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等了好久

空氣中瀰漫著尷尬的氣氛，我爸媽都來了，大家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我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安靜：「陳婧懷過孕，我為什麼沒有印象。」

我爸和我媽面面相覷，誰也沒有說話。小姨剛想開口，我對她比劃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

我媽嘆了口氣，從包里抽出兩張紙張紙，第一張是一份報告單。

陳婧，女，22歲，妊娠狀態……

第二張是一份人工流產告知書。

我拿紙的手在微微顫抖，陳婧真的懷過孕，而且……流產了，我的孩子被打掉了！

我努力壓住自己的情緒，問我媽：「因為什麼流產？」

我媽低下頭，眼淚從眼中滑出，小姨也轉過頭去偷偷抹眼淚。

「你開車帶小陳出去玩，路上出了車禍，小陳肚子里的孩子沒了。你看著沒啥事，醫院也沒檢查出你有什麼問題，但是你跟個神經病一樣整天瘋瘋癲癲的，後來你把小陳氣走了。沒過多久你下樓的時候摔倒了，昏迷了兩天，醒來之後又變正常了，跟沒……」

「行了我知道了」我不想聽後面的，具體原因我已經知道了，因為我，陳婧才離開的。

我已經知道答案，過程已經不重要了，我了解陳婧，既然當初她選擇離開，她也一定想好了。那我以後也不打擾她的生活了，現在我也該去兌現我的諾言，我要去找趙曉雪。

她在河邊上坐著，我買了一杯咖啡，遞給她：「無糖的」

趙曉雪接過咖啡：「我真沒有想到你有過孩子。」

「不算擁有」

「在我眼裡沒有區別，對不起，我……暫時接受不了。」

我點點頭，這件事確實不好接受，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有如此不堪的過去。

趙曉雪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怎麼樣，你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嗎？」

我點點頭：「找到了」

「那就好」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我們沒有一句對話，就這樣靜靜的坐在河邊，吹著風……

黃昏悄悄來臨，陽光撒在我們倆的肩頭，趙曉雪首先打破這份尷尬，她說：「你這麼匆忙回來，還沒休息吧？」

「還好，睡了一覺。」

「那你想不想吃好吃的？」

「什麼？」

「我餓了，想吃烤魚。」

「走，我請你！」

我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土，向前走了兩步卻發現趙曉雪並沒有跟上來，我好奇的回過頭。

趙曉雪站在原地，對我說道：「腿坐麻了。」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走過去，躲在她前面：「上來，我背你！」

就這樣，兩個不是情侶，行為卻勝過情侶的兩個人，奔向了飄著烤魚香味的地方。

趙曉雪趴在我配上，耳朵貼著我，說道：「原來你以前這麼精彩。」

「不是多好的事，就很少跟別人說。」

「我怎麼感覺，除了我，都知道」

我愣了一下，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

「如果有一天，她再回到你身邊，你還可以接受她嗎？」

「不會」我沒有猶豫，「錯過了就代表沒有機會了。」

「你覺得這是錯過了？」

我搖搖頭，這一切都怪我，如果不是出車禍，我和陳婧的孩子也不會沒，陳婧也不會離開我。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也沒有臉再去找陳婧。眼下有兩個問題要解決，1，是昨晚我回到家，爸媽跟我聊了很久，他們問我知道了陳婧為什麼離開，以後怎麼辦。我說了句很文藝的話，生活像火車，不管是誰下車，車還是要開的。我媽說：「嗯，你看開就好，我們之前不摻和你的事是怕你受刺激，現在你也應該清楚自己老大不小了，曉雪是最合適的人選，你抽個空和她好好聊聊，畢竟人家小姑娘一時半會也接受不了你那些破事。」

我點點頭，乖巧的不能再乖巧。

第二件事就是趙曉雪的，其實昨天我和趙曉雪已經說清楚了，她心裡雖然覺得膈應，但不是不難受，畢竟她喜歡我那麼久，心裡自然也做了準備。

起床后我就找到趙曉雪，告訴她我想和她結婚。

一開始她是錯愕，接著就是熱淚盈眶，她說：「我等了好久」。

那天，我帶著趙曉雪和她的爸媽來到我家，兩家人在一起樂呵呵的，我媽和趙曉雪的媽媽商議著買三金買什麼樣的，我爸和趙曉雪她爸則在商量還要不要買新房子。

我牽著趙曉雪的手，也樂呵呵的看著他們。

其實趙曉雪爸媽對我還是挺有意見的，畢竟當初我當了一個負心漢。

我在臨沂待了一個月，陪趙曉雪痛痛快快玩了一個月，最後在車前，趙曉雪依依不捨的靠在我懷裡。

這段時間來，她都想方設法的讓我開心，試圖讓我忘記之前的不愉快，看著她的臉，我內心又泛起愧疚感，「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

「好啊！」趙曉雪一把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你這，直接就上來了？」

趙曉雪瞪著眼睛看著我：「對呀，我出來的時候跟我爸媽說了，我要跟著你去杭州，你應該不會拋下我吧。」

「不是，你都不帶行李的，比如換洗的衣服？」

「別告訴我你一個服裝店老闆連我能穿的衣服都沒有。」

我會心一笑，明白了她的意思，一下子鑽進車裡，扣好安全帶，說道:「走，回家！回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