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明戰與暗謀篇 第57章 撫今思昔身世謎

第一卷 明戰與暗謀篇 第57章 撫今思昔身世謎

李洳鳶懷揣著自己的小心思,忙向父親表明自己要送執扇去墨蘭居,繼而小跑著跟上執扇的腳步,怯怯地,又無法自抑地偷眼去看沐晨。

卻不料沐晨突然駐足,轉身面向了她。李洳鳶冷不防與他打了個照面,忙挪開視線往地面瞧,緊張得小手攥緊衣裙來回揉搓,一顆心撲通撲通歡蹦不止。

然,沐晨卻是無視了她的存在,自然而然地將手搭在了執扇肩上:「小萱兒,哥哥有些醉了,你扶我一下。」

「起開,離我遠點兒。」執扇知道他是在裝醉耍無賴,心裡十分窩火,恨不能立時給他來一掌,讓他死得更徹底一點兒。奈何對方看似輕輕搭在她肩頭的大手,實則暗下力道,執扇試了好幾次都沒能甩開他的魔爪,索性在他腳背上狠狠踩了一腳。

沐晨神色痛苦地抽回了手,執扇便得意地一挑柳眉,那意思是:活該!

李洳鳶看著他二人的小舉動,頓覺十分有趣,她沒有兄妹,所以格外羨慕執扇能有個哥哥可以依靠。但執扇卻是唯恐避之不及,挽上她手臂,小聲詢問:「洳鳶,我可以跟你去凌雪閣住嗎?」

「當然可以,只是不知,沐公子是否會同意?」

「嘁,我的事何時輪得到他管。」執扇嗤之以鼻。

李洳鳶只當他兄妹之間鬧了些小矛盾,索性一笑置之,沒再多言。

齊玖更是因對執扇有著諸多不滿,一路上都是沉默無語,直至他一行四人踱步到了蘭院大門,方才轉身對沐晨言:「沐公子,蘭院到了。」

放眼瞧去,便見遍地生蘭草的院落中,有四個小丫鬟正忙著修剪蘭草。

她四人聞聲,忙放下手中活計,齊齊欠身行禮道:「見過大小姐,見過齊少將。」

李洳鳶點頭,手指身旁的執扇與沐晨介紹:「執扇姑娘與沐公子會暫住在墨蘭居,你四人需精心照料他二位的衣食起居,切不可怠慢。」

「是!」丫鬟們齊聲應。

執扇盯著幾人的著裝看了許久,她發現,蘭院的四個丫鬟,統一著一身衣襟與袖口處分別綉有蘭花圖案的淺藍色長裙;梅園裡的丫鬟則是著一身淺粉色長裙,衣襟與袖口處均綉有梅花圖案;竹園中的丫鬟同理,是綉有翠竹圖案的淺綠色長裙。

如此,是不是說明將軍府還有另一處別院是菊院呢?如果有,菊院中的丫鬟是否著一身衣襟與袖口處綉有雛菊圖案的鵝黃色長裙呢?

心中疑惑提出時,李洳鳶微微一怔,回她道:「的確如此,菊院原本是二娘的住處,但現在已經空置了。」

沐晨道:「我很好奇,黃色系列如此之廣,小萱兒如何得知菊院中的丫鬟身著鵝黃色衣裙?」

「我天生聰穎,一猜即中不行嗎?」此言不假,卻也不真。執扇之所以一猜即中,是因她跌落凡塵的那日,曾在深潭中拽起過一位中箭身亡的女子,此女子身上穿的正是一件衣襟與袖口處均綉有雛菊圖案的鵝黃色衣裙。後來她與若離閑談時,若離告訴她,正是此女抱著九殿下從懸崖邊掉進了深潭裡,那時執扇便猜測,此女極有可能是博淵在凡塵的生母。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在真相沒查清楚之前,執扇斷不會貿然將自己知道的一切與外人道。也因此,她對菊院之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索性刨根究底,再次問李洳鳶道:「齊玖說你娘的病,是因為二夫人與小公子的死對她造成了極大的打擊,對嗎?」

李洳鳶遲疑了一下,想起母親多年來落下的心病,又想起沐公子方才所說的對症下藥,末了回她道:「二夫人與亡弟應該只是原因之一,我娘的心病,或許是沒能為李家留後吧?」>

執扇憤憤不平:「你娘怎麼想的呀,你不也是後人嗎?」

李洳鳶囁嚅著答道:「其實,我並非是二老的親生女兒,爹娘一直瞞著我,直到兩年前我才無意中聽到了這個事實。」

原來,李銘勝與林婉玉做了二十五年的夫妻,一直都是相敬如賓,琴瑟和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林婉玉沒能為他育出一兒半女,女兒李洳鳶實則是故人之女,非是親生。

林婉玉也並非是不能生育,婚後的十年裡,她曾先後懷胎六次,可每一次都以小產告終。其中最令人惋惜的一次,是她腹中孩兒都已經八個月大了,就算提早出生也能養得活。可一覺醒來,她腹痛如絞,同時感覺身下粘稠一片,掀開被褥一看,卻發現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突然變得平坦了,衣裙上成片的血跡更是紅得刺目。

