣飛揚的花生紅棗中,九殿下落寞地趴在門板上,面色比之鍋底還要黑上幾分。
「那個,我們就是路過而已,什麼也沒有看見,九殿下,您先忙,我們就先撤了哈。」
如此情形,醉酒的,沒醉酒的,酒意全都一掃而空,說罷就開始腳底抹油,一溜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那罪魁禍首則盤坐在床榻上,一手持玉扇,一手捂著嘴打呵欠,不耐煩道:「都說了別壓我身上,別壓我身上,你非不聽,這可怨不得我。」
她半眯著眼,揮了揮玉扇將歪倒在一旁的屏風拉到了床榻前,接著便仰面一躺,再次進入了睡夢中。
翌日。
執扇迷糊中醒來,伸手左右摸了摸,卻並未摸到身側有人在。睜眼一看,天光大亮,喜被紅帳依舊,大紅喜燭也已燃盡,屋內被打掃的一塵不染,梳洗用物也備得妥妥噹噹,卻獨獨少了那個與她朝夕相伴的人。
「死博淵,臭博淵,新婚之夜,竟讓姑奶奶一人獨守空房,你死定了!」執扇氣鼓鼓的嚷著,擼起袖子就往門外沖。
執扇最討厭別人擾她清夢,只要是睡著以後發生的事,她都不可能記得住,再加上博淵已將屋內整理過一遍,就連被他壓倒的房門也被修繕妥當,因此在執扇看來,博淵就是徹夜未歸。
她氣沖沖的打開房門,卻被門外仙子攔下道:「太子妃,婢子們先幫您梳妝吧!」
「梳什麼梳?博淵呢?」執扇左
看右看,發現屋外所有賓客皆已離去,霞光殿又恢復了往日的安靜祥和。
一位手托玉盤的小仙子,恭敬地呈上玉盤中的衣物,提心弔膽道:「稟太子妃,殿下一直在偏殿等您!這是殿下特地為您備好的衣物,等您梳洗完畢后,殿下會帶著您一起去凌霄寶殿,給天帝和天後娘娘敬茶。」
「這都日上三竿了,你們怎麼不早些叫醒我?」執扇懊惱地一拍額頭,扯過衣物就往屋裡去。
幾位抬著金銀首飾的仙子亦步亦趨跟著,弱聲回應:「殿下特地交代婢子們不得打擾您休息,婢子們這才沒敢貿然進屋。」
「行了行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趕緊將我收拾妥當了,也好讓我給天帝天後留個好印象不是?」
「是!婢子們這就替太子妃梳妝。」
幾人說話唯唯諾諾,辦事倒也牢靠,這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執扇便像換個人一樣,妝容精緻,著裝柔美,看著靈秀婉約,極為討喜!
「表現不錯!這是賞你們的!」執扇從百寶袋中抓出幾個金元寶,闊氣地往妝台上一放,起身就去了偏殿。
「博淵,博淵?」
人未進門,執扇的聲音便已傳了進來,正手持天書認真翻看的博淵立時沒了看書的興緻,喜不自禁地站了起來。
可一想到執扇口中的「煜鳳哥哥」,博淵的心裡便堵得難受,甚至都有些懷疑,執扇洞房花燭夜將他扇飛,是故意為之,她在抗拒自己接觸她,因為她的心裡還裝著別人。
想到這些,博淵又重新坐回了書案前,手持天書,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
執扇一踏進門,就開始不滿抱怨起來,「博淵,你在這兒吶,怎麼不應我?」
「何事?」博淵冷冷回應。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我們得去給你父母敬茶呀!這都日上三竿了,我去會不會顯得很沒誠意啊?」
「敬茶不過是凡塵的習俗,你若是覺得太過麻煩,不去也不打緊。」
「那怎麼行?我們的成親儀式都是按照凡塵的習俗進行的,若是到了敬茶的環節就省略掉的話,天帝天後一定會覺得我不尊重他們,那我還怎麼討他們歡心啊?」
博淵放下手中天書,抬眸凝望著她,不確通道:「你當真想討他們歡心?」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總不能讓他們討厭我吧?」執扇問完,又上前摸了摸博淵的額頭,「博淵,你今日怎麼奇奇怪怪的,這也沒發燒啊?」
「你知不知道,你昨夜有多過分?」博淵一把拽住她手腕,有些氣憤,但又屬實不忍生她的氣,於是又鬆開了她的手,扭頭不再看她。
執扇不明所以,不悅嗓嗓:「還說呢,新婚之夜讓我獨守空房的人可是你,我怎麼就過分了?」
「昨晚的事,你都忘了?」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嗎?」執扇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著裝,這才想起喜服早已被換下,可她分明記得自己晨起時,著裝得體,不像發生過什麼的模樣啊?
難不成昨晚事成之後,博淵又替自己穿好衣物了?
「你為什麼不叫醒我?我的洞房花燭夜就這麼結束了,煩人!」執扇跺了跺腳,憋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博淵觀察了一會兒,覺得她是真忘了昨夜發生的事,如此也好,只要自己不提及,那個人就不會插足自己和執扇中間了。
如是一想,博淵的心情豁然開朗,他起身攬住執扇肩頭,湊近她耳畔,悄聲道:「娘子莫惱,昨夜的事忘了也不打緊,能記住今夜就行了。」
「誰跟你昨夜今夜的,美得你。」執扇側身甩開他的手,抬腳就往門
外走。
博淵一把將她拉入懷中,挑起她下頜,讓她看向自己道:「娘子若是等不及今夜,現在也行。」
話音未落,愛意繾綣的吻已迎面落了下來,執扇試著將他推離,但最終,也只能在他的柔情蜜意中一點點沉淪,久久無法自拔。
直到房門閉合的抨擊聲傳入耳中,執扇方才找回一絲理智,她睜開眼,雙手捧著博淵臉頰,用力將他推了開,「博淵,快別鬧了,我們還得去給天帝天後敬茶呢。」
早知如此,博淵就不關門了,他呼吸略急,心裡也如貓抓似的難受,口中說道:「不急,九重天不比凡塵,沒那麼多講究,敬茶晚一點也沒關係的。執扇,我愛你,很愛很愛你,我想……」
執扇伸手捂住他的唇,紅著臉道:「傻子,咱們來日方長,何必急於這一時?走,先帶我去給天帝天後敬茶,至於你的所思所想,到了夜裡,統統都會實現的!」
博淵還在揣摩她話里話外的意思,執扇便已揮手打開房門,拉著他小跑出了側殿,風風火火地往凌霄寶殿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