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敢動我徒弟,活夠了啊
定睛一看,地上喊話的正是陸為修。
這急性子已經拔出靈劍,正對著廖詩頤和牧凌卿呼喝。
「弟子不得在藏寶閣附近御劍,你們好大的膽子!」
這傢伙和牧凌卿兩個,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回想起這幾次遇到這位三師兄,次次都不遺餘力地幫自己拉仇恨,廖詩頤就忍不住一陣無力,可臉上還不得不熱情洋溢地回應道:「三師兄莫怪,是我啊!!」
靈劍徐徐落地,陸為修的目光卻詫異到久久無法聚焦,眼珠子在輕鬆御劍的廖詩頤、拽著廖詩頤裙子的牧凌卿以及他們腳下的靈劍上反覆打量。
廖詩頤此時蓬頭垢面,雷擊后的慘相展露無餘。
而她身後,牧凌卿的手正緊緊攥著廖詩頤的裙擺,緊緊貼在她身後。
還有那柄靈劍!
陸為修看著那把劍,忍不住眉梢直跳。
這可是仙師收廖詩頤為關門弟子的時候,親手贈送的混元劍,不論是從紀念意義還是靈器的品階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而此時,廖詩頤竟將它當普通廢銅爛鐵一般,踩在腳下!
活了這麼久,陸為修第一次深刻理解了什麼叫張口結舌,三重打擊之下,他竟不知從哪一件開始問起。
「你,你們,這劍……」
此時,聞聲而來的修士已經趕到,看見此情此景,也都是神色各異。
這備受爭議的師徒兩個,一個蓬髮朝天,一個緊緊相隨。
久聞廖詩頤收了個絕色男弟子,日日養在洞中取樂,如今看來這竟是真的。仟韆仦哾
感受到周遭不懷好意的目光,牧凌卿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拉著廖詩頤的裙擺,他慌忙撒開,尷尬後退了幾步。
陸為修瞥了他一眼,這才算是緩過了一口氣來,終於還是從最關切的師妹開始問起:「頤兒,你這是怎麼了,弄成這副模樣!」
接收到三師兄不可置信般的視線,廖詩頤這才想到整理自己的儀容,已經直接突破到金丹中期的她略揮了揮手,凈衣訣之後,整個人立刻煥然一新。
「最近師妹全心修行,一時之間顧不得外貌,讓師兄見笑了。」解釋之後,廖詩頤略帶羞澀地甜甜一笑,竟讓周圍人有種,所有的光聚落於她身上的錯覺。
也許是前後對比太過強烈了,整理之後的廖詩頤,杏眼粉靨,美得攝人心魄。
方才還不懷好意猜測她與牧凌卿關係的眾人,此時再看向後者的目光里滿是妒忌。
這廢物,憑什麼做了親傳,一個叛徒之後日日與玄天宗第一絕色相伴。
當真是沒天理!
同時,唏噓之中還摻雜著不少驚嘆之聲。
「方才廖師公用的是凈衣訣吧,這可是最起碼到了金丹期才能用的咒訣啊!」
「是誰造謠說廖師公是築基期的,單看她御劍的仙資也不可能啊,當真是該打!」
「只可惜,收了牧凌卿這個廢物,前幾天還為他挨了一戒鞭呢,為了這麼個逆賊之子,這小子簡直可恨啊。」
「你們懂什麼,宗門大比在即,廖師公到時候一定會另選親傳弟子的,不信你們就等著看好了!」
聽著周圍的讚歎,久受詬病的廖詩頤自然覺得揚眉吐氣,眼神都格外閃亮了幾分。
築基期的窮酸帽子終於摘掉了,金丹期雖然也不榮耀,可好歹進階了。
而且是直接突破到金丹中期!
憋屈了這麼久,她一個冥界仙媛,總算是在玄天宗拿回了一點面子。
可是,她身後的牧凌卿心境就不同了,他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切,聽著自己再一次成了這女人的陪襯品,心裡一陣噁心。
廖詩頤,為了羞辱打擊我,你還真是不遺餘力!
手背滋滋啦啦地有點疼,一臉得意的廖詩頤這才恍然記起此行的目的,趕緊切回正題。
「三師兄,此次前來,是為了我這徒弟。他拜在師妹門下也有幾年了,一直未領取份例。今日想起就打算一併領了,師兄不會有意見的吧?」美不自知,廖詩頤全然沒注意到周圍嫉恨的目光,只想開門見山,儘快幫牧凌卿把丹爐搞定。
雖然之前種種計劃都失敗了,可少恨一分是一分。
說罷,她還回眸看了牧凌卿一眼,示意他放心,萬事自己都能替他搞定。
眼見這如斯美人對所有人熟視無睹,偏偏只看著牧凌卿,周圍的目光自然更是凌厲。、
-長得好就是不一樣啊。
-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這傢伙以後怕是要在玄天宗橫著走了。
本是密音入耳,由於褐袍們修為不如牧凌卿,所修功法又相剋,他們這些自以為無人知曉的竊竊私語,全數落入了他的耳中。
從一開始就認定廖詩頤故意帶他展示在眾人面前,定是沒安什麼好心,牧凌卿這下更為篤定,這毒婦就是故意羞辱。
接觸到她視線的一瞬,牧凌卿憤憤移開了目光,與此同時,廖詩頤的手背又是觸電般的一疼。
這一下來的毫無防備,廖詩頤痛苦地捂著左手,瞪著牧凌卿憤慨不已。
真是恨到這個份上了!?
看一眼而已,就這麼噁心!?
陸為修見狀,卻聯想起另一件事,趕緊上前關心道:「師妹,可是那日受的戒鞭又發作了?!」
自打廖詩頤意外挨了自己一鞭子,陸為修的心就沒放下過,幾次想去探望都被拒之門外,如今見廖詩頤這般痛苦,怎能不急。
「你別逞強了,那戒鞭可不是能玩笑的,趕緊讓我看看傷得如何!」說著,陸為修不容分說,拉起廖詩頤的胳膊,就拉起袖子。
「沒事,沒事了!」剛剛突破,廖詩頤還沒顧得上布下新的障眼法,光潔的手臂就這樣被露了出來。
陸為修難以置信,可事實畢竟擺在眼前。
他愣神的功夫,廖詩頤已經抽回手臂拉下袖子,急急道:「是真的沒事,師兄就別擔心了。」
幾乎同時,一股寒冷如冰的視線從旁邊戳了過了。
牧凌卿看著一點痕迹都沒有的皮膚,頓時明白自己是被這女人,又又又又又一次騙了。
他攥著割血的左手腕,青筋逐漸在額頭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