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明戰與暗謀篇 第21章 強勢獻吻君心亂
「本殿下從不與人同船,只會與人同床。」話及此處,他二人的鼻尖幾乎都要碰到了一起。
執扇暗罵著「混蛋」,面上卻堆著笑:「同床好啊!咱倆剛才不就同過床了嗎?九殿下若是喜歡,等解決完冥夜辰,咱倆再重新睡一次。」說著,便抬眸對博淵眨了眨眼。那欲語還休的小模樣,竟還帶有幾分羞澀之意,只不過,這些都是裝出來的。
博淵本意是想嚇唬嚇唬她,畢竟,尋常女子遇到此等情況,要麼大喊大叫尋求幫助,要麼就哭哭啼啼認錯求饒。萬沒想到,執扇竟會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再睡一次,這完全不符合邏輯呀!
博淵一個猝不及防,反被她撩得面紅耳赤,直到執扇伸手摸向他右手時,博淵才下意識地將潛風插進自己發間,捎帶著一把抓住她手腕,壞笑道:「也好!既然你想同本殿下再睡一次,那不如我們就趁現在。」
雙手被擒,執扇早已逃脫無門,但她依舊在笑:「殿下,這荒山野嶺的,不太好吧!」
「你會講出這樣的話,看來是不大了解我呀,本殿下就喜歡荒山野嶺,這樣…才夠刺激嘛!」
「殿下莫不是忘了,冥夜辰隨時可能會找過來,難不成你還有被人圍觀的惡趣味?」
「你放心,此地非常隱秘,冥夜辰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咱們的,要不,你還是從了本殿下吧!」話都說到了這份兒上,博淵覺得『醜女人』肯定裝不下去了。
可現實卻是,只有別人不敢想的,就沒有執扇不敢做的,先是應了聲「那行吧!」隨即就墊起腳尖在他唇瓣上輕輕吻了一下。
博淵是真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隨便的女子,慌亂地將她推開,先是手指執扇「你你你」,然後又指著自己「我,我我」了好半響,最後一甩衣袖,背過身去訓斥,「怎可如此隨便,一點女子該有的矜持都沒有。」
然而,執扇想得卻是「一個吻居然把他嚇成這樣,那我還怕什麼?」她繞至博淵身前,一邊活動著自己酸疼的手腕,一邊不懷好意的問,「殿下,你緊張什麼呀?」
「我……」博淵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執扇便得寸進尺上前一步,博淵步步后移,執扇便步步緊逼。直到博淵背靠大樹退無可退時,執扇才以雙手抵住樹榦,將他禁錮在自己身前,試圖伸手搶回潛風。奈何博淵委實太過高大,她根本碰不到玉釵,於是當機立斷,順勢將他的腦袋往自己面前壓。
二人之間的距離再次被拉近,博淵一顆心又開始不受控制的撲通亂跳。
亂了亂了,徹底亂了!
形勢完全逆轉,博淵全然處於被動的狀態,心裡那不合時宜的悸動,竟讓他不知是該將她推開的好,還是就這麼逆來順受的好。
同樣不合時宜出現的,還有一隻冒冒失失的小鴟鴞。
「殿下,屬下終於找到您了!」若離根本沒看清形勢,便激動呼喚著,等看清樹下糾纏不清的二人時,又連忙改口道,「要不屬下先離開一會兒,你倆繼續?」
雖是這般言,卻並沒有要飛走的意思。執扇被它破壞了計劃,扭頭喝斥:「禿鷹,背過身去!」
若離下意識地轉身,博淵卻猶如觸電般要將她的手掰開,奈何執扇死活不撒手。他二人拉扯間,若離忍不住發問:「殿下,你可是天界太子呀,怎麼能被強呢?不應該主動出擊嗎?」
這話可就戳中博淵的軟肋了,這兩日被執扇折磨得死去活來,就連變回神身後,還被她先後踢了一腳,又踩了一腳,若是到了此刻還被她壓榨,那他這張臉往哪兒擱?
想到此,博淵突然改變策略,一把將執扇摟得緊緊,俯身,作勢便要親她。
執扇一瞧,這還了得,左右不能再讓他給欺負了,索性一把勾住他脖頸,墊起腳尖就去啃他的唇。
突來的攻勢讓博淵防不勝防,但他絕不能就此認輸,得反擊呀!
