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黎明市 第一節
黎明市，z國最繁華的城市，即使是z國首都北星在它面前也黯然失色，哪怕在一場毀滅性的戰爭后，只用短短兩三個月，它就恢復了一半的元氣。在保衛戰中被疏散的群眾，即使面對廢墟一樣的城市，他們依然選擇了回來，因為他們知道，這座城市不久之後，就會和原來一樣，生機盎然。看著自己已經成為廢墟的房子，大部分人選擇了出售，而有錢的上層精英們抓住了這個時機，瘋狂收買著，因為只要城市建好，他們就會賺的盆滿缽滿，諸多政客把這些看在眼裡，也紛紛與精英們結盟。戰爭結束了，但戰爭遺留下的影響，遠沒有結束。
白小澤與艾玖乘車來到了他家的附近，因為第三梯度是黎明市受戰爭波及最小的區域，所以大部分人回來后都選擇暫住在這裡。兩人下車，向白小澤家走去，半路，白小澤又到了水果攤前，買了塊西瓜。「那塊小的吧，我只要一半。」白小澤指著一個西瓜說。賣西瓜的大媽有些不滿，嘟囔著：「你買回去幾個人吃啊？這一個你都拿著得了，這西瓜一兩口就沒了。」旁邊的另一位大媽也附和著：「是啊，我兒子現在這一個西瓜都不夠吃。」白小澤把錢遞了過去：「我就買個西瓜，沒必要和我說這些。」說著，把西瓜裝進袋子就走了。「你這素質真不行！這就賣東西嘮嘮嗑！」大媽越發不滿意。「你他媽的……」艾玖徑直走向大媽，大媽被嚇得一哆嗦往後推了一步，摔倒在地。白小澤拉住艾玖的胳膊，艾玖回過頭，看著他，他搖了搖頭，沒說什麼，鬆開手就走了。艾玖雖然很不滿，但也就離開了，她追上白小澤，問：「這老太太這麼說你，你就這樣被欺負？」白小澤一邊往前走一邊說：「沒有必要。」兩人繼續走了下去，一路上艾玖都在嘟囔個不停，白小澤只是略帶微笑的聽著。終於，兩人到了白小澤的家，他掏出鑰匙打開了門，走進去，家裡和兩三個月前他整理父母的遺物時一樣，只是多了許多灰塵。白小澤看著面前物是人非屋子，心裡酸了一下，過去兩三個月他一直在思考，為什麼自己失去了父母卻沒有那麼難過，但現在他懂了，這些難過也許不會撲面而來，但一定會在以後漫長的歲月中不時的觸動自己。他的眼睛濕潤了，抽了一下鼻子，把情緒收了回去。艾玖把胳膊放在他的肩上，打趣的說：「哎呦，你要哭啦？」白小澤把艾玖的胳膊推了下去：「沒有。」隨後，他把西瓜放在父母房間的窗台上，沉默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你這算什麼？這就走了？那西瓜是幹什麼的？」艾玖看得發愣，於是追著問白小澤。白小澤等艾玖走了出來，再次把門鎖好，說：「爸媽被安葬在大陸上的公共墓地了，過去挺麻煩的，索性就在這了，他們也很喜歡吃西瓜。」艾玖聽了還是感覺很奇怪：「可買個西瓜放在那還是很奇怪啊。」「沒事，過幾天我就十八了，到時候房子就可以直接賣出去，買家聯繫好了手續也都辦妥了，裡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讓他們自己收拾吧。」「你會想那裡吧。」艾玖的聲音突然柔軟起來，彷彿在撩白小澤。白小澤再次臉紅，沒說什麼，下了樓。到了樓底，白小澤伸了個懶腰，假期正式的開始了，辛苦了幾乎一年，突然清閑下來他反倒不知道要做什麼。「既然沒地方去，那姐姐帶你去個好地方，走啦。」艾玖拽著白小澤就走了。「喂，你也就比我大幾個月吧，這也能叫姐姐？」「龍鳳胎只差幾秒都叫姐姐，你這幾個月怎麼了？別廢話了，跟我走吧！」
