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第二日,當我再次從這華麗的大床上醒來時,周圍已經沒有任何人的影子。這一個空間中,只剩下孤獨的我。

我嘗試著傾聽外面森林中可能傳來的陣陣鳥鳴,可無論我如何努力,這鳥鳴始終無法傳入我的耳中,一種突如其來的靜謐煎熬著我的內心。

我粗魯地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昨天和那男人說的有些話語早已經忘卻許多,只覺得他神秘,再無其他的感覺。我想逃離這個屋子,逃離這個森林,即使外面不再有我的歸宿,我也想逃走。自己在別人的控制下不知不覺的睡去,這是一種多麼可怖的現象啊。

可我沒找到鞋子,只能赤著腳碰上冷冰冰的地板。我輕輕地踏著,踮著腳。生怕自己會弄出什麼大的動靜吵到某個我不想吵到的人。就這樣一步一步,再一步。望著眼前與自己愈來愈近的木製門,自己內心鬆了口氣。

當我的左手抓住這門把手的時候,我突然有種想退縮的感覺,這個門是否通向外面,這個門的外面又會有什麼特殊的東西。某種謹慎的想法沖入我的大腦,並迅速佔據全部。可我此時以及別無選擇,既然左手無力完成這項工作,我酒將其全權交由雙手,右手與左手合力,終於將門把手按了下去。

「哐!」門開了一道口子,我並沒有選擇直接從這條口子出去。我謹慎地推著門,小心翼翼地感受周圍隨時可能發生的變故,在看到門外是一個兩邊裝飾有花籃的走廊的時候,我鬆了口氣。「等下?走廊?花籃?這不會是一座城堡吧!」我疑惑地自言自語道,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走到了走廊中間。

腳下的紅毯毛茸茸的對我的腳掌有一些輕微的刺激。但我並不在乎這些,我就這樣向前走著,我沒看後面,我感覺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閑暇時光去顧忌那麼多了,就這麼向前走。像極了當年因為迷惘而失敗的我。

不知道走了多少步,我到了一個比較寬敞的檯子上,可能這才是這個地方的全貌吧。我看著,看著,有些獃滯。

也就在我獃滯的同時,一隻手打了我的腦袋一下。雖然不算很疼,但很討厭別人摸我腦袋的我,還是下意識地回擊了一下。

「你就是那個人帶回來的人嗎?」那人面對我的回擊,只是輕蔑一笑,然後用手架住我的身體,從她那有些悅耳的聲音中,我可以聽得出,她可能就是金康華說的女兒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只是想離開!你這麼弄我,我很難受!」我有些氣憤地說道,可無論我怎麼用力,也根本無法撼動她對我施加的力量。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他帶回來的就可以對我動手動腳!在我眼裡,你連一隻螞蟻都不是。」隨著聲音戛然而止,我悲傷附加的力量逐漸減退,我活動了一下手腳之後,幾乎是在那麼一瞬間,就朝著那女孩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眼前的姑娘,可能這就是纖塵不染的容顏吧!可我卻在這容顏中又看到了一絲絲嫵媚。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如果我是一個畫家,我多麼希望能將她的一顰一簇全部記錄到我的畫板上;如果我是一個音樂家,我多麼希望自己能夠譜一曲只屬於她的歌;如果我是一個朗誦家,我必將滔滔不絕地將我的讚美之情完全呈上。

「喂!你在幹什麼?」那女子看見我原本憤怒的表情在看見她的那一刻顯得有些遲鈍,有些生氣地說道。「沒幹啥,好看的人多看一眼不過分吧!」我就這麼說著爛話,就像當年在學校一樣。

「哼!花言巧語!」那女子說完,踢了我一下,伴隨著我向前撲倒,她也消失在我的身後。

「沒想到這女子是個如此彪悍的性格,我沒說什麼,她就這麼對我......」我內心嘟囔著,不過她對我的傷害彷彿無效一般,我並沒有為此感到多大的疼痛。

我用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立起來,朝著後面看了看,早已不見了她的身影。曾有那麼一刻,我覺得剛剛說的那些話,自己身上所發生過的事情都只是夢,都只是一個幻影罷了。

