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氛圍逐漸奇怪
眼見廖詩頤回來了,林沐風心中大石放下一半,立刻開始向霍思詳述,最近長老會忽然發作,硬要將天道宮滅門一事,嫁禍到小師妹頭上,甚至不惜在宗門大會上公審此事。
「頤兒也是運氣不佳,偏偏那時候去了一趟天道宮,被逮了個正著。非要說,是她滅了天道宮滿門。簡直荒謬,小師妹修為剛有起色,怎麼可能將整個天道宮覆滅,我看長老會就是故意用此事做文章,要打壓我們玄天宗罷了!」
霍思默默點頭:「這也是我必須留下的原因之一,長老會寂靜近千年,這一次如此高調,是必要做出些文章才能罷休的。頤兒你別怕,既然大師兄回來了,一定會護你周全的。」
點了點頭,廖詩頤正要謝過,一個聲音從背後冷冷響起:「師侄替師父謝過大師伯!」
廖詩頤不快地瞥了牧凌卿一眼,我又不是啞巴,道謝還用你替?
牧凌卿垂眸睨著她,竟有幾分警告之色。
「四位上尊,有弟子在東城找到三師伯了!」此時,一個青衣弟子衝進來,向眾人報告此事。
一時間,愁雲終於在所有人臉上散去,林沐風舒了一口氣,嘆道:「這小子沒輕沒重的,若肯早點出來,也不至於連累大師兄斷了仙緣。」
霍思卻並不輕鬆,拍了拍林沐風道:「先去看看。」
畢竟,在他所見的情形里,陸為修傷勢不輕。
「已經雇了幾個師傅,用擔架將三師伯抬回來了,片刻就到。」
剛剛舒展的眉頭,此時再次攪在一起,林沐風沉聲道:「抬回來?……他肯讓你們抬著?」
那小子的倔脾氣,他這個師兄再清楚不過,若非瀕臨絕境,即便豁出性命不要,陸為修也不能讓人抬著自己穿街過巷。
不敢再多問,林沐風匆匆下了樓,廖詩頤也很是擔心,跟著沖了下去,牧凌卿與霍思落在了最後。
「果然,被我說中了吧,閉關之前我就說過,你看她的眼神都有問題!」牧凌卿自然記得,霍思曾想對他出殺招的一瞬。
此時,突破境界的霍思也坦然了許多,淡淡道:「你說的確實不錯,我也不打算繼續隱瞞,發乎情止乎禮,本尊並無錯處。這次回來,我一定會保護好她,你這個當徒弟的,盡好本分就夠了。」
牧凌卿冷冷一笑:「那還得請霍首尊弄清楚,自己傾心之人到底是誰才行吧。」
聽見這話,霍思頓了一下,但也並未吃驚,只是看了看廖詩頤的背影,展露出一個細不可查的微笑來。
看見陸為修的一瞬,廖詩頤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以來高傲倔強如他的尊者,蜷縮在擔架上渾身血污。甚至第一時間,她都分辨不出陸為修是哪裡受了傷。
這個人,從廖詩頤進入玄天宗的第一天開始,事事遷就處處惦記著她,不論發生任何事,陸為修都是那個無條件相信自己的人。
如今,他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重傷到這個地步!?
「三師兄,是誰,是誰做的!?」廖詩頤拉著陸為修的手,氣的聲音都發抖了。
眼眸輕輕垂下,陸為修刻意避過廖詩頤的目光,艱難地起身向霍思與林沐風深深點頭行禮。
「不必如此,師弟你怎麼了,到底遇到什麼事了!?」林沐風的眼睛都紅了,這麼久以來,哪怕是他中了牧凌卿算計,在密室中中毒差點丟了性命時,也不曾有過情緒波瀾。
這一次,見到陸為修如此,他真是青筋都在額頭上蹦起了。
「是我意氣用事,不怪任何人,師兄別再難過了。師弟只是遺憾,日後恐怕不能為玄天宗出力了。還請二位師兄儘快選出一位新的弟子替代師弟,五峰不能缺失一個峰主。」
見他說的如此嚴重,林沐風以為陸為修是遇襲之後心灰意冷,所以說出這種喪氣話來。
「師弟,輸一次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玄天宗有的是天材地寶,不多時你就會恢復的。」
霍思卻神色凝重起來,他輕輕揭開陸為修腹部蓋著的衣服看了一眼,手指開始抑制不住的發抖。
「我該早點來的。」
林沐風不解,也湊過去一看,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這……這到底是什麼人!歹毒至此,簡直該殺!」
聽到此處,陸為修卻再次替兇手辯解起來:「此事不怨她,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廖詩頤愣在原地,她沒想到短短一夜而已,陸為修竟然被剖出內丹,廢了畢生修為。
依照他的性子,應該與那人搏命才對,即便不敵,也不該這麼維護對方。
到底是為什麼?
那個人是誰?
「師弟!」林沐風也急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維護兇手?!是不是長老會,你擔心師兄去尋仇會吃虧?你放心,他們敢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我玄天宗絕不能善罷甘休!」
本想開口否認,可陸為修還是欲言又止了,他默默搖頭:「師兄別猜了,不必為了我做任何事,不管做什麼,也改變不了任何事了。」
說罷,他腦袋一沉,徹底暈厥過去了。
「太過分了,先是嫁禍小師妹,然後又用如此下作手段殘害為修。長老會是真的以為我們玄天宗無人了嗎!?」林沐風說著,伸手在空中做了個握住的動作,瞬間一柄散發著紫氣的長矛出現在他掌心。仟韆仦哾
「大師兄,煩請照看師弟師妹和弟子們,我去去就回!」
說罷,林沐風以驚人的速度沖了出去,霍思想拉住他,卻發現這位師弟動起怒火來,已經不是自己輕易能阻攔的了。
「看護好陸為修,我去看著他!」說罷,霍思也瞬間出現在幾丈之外了。
「大師兄,二師兄,等等啊!」駱無為急得跳腳,可看著不省人事的陸為修只能嘆氣作罷,「先送三師伯進去!」
此時,哭成淚人跪在地上的柳如是,已經沒有了任何錶情,他獃獃看著抬走師父的眾人,頹然坐倒在地。
「你想不想救你師父?」一個聲音響起,他像是溺水之人抱住了一塊木頭,立刻瞪大眼睛四下看去,卻沒有看到任何人,聲音再次響起,「跟我來!」
慌亂中,誰都沒注意到,一臉木然的柳如是像牽線木偶一般,直挺挺向一個巷口走去,不多時便消失在街角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