那段時間林婉玉終日神情恍惚食不下咽,李銘勝不忍愛妻受苦,便收養了一位壯烈犧牲的故人之女,取如願以償之意,賜名李洳鳶。

年僅一歲的小洳鳶生得嬌憨可愛,一口一個娘親喚得林婉玉極為歡喜,失去孩子的傷痛也逐漸因女兒的到來淡化了許多。

林婉玉待李洳鳶極好,將她視作了掌上明珠,但她心裡一直有個結,認定自己沒能為李家留後是大不孝,便想將自己的貼身侍女青竹送給李將軍作妾。

起初,李銘勝是極力反對的,他二人終日為此事爭執不休,林婉玉時常會在與李將軍理論時,帶上洳鳶不是親生女兒,算不得李家後人諸如此類的話。

講的次數多了,李銘勝唯恐下人會亂嚼舌根,更怕女兒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會傷心難過,不得已聽從林婉玉的安排納了妾。殊不知,李洳鳶早在無意之中將他二人的談話全聽進了耳中。

李洳鳶不願相信,卻又不得不信,畢竟從小到大,李銘勝每年都會帶她去給一位故人上墳,也不講緣由,卻又讓她喚對方一聲父親。那時她年紀小,只當對方是她的義父,後來才想明白,對方才是她的生父,而將她從小養到大的父親,僅僅只是她的養父而已。

言到此,李洳鳶早已是淚花漣漣。執扇卻是聽得興起,只因李夫人並非如她所想,是個蛇蠍心腸的毒婦,是以很想知道後來發生的事。但她也知道,自己再問下去,李洳鳶會更加傷心難過,便也識趣地沒再過問。

不過少頃,李洳鳶便吸了吸鼻子,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我生性怯弱,又覺得爹娘待我極好,所以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也全當沒這回事。二夫人與我娘情同姐妹,她有了身孕后,我娘比我爹還高興呢。」

握著執扇的手,她指著院內一片花開正艷的春蘭,淚眼帶笑:「執扇你看,這院中的每一株蘭草都是我娘親手種下的呢,她說蘭花的品種很齊全,春蘭,劍蘭,墨蘭,寒蘭,還有蝴蝶蘭等等,總之各季開花的都有。她還說,等二娘腹中的孩兒出生了,正好能瞧見春蘭花開之景,而且只要他願意,便能一直看到盛開的蘭花。可惜亡弟福薄,連睜眼看看這世間的機會都沒有了。」言到最後,李洳鳶已兩眼泛紅。

執扇很想勸勸她,奈何人死不能復生,執扇也不知該如何勸她才好,求助的目光望向沐晨時,卻見他以手拄頭,竟是倚在桌邊睡著了。

見此,李洳鳶快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出門使喚丫鬟拿來了披風,可躊躇良久,終究也沒敢上前為沐晨披上披風。

執扇覺著,李洳鳶這般畏畏縮縮的模樣一點也不可愛,又覺得沐晨在別人講話時睡著很不尊重人,於是扯過她手中披風隨手一扔,將沐晨連人帶頭一併遮了去,旋即便拉上李洳鳶撒腿開溜,口中說道:「洳鳶,看見了嗎?對付他這種人,根本用不著客氣。」

「那咱們跑什麼呀?」李洳鳶邊跑邊回頭去看沐晨,便見他扯開蒙頭的披風,淺笑著直搖頭,顯然並沒有要追究的意思。

「不跑,等著被抓現行呀

?只有跑了才可以耍無賴嘛!」執扇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李洳鳶被她這套歪理邪說給逗笑了,心中苦悶也減輕了許多,末了就帶著她在將軍府四處轉了一圈。

夜幕降臨前,她二人結伴回了凌雪閣,相談甚歡地用過晚膳后,李洳鳶便命人收拾出了三樓的空房給執扇住,並派出一名丫鬟去照顧她的衣食起居。

執扇夜裡要將若離給放出來,也不習慣被人照顧,故而拒絕了李洳鳶的好意,關好門窗,倒頭就睡。

奔波了一天,執扇屬實沒精力照管若離的吃食問題,只閉著眼將它從百寶袋裡掏了出來,打著呵欠道:「我累了,今晚你自己出去覓食。」

若離也覺得執扇這段時間要同時照顧殿下和自己的確很是辛苦,便也沒出聲打擾她休息。直到執扇與小殿下都睡著了,它才藏身於屏風后,化回人形盤膝而坐,調轉周身靈力替自己療傷。

凡塵的金創葯再好,卻也無法治癒內傷,若離前段時間傷及肺腑,不得不於夜間悄悄變回人形為自己療傷。唯恐執扇會察覺出端倪,若離只得循序漸進,艱難而又緩慢地治癒自己的傷。

身後忽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響,若離忙變回鴟鴞之身,飛到了房樑上,本以為是執扇醒了,不成想竟是小怪嬰來了。

小怪嬰此刻的皮膚白白嫩嫩倒也不算怪,但他小小的身子卻有著極為矯捷的爬行速度,眨眼間便已爬到了床榻邊緣,眼瞅著快要爬上床,若離立時化回人形要去抓它。

然,小怪嬰驟然聽身後傳來了破空之音,便一閃身隱入了地底下。而樓下所住之人,正是李洳鳶。

李洳鳶躺在床上,腦海中一遍遍浮現出沐晨的身影,憶起今日種種,李洳鳶真是懊惱極了。畢竟與沐公子相處的大半日,她不是羞紅了臉就是哭紅了眼,竟未曾同他搭過半句話,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念及此,李洳鳶翻來覆去遲遲無法入睡,索性睜眼往樓板上瞧,卻見那光滑的樓板上竟倒吊著一個赤條條的小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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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惹天界太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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