然後,他二人就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權一般,誰也不肯放過誰,那一場唇槍舌戰打得是如火如荼,好不激烈。
「哇塞!這也太激烈了吧!殿下威武!」若離一雙橙瞳瞪得老大,還不停地拍打雙翅鼓掌吶威。雖是鴟鴞之身,卻也不難看出它褐羽下暗藏的猥瑣笑意。
聞聲,博淵這才發現若離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他堂堂七尺男兒面對這樣的情況都覺得有些難為情,但醜女人卻恍若未聞一般,不斷地在他口中攻城掠池。盯著她濃密的羽睫,博淵大腦一片空白,可心卻在異常歡悅的蹦噠著,以至於不知不覺中,閉上眼睛,被動而又主動的回吻著她。
然,當他身心都有了微妙的變化時,博淵才逐漸意識到了不對勁兒,奈何此時抽身已經來不及了,博淵只能手足無措的看著自己像被抽幹了水份般,一點一點縮成了小嬰兒。
「殿下,您為何又變小了,殿下?」若離咋咋呼呼奔到小嬰兒面前,怒指執扇道,「臭丫頭,你又暗算殿下,快把解藥交出來!」
執扇一腳將它踹開,粗暴地用拇指拭去嘴角血跡,而後便在地上那堆衣物里亂翻了一通,最後是在小嬰兒毛髮稀疏的腦袋上方找到了玉釵。她抓起潛風,二話不說便往小嬰兒心口處扎,那狠勁兒,是跟他有什麼仇,什麼怨吶?
「醜女人,你瘋了嗎?」博淵心中暗罵,可一想到剛才那個吻,又不由得小臉一紅。
事實上,方才那個吻也就是電光火石間的事,是他自己好了傷疤忘了疼,一時意亂情迷才會著了執扇的道。
醜女人有多狠,博淵早就見識過了,但他依舊沒料到對方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到用嘴給他喂毒,就連女子最在意的貞潔也不要了。奈何此時知悔,已然晚矣,只好閉眼等死了。
就在玉釵離他胸口一分之距時,執扇又突然收了手,沖他挑釁:「殿下感覺如何?夠刺激不?別急,等會兒我還有更刺激的。」
執扇的腦迴路根本就不能以常人的思維來憑判,類似於貞潔,矜持,名譽這些虛無縹緲,看不見也摸不著的東西,在她眼裡全都是狗屁,性命攸關的時刻當然是保命要緊了。不過,執扇可沒有口中藏毒的癖好,她只是想搶回潛風,計劃卻被若離打亂了而已。
執扇心裡著急,這才不管不顧咬破嘴唇喂博淵喝了自己的血,而博淵能重新變回小嬰兒,也算是意料之外的驚喜了。
「醜女人,本殿下饒不了你!」博淵暗暗罵著,卻聽執扇驚聲大叫,「呀!我忘了殿下現在還不會說話呢!原以為你只是個懵懂無知的小嬰兒,但既然你不是,那就別怪我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了!」
再次舉起玉釵往小嬰兒胸口處扎時,那隻死忠的小鴟鴞也是眼賊得緊,一個疾飛便趴俯在了小嬰兒身上,試圖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為殿下擋災。
博淵心感甚慰,但他更清楚,若離此舉根本毫無意義,無非就是從死一個,變成了死一雙而已!
原以為自己今晚免不了又要被執扇放一次血了,但若離等了許久,想象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到來,弱弱斜睨一眼才知,執扇早已將玉釵插回了髮髻之中,口中說道:「怎麼?是覺得自己血太多,還是覺得撲倒你家殿下很威風啊?」
講真,一個赤條條的小嬰兒躺在一身巨大且凌亂的衣物里,身上還趴著一隻禿鷹,這畫面委實有些滑稽,好像還有那麼點猥瑣。
意識到這一點后,博淵是又羞又惱,奈何身不能行,口不能言,這委屈勁兒,差點兒沒給他憋出內傷。
「殿下,我沒有要撲倒你,我……我就是想救你。」若離忙不迭滾回了地面。
它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越發顯得欲蓋彌彰了,逗得執扇哈哈大笑。
「你,你到底想幹嘛呀?剛才我可都看見了,是你先親的殿下,殿下是被迫無奈才親的你,他可沒有輕薄你的意思。」若離眼神閃躲,心虛,又有些害怕的胡扯,「分明就是你佔了我家殿下的便宜,殿下可虧大了,你還想殺人滅口咋,咋滴?」
「你說得好像也有道理。」執扇一拍腦門,心想還真是這麼個理兒。在她看來,輕薄應該分為被輕薄和她輕薄別人兩種,前者是讓人給欺負了,是件很丟臉的事,後者則恰恰相反,是她先親了博淵,所以是她佔了便宜,博淵吃大虧了。
他倆一個瞎掰,一個盲從,博淵是真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若離見執扇態度好轉,又趕緊趁熱打鐵道:「小姑奶奶,你趕緊將殿下變大吧,要不你將我變回人形也成啊!」
「變大?」此話倒也點醒了執扇,剛才事出緊急,她都沒想過博淵為何會無緣無故變回神身?又為何,喝了自己的血就會變回小嬰兒?
師父言博淵是下凡歷劫來了,既是歷劫,少不了要經歷一番凡人的人生七苦。按理說,博淵現在應該還在娘胎才對,怎麼就出生了呢?關鍵生就生了吧,還被他父母給遺棄到了深潭裡,這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