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老婆。」
實在太麻,何娣臉頰有些燒燙,在他的注視下不太自然地迅速幹完了早飯。
「你今天都要呆在我家嗎?」這問題問出了一種要趕人的意味。
「不是,我帶你出去。」
何娣下意識用手背蹭掉嘴角的油,再抽了張衛生紙搽手,疑問地看著他:「去哪啊?」
「去了你就知道。」
何娣眼睛一轉:「不對啊,我今天去不了。我今天約了朋友來我家燒烤。」
「你幾點帶我走啊?老陳。」
哥哥,老公,人一睡醒什麼稱呼也沒了,還打算又請她那幫兄弟到家裡來。
說起來,他走這麼多天,這種男男女女共處一室,飲酒玩樂的事情,她男生朋友那麼多,八成沒少干。
一想到此,他笑意斂起,冷冷淡淡地說:「晚飯之前。」
何娣抱起手臂,手握下巴:「那應該來得及,我朋友下午來我家玩桌游,本來我打算讓他們晚上再走,你有事的話,我就讓他們晚飯之前走。」
「你可以讓他們別來。」
何娣:「都約好了,老兄。」
陳戈峰別了下頭,神色不太爽,靜了一會兒才又問:「幾個男的?」
「五個男的,一個女的。」
他嘴角提了提,言語里透著一絲不屑:「你們又狼人殺?」
提到上次狼人殺,何娣就想到上次狼人殺遊戲殺到一半,天黑請閉眼,她被他一把抗走,扔進車裡面扒衣服的一幕。
她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今天的穿著。藍色短袖,灰色運動長褲,安全指數九十九分。往看看外面,光天化日,朗朗晴空。
衣服比上次多,時間比上次早。都這樣了,她不明白,他還有啥好顧忌的。
「我們玩劇本殺,你要不一起?」
「不了,你們玩,我晚飯前來接你。」
何娣嘴唇輕輕一翹,感覺他不太高興的樣子。站起來,手環著他脖子,跨坐在他身上。
陳戈峰怔了一下,手環著她,把人穩住。
離得近,她兩手捏著他的臉,惡趣味地扯著他的麵皮,給他擺了幾個鬼臉。
他沉默,安靜地看著她,眼角內勾的弧度很小,眼尾被眼皮蓋下一點,不像狐狸的上吊眼勾人心魄,也不似狗狗的眼睛,眼尾處下垂得厲害。
這只是一雙不說話時看著有些寡淡死寂的眼睛,卻被他瘦削的臉龐,骨骼英挺的線條,黑深的瞳孔撐出了一種冷銳的俊俏,氛圍感十足。
黑色的領口露出一段平直的鎖骨,他的頭髮也是純度極高的黑色。
酷酷的黑,冷然的白,他身上的淡淡的煙草味道,滾燙的荷爾蒙。
實在太過迷人,就像一件中世紀的冷色調兵器,鋒光半隱。
何娣看著看著,有些痴了,用手指溫柔細緻地撫摸他的眼眶,他的鼻樑骨。
她都忘了陳戈峰還在跟她鬧脾氣。
他的手攬著她的臀,見她失神,大力地掐了一把。
何娣一個激靈,倒嘶一聲:「幹嘛?」
「我要走了,晚上接你。」
何娣哦了一聲,悻悻地收回了爪子,手撐著他肩膀想站起來,他手卻摟得緊,沒松一下。
何娣的腳落不到地上,瞅著他,不解地擰眉:「不是你說要走的?你倒是讓我下去啊。」
「再抱會。」
何娣哦了一聲。早上風涼,她剛起來,手指尖也是涼的。這會兒手放在他腰上,就像放在隔布的熱水袋上一樣。
她放了一會兒,不滿意,把手伸進他衣服,摸摸撓撓。
他的腹部肌肉很緊實,一塊一塊,溝壑明顯,手摸上去硬梆梆的。指尖在溝里滑來滑去,像走迷宮,很好玩,玩得正開心的何娣沒有注意到陳戈峰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任她亂摸,看著她細白的頸子,一個念頭滑過腦海。
鐘錶上,秒鐘跳過兩格。