白小澤被艾玖拽到了一個小衚衕，裡面有一家小酒館，艾玖帶著他走了進去，裡面的環境讓白小澤大吃一驚，他從沒來過這種地方，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為這裡是那種破破爛爛的全都是中年人的地方，但眼前的各種燈光酒水，各式各樣的人群徹底改變了他的印象。「這裡也太不一樣了，在外邊完全看不出來啊...」白小澤一邊感嘆一邊發著呆，眼裡透露出一種清澈的愚蠢。「哎呀，你低調點，別給我掉鏈子。走，姐帶你喝一杯。」「我不會喝酒啊喂...」艾玖沒管白小澤，自顧自的帶著他到吧台要了兩杯酒，找了個位置，喝了起來。白小澤看著周圍的燈紅酒綠，感嘆到：「真沒想到，這種地方離我這麼近。」艾玖笑了笑，點了根煙，坐到了白小澤旁邊，有些要調戲他的意思：「喜歡嗎？喜歡姐姐以後天天帶你來～」白小澤往一旁挪了挪：「算...算了。」艾玖笑了出來：「你還真是呆啊哈哈哈。」黎明保衛戰後白小澤還從未像現在這樣放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氛圍難得的輕鬆，直到幾個小混混端著酒杯走到了艾玖身旁。他們打量著艾玖，最後坐到了艾玖身旁，艾玖對這種事似乎已經習以為常，白小澤並沒見過，他有些生氣，想要動手，但被艾玖用手在下面拽住了。「小妹妹，陪哥哥們喝一杯怎麼樣？陪哥哥們喝開心了少不了你好處嘿嘿。」一個小混混賤兮兮的靠在了艾玖身上，艾玖把他輕推了下去，並把自己的酒倒進了白小澤的杯里，白小澤眼看著自己的酒杯被裝滿艾玖也沒停下，最後艾玖把空的杯子推到了一邊：「不怎麼樣。」隨後另外幾個小混混也走了過來，並有些蠻橫：「小碧池我勸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叫你喝你就他媽喝！」艾玖轉過身，平靜的看著他：「我說，不怎麼樣。」這時白小澤坐不住了，他拿著酒走了過來，但似乎沒想動手：「這樣怎麼樣，我替我朋友和幾位喝幾杯好吧...」艾玖有些詫異，她沒想到白小澤會添亂，但還沒等艾玖反應過來，白小澤就結結實實的用臉接了小混混一拳，被打倒在地。艾玖一下子怒火中燒站了起來，一腳將一個小混混踢了出去，其他幾個小混混見狀都沖了上來，白小澤站了起來，和他們打了起來。一分鐘后，幾個混混邊跑邊吼著：「你們給我等著！我們他媽是孟衡先生的人！你們就等死吧！」幾個小混混跑了以後，周圍的人也大批大批的離開了，店主滿面愁容的走了過來，怪罪著艾白兩人：「你說說你們，你們惹他們幹什麼？這下好了，本來想在這段時間多賺點，這下子連店都不是我的了...」白小澤有些不解：「這種事應該常有吧，報警啊，我們和他們一起處理處理這件事就好了吧。」艾玖捂著臉搖了搖頭：「哎我草，你是真蠢啊還是怎樣啊，你難道不知道他們嗎？」白小澤更不解了：「他們？誰們？誰都得聽警察的吧？」店主吐槽：「你不是黎明市的吧？這裡所有人都知道不能去惹黑幫的人唉...」「黑...黑幫？真的假的？黎明市有黑幫？」白小澤再次吃驚。艾玖搖了搖頭：「看來你是真不知道。黎明市有兩大黑幫，孟氏和楊氏，表面上黎明市是被政客們掌控著，但實際上幾乎都是由他們控制，整個黎明市的各行各業都有他們的人，包括警局。你們高中生被保護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白小澤愣了愣，問艾玖：「你不也是高中生嗎？」艾玖點了支煙，拿起旁邊的酒杯，喝了兩口，說：「我很早就不上學了，只是跟你們撒個謊想改善改善形象罷了。」白小澤一下子了解到了過多的信息，還在思考著，但是看到眼前狼藉的場景，他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現實中，他看向店主，問：「他們會回來報仇吧？大概多久？」店主已經開始收拾吧台中的錢，隨口附和著：「今晚我的店面就會被砸掉，我要是不走可能還會死在這...」白小澤走向他，按住了他正在收拾東西的手：「大叔，交給我們吧，我們留在這，不會有事的。」艾玖一口酒噴了出來，她擦了擦，大吼著：「你沒病吧！自己惹的禍不趕緊跑還要留下來挨打啊！」店主撥開了白小澤的手，繼續收拾著：「那我就謝謝你了，但是我今晚不會在這的，我也會找到你索要賠償的，你也別想逃避責任。」說著，店主就離開了。