我搖了搖腦袋,我也不想回味剛剛的一切,彷彿再嬌媚的容顏,在我看來,也只是驚艷那麼一剎那。我呵呵的笑著,扶著腦袋,我也不再多想,站起來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偌大的城堡內,沒有一個人把守,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走過,我不禁在內心中埋下了這是一個鬧鬼的城堡的這一刻板印象。我開始害怕了,這種害怕支撐著我,讓我不由自主地邁開腿往前跑,不在乎周圍的一切。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這麼大的動作也沒有任何人阻攔。看到前面那個大門,我知道自己離目標已經近在咫尺了。

我使盡了全身的氣力往前沖著,沖開了門,就這麼容易地沖開了,我笑了笑。看著後面大大的城堡,不帶有一絲留戀地離開了。

可在我不斷往前行進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了另外一個變故發生在了我身上。外面偌大的森林我對此只是無可奈何,我根本沒有辦法穿過它,我又開始害怕了。

「我要是迷路了怎麼辦?我要是走不出去死在裡面怎麼辦?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我不斷問著自己,我在面前的森林駐足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到有一種刺痛感刺激著我的神經,這是從腳掌底部傳來的。我趕忙抬起腳,看見一隻蠍子用毒針狠狠地扎進了我的腳底板。

我趕忙瘋狂甩動自己的腳,把這個蠍子給甩了出去。我癱坐在地上,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著蠍子有毒,那自己無論如何都走不出去了;如果沒毒,這種刺痛感如果沒有很快走出森林的話我也會忍不住倒下。

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態來面對這窘境,那理智到自己看著都有些不可思議的想法總是讓我覺得有些不太可能。也就在這個時候眼前,身後的一切彷彿虛無一般,盡數消失了,我也穿上了一件合身的t恤,一件普通的短褲。

一時間,我總認為自己是做夢,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正當我向前邁開一步的時候,腳底板傳來的刺痛感再一次讓我的神經緊繃了起來。

「這不是做夢!這是真的!可剛剛看到的所有東西,為何就在這麼一瞬間消失在我的眼前呢?」我疑惑的搖搖頭,也不再關注這些東西,望著眼前燈火璀璨的街道,我有些發懵。家是回不去了,未來也是沒地方可以留下我了,我該如何呢?

就在這時候,一點點光亮從遠處緩緩朝著這邊亮起,我有預感,這會是我的歸宿。也可能不是,我就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這光點,它變大了變亮了,我從未覺得車燈如此刺眼過。

我就這麼看著車燈,這時候,門開了,走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父親?」我有些疑問地向前說道「走吧!兒子!之前是我不對,你應該回家,你應該去上學了!」父親說著伸出手試圖將我拉了起來。

可就是這拉的動作卻讓我一點感覺不到溫馨,反倒是有些抗拒。他從來都不會這麼對我,整天除了口頭上的嘲諷就是拳打腳踢,又怎麼會在如此失落的我面前伸出手來援助我呢?

我就看著他的手,我也不伸出手,好像眼前是一個陌生人一樣。「之前是我不對,但現在你必須回家!」父親見我猶猶豫豫,便將手往前伸了伸,拉住我的手將我拉了起來。

「謝...謝謝。」這一句話幾乎毫不猶豫地就從我口中說出來,也就是父親這麼一個動作,我感覺我的一切彷彿改變了。

「上車吧!」他說著鬆開我的手,走上了駕駛位。「哦....」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去聽,可能從小到大,這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

就這樣,我回到了家,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幾天後,宜昌某大學的通知書如期而至,我看了看。就把他丟在一邊,在這個假期里,發獃成了我主要的活動。

臨近開學之際,父母給我買了很多衣服鞋子,準備好了各種需要的設備,就這樣送我離開了,我不知道自己在這個陌生環境又會鬧多少笑話,那一刻,我提著行李箱,離開了這個短暫的家。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我走後,他們一眼都未曾看我,看來之前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虛情假意。

我就這樣陰差陽錯地進入了大學里,雖然在假期里什麼有意義的事情我都沒有做過,但我總會像是提前設定好的一樣,做同一個夢,一個在城堡里,遇見某一個漂亮女孩子的夢。我也很奇怪自己的這種性格為什麼會對一個女生如此念念不忘,是因為她的外在?抑或是她散發的神秘感?

這些在我看來都不算太重要,總之,我想再見到她,見一眼。若是能天天見到,那便是我今生最大的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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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與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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