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七章

過年初一去拜年，初二走朋友，路明哲很沉靜朋友沒有幾個也不怎麼走動。初三去二姑家，也是路明哲喜歡去的地方。

表弟希望路明哲跟著去做裝修，路明哲也在考慮為了維繫家庭，還是離著孩子近點好，確定下來日程，過了上元節也就是元宵節就走。

說句題外話三元節，正月十五中國稱上元佳節，慶元宵，古代就有了；七月十五中國稱中元節，祭祀先人的日子；十月十五中國稱下元節，祭祀祖先。

上元和下元出自民間的節日，中元出自道教，上元是天官賜福日，中元為地官赦罪日，下元為水官解厄日。

回到家和賈麗說了這件事，賈麗沒有表情的說:「去哪裡能掙錢養家就好了！」路明哲也知道自己手大愛花錢，其實平時很節省，婚姻家庭的不穩造成的錢財流失。對於家庭失去了信心，抱著自暴自棄的態度，前途一片空白沒有了心思掙錢。

過了元宵節準時啟程，媽媽回了唐山，路明哲和表弟幾個人去天津轉車去薊縣，表弟落腳地方邦均鎮杜吉素村，關於村名的來歷都說不很清楚。

東家姓張有規模不小的養雞場，屋裡全是一股雞糞味夾雜著氨水味，都習慣了該吃就吃沒人在乎。

裝修早些年做窗戶門的多，後來鋁合金，塑鋼窗，代替了木質的門窗，生活好起來了，都提高生活質量裝修多了起來。表弟什麼都敢做，大到吊頂，硬質聚氯乙烯棚頂，鋪地板磚刮白，小到大門噴漆，修理門窗，是活就做就有錢可圖。

總共六個人分成三組，每組去一家，遠的地方要騎摩托或者開車。路明哲去的這家是廂房吊石膏板頂，生活不是很富裕，正房也有二十來年了，老式的花窗換成了鋁合金，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

飯菜比較艱苦，桌子什麼年代的看不出來，表面不是油漆是黑包漿，凹凸不平的桌面上當著幾張餅，一碗黃醬，一把小蔥，三根黃瓜劈開，一條蘿蔔分四瓣。

圓凳隨著時間摩擦地面矮了幾厘米，坐下有點夠不到桌子，不知道是個頭矮還是桌子高。路明哲坐到土炕上問:「東家，有白酒嗎？」「有，我拿去！」女主人拿來一瓶酒，也看不出是什麼酒，瓶子上的標籤成了灰色的好像一塊是補丁，女主人還用灰圍裙擦了幾下放到桌上。

坐在路明哲旁邊的是表弟村裡的，人不怎麼愛說話，對於酒能喝幾口，拿起碗倒了兩個半碗。喝了一口酒等了一會兒都失望了，沒有熱菜都是鮮菜，當兔子養活了。

「來吧！別等了吃吧，小蔥有的是！」路明哲看到院子里中間兩畦的小蔥，拿起蔥中間一折蘸醬吃，濃濃的醬香能掩蓋硫化物帶來辛辣。

轉眼小蔥吃完了，女主人又去刨了一簸箕，白酒就著蔥各有各的辣。男主人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湊活著吃吧，中午沒時間做飯，晚上燉雞吃！把你們老闆叫過來一起吃個飯！」

「這樣可以了，能吃飽就好，沒有那麼多的講究！」路明哲說了幾句違背心裡的話，男主人聽了點點頭說:「吃百家飯不容易，什麼家庭都能遇到，我也是做做小工，知道走百家的心酸。」

路明哲沒心思去聽，吃完了找了個地方休息一下，好在三間偏房，一天半就做好了。搬去下一家，正房的裝修，路明哲只是見過沒做過，還有一起的兩個人，吊頂結束，只剩下包門口，窗口，心裡默念別再吃小蔥蘸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