白小澤站在原地發愣，他眨了眨眼睛，開了口：「原來，人都是這麼冷漠的嗎？剛才我們打起來之前，旁邊的人沒有一個來幫我們的，現在我誠心誠意的想幫他，他卻...」艾玖看著天花板，嘆了口氣：「雖然經歷了那些，但你果然還是個孩子...所以，我們走吧，別惹麻煩了。」白小澤雖然失望，但還是決定留下來。艾玖無奈，只好陪著他在這裡，畢竟兩人的能力基本不可能被傷到。兩人再次沉默，艾玖仔細的看著各式各樣的酒消磨著時間，白小澤則是靜靜地看著門口。終於，門外罵罵咧咧的聲音逐漸變大，幾個小混混回來了，他們帶回來二十幾個人，每個人都拿著棍棒。「大哥！就是這！」領頭的一腳踹開門，直接指著酒吧內的東西大喊：「都他媽給我砸嘍！」隨後一群混混便都涌了進來，隨後領頭的和剛剛的幾個小混混便注意到白小澤。「頭！就是他！就是這個狗娘養的打的我們！」白小澤也走了過來，沖著領頭的說：「你就是孟衡？」領頭的不屑的笑了笑：「你也配說孟衡大人的名字？給我打！」白小澤本來還想和他們談一談，但現實總是不如人意，最後艾玖也跑了過來和混混們打了起來。幾分鐘后，艾玖和白小澤站在小混混們的一旁，看著他們在地上扭動著，領頭的小混混很生氣但又不敢起身，白小澤走了過去，在領頭的混混面前蹲了下來：「夥計，我下手沒這麼重，你們就趕緊起來回去吧，別再來這個酒吧了，有什麼事情都來找我，但是還是別一見面就打架了。」領頭的小混混聽完，往後蹭了幾下，站了起來，帶著其他人離開了，最後也是留了一句：「你等著！這事沒完！」他們走後，艾玖也終於開了口：「白小澤，我知道你社會經驗少，但是怎麼做麻煩少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我們今天是有足夠的能力打過他們，如果我們沒有呢？你就這樣，就這樣在這個城市生活？」白小澤低著頭說：「正因為我有這個能力，我才會這麼做。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去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我既然有，我為什麼不去做？」艾玖翻了個白眼，又點了根煙，對於這個無可救藥的高中生，她是不想再說什麼了。兩人在這又待了一陣子，這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們剛準備走，門口就停了輛車，下來了一個瘦高瘦高的人，手裡拿著槍，指著二人說：「孟衡先生對你們兩個很感興趣，跟我走一趟吧。」艾玖還沒說話，白小澤就答應了：「正合我意。」自己直接就上了車，艾玖再次捂著臉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二人就這樣被帶到了一座大樓前。停車后，周圍的人似乎已經等了許久，艾白兩人下車他們就舉起了槍，白小澤又一次吃驚，除了保衛戰他還沒見過這麼多槍，更何況是在非警察軍隊的人手裡。帶他們來的男人領著艾白兩人走上了口，身後的人拿著槍緊跟著。經過層層關卡，終於到了一個豪華的房間前，很難想象這是黑幫的領地。男人帶著他們走了進去，對坐在椅子上身材魁梧，頭髮有些花白的人說：「頭，你要見的人，我給你帶來了。」那人轉過身，神情嚴肅，示意男人和身後拿著武器的人出去。所有人都出去后，那人的神情緩和了許多，笑著對白艾兩人說：「你們好啊，我是孟衡，兩位有些能打，就只能用這種方式請你們來了。」「這叫請嗎？」艾玖直接開口吐槽。孟衡笑了笑，看著沒說話的白小澤，說：「你更像你母親，這個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嗎？很像你父親啊小澤。」白小澤瞪大了雙眼，艾玖也吃驚的回過頭看著白小澤。
「你...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