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世間並無長生法

天光剛亮，夜間的陰森之感一掃而空，寧采臣活動了一下久坐的肩膀，久違的陽光灑在身上，讓人感受到活了過來。

「燕前輩您的傳承是來自哪裡啊？」

寧采臣在沒有穿越的時候講究有這個疑問，手持軒轅神劍，背上背負著劍匣，在童年的時候曾經無數次羨慕過。

燕赤霞拍了拍身後的劍匣說道。「我傳承來與調和龍虎的內丹法，金丹不朽，丹成混元，故名金丹。」

「那能長生否？」寧采臣心中還是有些痒痒的，如果能夠長生的話，那麼他不介意在模擬的同時兼修。

燕赤霞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我們哪裡是修仙，不過是鍊氣士罷了，練得就是調和五臟之氣，先築基在圓滿，最終修成無漏爐鼎，可享一百五十歲。」

這讓寧采臣很是失望，看到千歲的樹妖姥姥，還有那黑山修成的妖邪，還以為這個世界之中有長生的法門，可是結果確實讓他失望了，不過他還是不死心的繼續問道。

「長生的法門就沒有么？」

「雖說食氣者神明而壽，不食著不死而神。可是那都是胡說，我們只是鍊氣又不是神仙。」說道這裡的燕赤霞眼皮抽動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

「我倒是還想問你，到底是怎麼練得如此大！」

練成這種肉身，還能夠有著狀元之才，此人的天賦可見一斑，可是教他修行...

還是算了吧，自己已經沒什麼能教的了，只要他願意，定能一力破萬法。

有些失望的寧采臣又問道。「真就沒有長生之法？」

「定然沒有，道家求超脫，佛家求來生，怎麼能夠有長生之法！」

燕赤霞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我一個求超脫的，幹嘛要長生？長生了怎麼超脫！還有佛家那更是如此，長生了求什麼來世！

想通了這一點的寧采臣倒是隨意了起來。「那就直接拆了那個樹妖的屍身！」

太陽高懸於天空之上，映照著黃袍山上再無半點的邪祟，可是一到夜晚那麼無數的妖魔就從其中顯露而出。

「長生的法門雖然沒有，可是鍊氣的法門我倒是能夠傳授一二。」

燕赤霞還是惜才的，尤其是寧采臣這種幾乎一道靈光從天靈蓋上冒出的人，尤為如此。

「不了，不過我倒是想請燕前輩出山，所求超脫可並非是困守一方能夠做到的。」寧采臣還是很希望有人能夠隨著自己一同遊歷，最起碼路上也算是有個伴。

燕赤霞擰開酒葫蘆，痛飲一口隨後說道。「算了，算了，老道我該看的也看了不該看的也看了，還是守著這座蘭若寺等著壽終正寢吧。」

曾經在朝為官的時候，那些骯髒的鬥爭也好，還是其他也好，實在是讓他對世間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哎已經到了！」

燕赤霞隨手指了指那個遮天蔽日的大樹。「喏那就是千年樹妖的本體了。」

因為樹妖的本體被毀，原本茂盛的樹葉一夜變得枯黃，可是樹根旁邊擺放著上百個骨灰罈，其中的一半都已經臨近破碎。

寧采臣直接從書籠之中拿出一大一小兩個鎚子。「這個樹妖可並不矮！正所謂大鎚掏檔，小錘扣縫！」

「等等！你進京趕考還帶著鎚子？？」燕赤霞瞠目結舌，看著對方手中的兩個鎚子有忍不住吐槽道。

「還有什麼叫做大鎚掏檔，小錘扣縫啊！」

「你看此樹妖如此高大，自然是需要大小錘來伺候，要不如此之大，你能伺候的了？！」

寧采臣嚴肅無比的說道，說完之後便自助上崗，開始解決開掏。

「你這鎚子是哪來的啊！」燕赤霞說完之後，也走了過來。

可寧采臣已經來到樹下，看著那個隨著枯朽乾燥的樹皮，他直接拿出手中又石頭磨成的大鎚，立刻開鑿。

「昨夜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只能依靠著磨些東西為樂！」

看著他掏檔掏的正歡實，燕赤霞只得在將一旁的骨灰罐收拾到一起，最後將其超度。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在眼看著其徹底的燃燒之後，拿過關著小倩的骨灰罈，手中豎起劍指。「天門動，地門開，千里童子拘魂來。」

此咒名為千里拘魂咒，雖然燕赤霞對這玩意並不感冒，他修鍊的是肺金之氣對於咒語所知不多，可是這點還是會的。

眼見咒語生效，燕赤霞這才長處一口氣。「你應該慶幸沒有騙我，要不就不是如此的下場！」

寧采臣口出一條前往樹心的縫隙，隨後取出千年樹心，取出之後來自靈魂的傳承讓他又忍不住樹心之中扣出一塊塞進嘴裡嘗了嘗鹹淡。

【宿主吞噬千年樹妖樹心，壽命增長2年，（其樹心自帶，並非系統給予。）】

「嗯？！」寧采臣眼前一亮想到這個世界之中並沒有名為山海經（實則是食譜大全）的事物！

想到這世界之中對神明那超乎尋常的尊敬又變得釋然了，正是因為畏懼所以才不敢嘗試，可是寧采臣何許人在上一世不巧正是看過那本山海經的傳說。

其中別說幾個毛神，就連大禹他媳婦九尾狐的種族都嘗過鹹淡，想到這裡，寧采臣將其剩下的部分直接扔給燕赤霞。

「嘗嘗這個！」

「這玩意能吃？」燕赤霞一臉嫌棄的看著手中的千年樹妖核心，讓他把這玩意做成法器他願意，可是讓他嘗一嘗，那還是心中有所抗拒。

「這是千年樹妖的樹心，也類似於它的內臟！吃這個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這有什麼！燕前輩去過蜀地么？其中的火鍋可曾嘗試？上面有著動物的腦漿，破碎的內臟不比此物更加的不可名狀？」

「那並不相同，它們皆是毫無智慧的生靈，可是樹妖就算千不是萬不是，它也是擁有智慧的。」

寧采臣的面色如常，慢慢的從樹洞之中走出，一字一句的說道。

「憐憫只存在於相同的種族之中，這廝自認為我等是他的供給，那麼也別怪我等當他們是口糧。」

「皆是如此？」

「皆是如此！」

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燕赤霞嘗了一口，還別說樹妖姥姥保養的真不錯，就是一個字脆生！

吃完之後彷彿身體有重新恢復了些許的活力，隨後將剩下的樹心放在了劍匣之中。

「這可是好東西，不能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