何娣正玩得開心,脖子上突遭啃咬。銳痛一下刺破神經屏障,濕熱舌尖的補上,大力吮吸。
她張大眼睛,與他低俯在她頸間的黑眸對視一秒。
狼子野心,她想。
在最明顯的部位印上吻痕,衣領也擋不住,他就是想她一時半會兒見不了人,準確地說,是讓她下午組不了劇本殺。
何娣手插進他的頭髮,抓住,使勁往外拔,沒好氣的說:「沒用的,我可以穿外套把拉鏈拉到底,我還可以帶紗巾,還可以摸遮暇…還可以…」
他握住她的手,在手背,腕部留痕,細白的耳廓,下頜骨,總之哪裡最顯眼,衣服遮不了的地方,他統統用力的吮吸啃咬,打上印記。
一連串紅痕像怒放的花朵。
臀部被他單手緊環著,腳尖都落不到地,何娣被他弄著弄著,氣火攻心,左耳朵里突然開始嗡嗡地叫,鳴聲越來越大,大到她腦袋裡都在痛。
外傷性耳聾的後遺症犯了,眉心死死擰在一起,臉上身上很快冒出汗,臉色發白。
陳戈峰察覺到不對,看著她埋在自己肩膀的臉,睫羽在輕顫,唇色死白。
「怎麼了?」
她已經聽不清晰他的話了,只是低聲:「好痛…痛…」
白著一張臉,手也不捂哪裡,只是叫疼。陳戈峰有些急了,提高音量,又叫了兩遍:「何娣,何娣。」
「耳朵…疼…」
他眉宇微皺,幫她套了件衣服,馬上驅車去了醫院。
——
十分鐘后,南城第二醫院內。
付醫生用中指上抬一下細邊眼鏡:「是暫時性耳鳴,伴隨有抽痛,出膿。病人的耳朵之前應該是受到過一些損傷…」
正值晨時,病房外的走廊人來人往個沒停,陳戈峰站著,一手放在口袋裡,安安靜靜地聽得很專註。
「這個,我開一點葯,配合著最近不要有劇烈運動,保持心情平和,少吃辛辣,不要飲酒抽煙…」
他說完。陳戈峰愣了一下,才點頭。
付醫生當然是記得何娣的,他從醫許久,沒見過這麼男孩子氣的小姑娘,所以印象很深。
如今,時隔一年再次遇到,當年痞得不可一世的假小子身邊居然多了一個男人。
付醫生想到剛剛給何娣檢查時,她脖子上還有耳朵,手背上的青紫,紅痕,咬痕。
其實這些本是病人的私事,作為醫生,與病情無關的東西就不應該亂打聽。
但如果涉及到暴力之類的,他和何娣勉強也算認識,看見了,但不聞不問,說不過去。
怎麼講,吻痕這種東西,出現在脖子上,身體私密處屬實正常,但如果,手背,耳朵這種地方上都有,有的甚至不能算是吻痕,而是有點重的咬痕,能看見牙印的那種。
這就不禁讓人聯想起一些不太好的東西…
付醫生往病房裡望了望,頓了片刻開口:「還有一個事情,想要問一下。兩位是情侶?」
「嗯。」
「是已經同居了嗎?」
「是的。」
「恕我直言,現在的年輕人都比較開放,小情侶之間有些親密接觸也很正常,但是不要太過了。尤其是最近,她耳朵需要休養。」
陳戈峰側臉輕咳一聲,看回付醫生:「知道了。」
「她不用住院吧。」
付醫生:「不用,那瓶點滴打完了,拿著藥單取完葯就可以走了。」
「嗯。」
付醫生合上診斷書,在走之前,又不放心地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說了一句:「確定你有沒有家暴她啊,我有那個小姑娘的微信,她耳朵上次出事,也是我治的。」
陳戈峰看向病房內,何娣的小腳正翹在床尾的欄杆上,弔兒郎當地抖啊抖的,他笑笑:「醫生,不是家暴。」
「是夫妻情趣。」
付醫生:「……」
陳戈峰意識到自己這樣講,在外人聽來是有點變態了。他一本正經,慢半拍地改口:「是過了,我今後會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