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陳秀清
只是,那麼血腥的一幕,給乘客們造成了挺大的衝擊,所以,車廂里十分的安靜,甚至原本還嘰嘰喳喳的兩個孩子此時都安靜的窩在父母的懷裡了。
不過奇怪的是,火車開動了好久,身邊的女人一直沒回來。
雲暖也沒在意,畢竟那就是一個陌生人而已,說不定人家已經下車了呢。
伸手從背包里掏出了水杯,起身去打了一杯熱水,結果隱約的聽見隔壁的廁所里似乎有隱忍的哭聲,正要離開呢,廁所的門打開了,一個女人走了出來,正是之前坐在身邊的那個女人。
女人顯然也認出了雲暖,不太自然的沖著雲暖扯了一下嘴角,然後快速的返回了座位。
雲暖的聳聳肩,跟在後面返回了座位。
那女人側了身讓雲暖進去坐下,看了兩眼雲暖,但是終究什麼都沒說。
雲暖也不是多事的人,自然也不會說什麼。
接下來,一路都很平靜,火車咣當咣當的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客人上上下下的,很快就將之前的恐怖忘掉了,車廂里也就恢復了嘈雜,終於在下午四點剛過的時候,響起了廣播聲,前面馬上就到達終點站江城了,提醒大家拿好行李準備下車了。
廣播剛結束,火車就停了。
車廂里頓時嘈雜了起來。
身邊的女人起身拿了自己的行李,率先隨著人流下了車子。
雲暖看見有個男人跟她走在了一起,幫她提了手提箱,也就再關注了,隨著人流下了火車出了閘口,打聽了一下,發現就在火車站外不遠的地方就有個公車點,那裡就有去揚城的汽車。
雲暖先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將易容去掉,甚至還換了一身衣服,連背包都換了,這才過去買了一張公車的票,上車的時候,發現車子里已經坐的差不多了,只有後排還有三個空座,於是選了靠窗的座位坐下,結果一扭頭,發現身邊坐的竟然是熟人兒,就是火車上的那個坐在她身邊女人和下車后幫她拎箱子的男人。
那女人看雲暖看她,就沖著雲暖笑笑。
雲暖也笑笑,算是打了招呼,她已經去掉了在火車上的易容,對方是不可能認出自己的。
而那個女人始終低著頭,渾身散發的憂傷氣息卻讓雲暖都覺得心酸,這個女人到底經歷了什麼?不過她也不好問,好奇害死貓,索性閉眼休息。
穿越過來三天,自己的靈魂和這具身體還沒有徹底融合呢,有些能力還不能發揮到極致,所以,她需要的是多休息。
陸續的又上來了五六個人之後,都在過道里拿了馬扎子坐了,車子終於關門啟動了。
雖然從這裡到揚城不過一百多里地,但是這個時候的路況不好,所以,大概需要三個多小時的行程呢,要是路上遇上點突髮狀況,四個小時五個小時也是常有的。
汽車搖搖晃晃的開了大概有兩個小時,終於停下來加油,售票員喊著大家可以去上個廁所。仟韆仦哾
雲暖沒去廁所,但是也下車活動了一下身體。
「阿清,書行已經被抓了,生死未卜,你是她唯一的妹妹,你必須要振作,要知道,他們還有孩子,你不能倒下,不能讓小寶沒人照顧啊……」
車子上傳來了很輕的說話聲。
雲暖聽出來說話的就是坐在旁邊的女人的同伴,不由得抬眼看了一下車窗,她的玄醫水平已經是頂尖的了,所以五感靈敏於常人,如今她站在車下,雖然車窗是關著的,但是她也能清楚的聽見車裡二人的對話。
「阿清,書行也是為了掩護我們才……放心吧,我們會再想辦法救他的,只要他活著……還會給他報仇,我們一定殺了黑麒麟……」
「我知道,我就是一時……放心吧,為了小寶,我也會振作的。」陳秀清吸吸鼻子,「我不能讓他沒了父母,臨安,以後小寶就是我們的兒子,你願意嗎?」
「傻瓜,我怎麼會不願意?」
「謝謝你。」
雲暖的眉頭擰了一下,原來這些人就是刺殺黑麒麟的刺客啊,而跳車窗的男人竟然是為了掩護同伴而犧牲了自己,雖然感覺有些莽撞,但是卻也挺讓人敬佩的。
等到售票員喊上車的時候,雲暖率先上車,坐下之後,藉助背包做掩護,實際上是從空間里掏出了一把大棗來,扭頭看著陳秀清:「姐姐,給你吃。」
陳秀清一愣,顯然沒想到雲暖會主動跟她說話,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要怎麼反應了,不過很快就笑了,畢竟眼前的小姑娘漂亮純真,她也不好意思拒絕:「謝謝你啊小妹妹。」然後接了過去。
「嘗嘗看,可甜了。」雲暖示意了一下。
陳秀清就放了一顆在嘴裡,剛嚼了一下,眼睛忍不住一亮,這棗子太好吃了,而且還沒棗核,於是,不知不覺的將一把棗子都吃光了,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真的很好吃呢。」
「是吧?」雲暖笑了一下,這可是她用玄氣滋養過的棗子,不僅好吃,還能為人的身體補充元氣呢,這個女人身體太虧了,估計就是靠一口氣撐著,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倒下了,然後又抓了一把遞過去,「那就多吃點,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棗子補血。」
這人剛才不是說還有個孩子要照顧嗎?就當她是日行一善了。
陳秀清又接了過去:「我叫陳秀清,是揚城西郊秀水村人,這是我男朋友付臨安,妹子,你怎麼稱呼?」
付臨安就沖著雲暖點點頭,一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是個溫暖的人。
雲暖猶豫了一下,還是報了真名:「我叫雲暖,是揚城人,如果姐姐來揚城,就到賀公館找我就好了。」
「好。」陳秀清點頭,「那你放假了可以來鄉下玩玩,我們那裡環境很好的。」
倆人就這樣互相留了地址,算是一見如故吧。
因為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之前聊天的人也都不說話開始休息了,所以,兩個人也就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