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莫北買完東西回到家的時候莫殊涵正在往屋外丟耿錦臻的行李，耿錦臻站在門口看著不阻止不說話，自己默默撿回來，看見莫北回來有些無奈地扯出一個笑容。莫北自幼聰明，加上剛剛買東西的路上想起小時候搬家那次好像見過這個叔叔，再看媽媽的態度，隱隱約約心裡已經對這個男人的身份有了自己的猜測。

「你要是沒什麼事就走吧。」說完啪地把門關上將耿錦臻隔絕在門外。雖然猜到他可能是自己的爸爸，但是這麼多年都沒有陪伴過自己的爸爸他不想認。小時候問媽媽為什麼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就自己沒有爸爸，媽媽總是溫柔地告訴他因為爸爸是英雄，他要保護很多很多人所以沒有時間陪他。現在他長大了，心裡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了。莫殊涵沉默地接過莫北手裡的東西到廚房準備飯菜，莫北守在一邊幫著擇菜洗菜。

「媽，那個人……」

「嘶！」莫殊涵切菜的聲音戛然而止只聽見她倒吸一口氣，莫北急忙把莫殊涵的手指拿過來看，好深的一道口子。「媽，我去拿藥箱。」說完奔向客廳，翻找了半天才找到那個小藥箱但是裡面創可貼已經用完了只剩下一個空盒子。莫北回到廚房把發愣的莫殊涵拉到客廳坐好，反覆叮囑叫她菜別再做了等自己回來。一開門就是靠牆站著的耿錦臻。耿錦臻有些意外，看出莫北神色里的著急開口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莫北猶豫了一會兒丟下一句切到手了就跑開了，耿錦臻衝進屋裡，看見莫殊涵盯著流血的手發獃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走過去將手一把扯到自己面前，

「怎麼這麼不小心，你是豬嗎？」說完拿起藥箱里的碘酒給傷口消毒，動作很輕，嘴裡還不停呼著氣，耿錦臻知道莫殊涵最怕疼。處理完耿錦臻就把自己的行李又搬了進來，沒等莫殊涵開口有動作就搶先道：「別趕我走，我想你很多年了。」說這句話時耿錦臻聲音很輕，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莫殊涵，沒等人回答就自己到廚房洗手做飯。莫北回來的時候，莫殊涵的傷是被處理過的，廚房的菜是正在被做的。

「媽，他……」

「小北，媽媽對不起你。」

「媽你說什麼呢，你不知道那些傢伙多羨慕我有你這樣的媽。」

莫殊涵笑了笑搖搖頭說：「你不怪媽媽就好，那個人……」

「我知道，媽，他是我爸爸對吧。沒事，媽，你要不喜歡他我也不認他，反正他也沒管過我。」莫殊涵耳朵聽著，心裡卻難受得慌，如果不是自己固執，莫北應該擁有很幸福的童年，而不是一個沒有爸爸的童年。耿錦臻動作很快，不到半小時就已經把所有的菜做好端上了桌並給他們母子二人盛好了飯。出乎莫北的意料，這個男人做的一手好菜，看上去甚至比自己媽媽做的還要好吃。但是礙於面子，每道菜都只是淺淺嘗了一下，莫殊涵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思，一個勁給他夾菜。

「你……不吃嗎？」莫殊涵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男人問道。似乎很滿意女人的問題，男人迅速關了電視給自己盛飯坐在了女人身邊。

「沒得到允許哪敢上桌吃飯啊。」

吃完飯男人又主動收拾桌子洗了碗，忙完的時候莫北回了自己房間，客廳只剩莫殊涵一個人。耿錦臻一屁股坐到莫殊涵身邊靠得很近，莫殊涵身體僵硬了一下又不動聲色地挪了下屁股，沒想到耿錦臻立馬就跟了上來，沒辦法，莫殊涵只好起身換地方，但是耿錦臻怎麼會允許到嘴的鴨子飛掉呢？他反應迅速地抓住女人的手腕往下一拉，女人就落入了自己的懷抱，沒等莫殊涵做出反應耿錦臻就收緊了手臂將女人緊緊抱在了懷裡，下巴抵著女人的肩膀委屈道：「我找了你好久，可是怎麼找都找不到，你老是躲著我，躲著我爸媽，躲著我那些朋友，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涵涵，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對不起，不要趕我了好不好。」莫北從房間出來剛好看見這一幕，正打算轉身回房的時候莫殊涵看見了他，掙扎著要起身，但耿錦臻不讓，摟著她對莫北說道：「別看，你媽害羞，該幹嘛幹嘛。」莫北翻了個白眼，從冰箱拿了瓶可樂打算回房，卻被耿錦臻叫住：「那個……我不是你叔叔，我是……」

「我知道，但我沒認你。」說完砰的一聲關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