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喪心病狂
「嗯?」
匡三皺了皺猙獰的半邊臉皮,拿著手上的電鋸拍了拍游籬的腦袋。
「這裡的n死法各式各樣,像你這樣不知不覺死掉也是有的,我看沒準是嚇死的。」
游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嚇死的,可他現在知道,再不把電鋸從他頭上拿開,他是真快被嚇死了!
電鋸上面的鮮血滴在游籬的頭上,一滴一滴順著頭髮在他精緻的小臉上蔓延開來,配上他那張慘白的臉,在昏暗的房間有股異樣的凄美感。
匡三拿回電鋸又扛回肩上:「總之你現在要接替我當這裡的n。你要努力當一名合格的n去嚇人,知道嗎?」
游籬十分不解:「我為什麼要去嚇人?」
匡三:「每嚇到一個人系統會自動收集驚叫值,驚叫值會轉化為你的積分。」
「只有收集到足夠的驚叫值,你才能獲得新生。」
「難道你不想重生嗎?」
游籬咂咂嘴,有點想不明白:「可是這不科學啊,我還沒死呢,應該是玩家才對。」
來的時候系統分明提醒他是玩家來著,怎麼系統一陣卡帶抽風后他莫名其妙就變成n了?
匡三齜牙咧嘴地瞪著他:「都來這裡了,你還跟我講科學?」
「就你這個膽量還想當玩家?你要是玩家,我看怕是連門都出不去。」
「......」
雖然不想承認,但游籬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暗自慶幸自己不是玩家。
傳聞都說來到這裡的人能活著回去的幾率微乎其微,如果他不是n而是玩家的話,很可能剛來這裡就成了匡三電鋸下的亡魂。
而現在他逃脫了成為玩家的悲催宿命,還成為了牛逼轟轟的n。
他果然是幸運的人!
「你傻笑什麼呢?別是嚇傻了吧?」匡三拿著電鋸在游籬眼前晃了晃,覺得他嚇傻的話可能比現在的模樣有點用。
畢竟一個不分善惡理智全無的傻子在某種程度上也挺嚇人的。
匡三:「你接下來還得完成一個系統的考核任務,知道怎麼嚇人嗎?」
「要嚇人嗎......」游籬有點苦惱。
要知道他從不會獨自一人看恐怖片,就算跟室友一起看,他也幾乎是捂眼看完,嚇人的點子實在有點匱乏。
想了一會兒,只見他抬起一隻手,摸了一把臉上的血,在兩眼下畫了長長的一道血痕,接著抓亂頭髮,瞪圓眼睛,朝匡三呲著小虎牙:
「呀——」
「......」
匡三覺得這倒霉孩子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
別說是出去,他恐怕連升上一級都難比登天。
「你是收集到足夠的驚叫值,可以離開這裡了嗎?」發現匡三對自己並無惡意后,游籬對他的恐懼也少了許多。
匡三冷哼一聲:「你以為離開這裡那麼容易?我只是驚叫值收集足夠多了,可以升級去別的副本而已。」
「這個副本太簡單是給新手準備的,副本越難能獲得的驚叫值就越高。」
「這樣啊,那我也得加油才行。」雖然成為n他不會死,但他總不能一直留在這裡。
可他沒有嚇人經驗,看恐怖片的經驗也實在有限,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
看到游籬愁眉苦臉的可憐樣,匡三道:「作為同僚,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雖然當前這個副本很簡單,但畢竟是所有玩家的,玩家水平參差不齊,保不齊會遇到特殊情況,也千萬不能大意。」
游籬問:「什麼是特殊情況?」
匡三:「在這裡有一些不按常理出牌的玩家,遇到這些人,能嚇就嚇,不能嚇就躲,別不自量力。」
游籬又問:「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匡三咋舌:「就是完全不知道害怕的傢伙,不過這種玩家還沒什麼,只是會讓咱們沒什麼成就感而已。」
「有個別玩家他們以獵鬼為樂,遇到這種喪心病狂的,你要萬分小心。」
「獵鬼......」游籬完全想象不到匡三被玩家追著跑的場景,「n也會死嗎?」
匡三搖搖半邊腦袋:「只要不是用特殊道具攻擊要害的話一般不會,但有些喪心病狂的傢伙總會想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游籬摸了摸胳膊上起的一層雞皮疙瘩,乖乖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看你這個樣子可能也沒什麼機會離開這裡了,不過還是先帶你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吧。」匡三說著,扛著電鋸往門外走。
游籬起身,活動了一下有點發麻的雙腿,緊隨其後。
出了房間,游籬才發現建築的面積很大,從外觀上來看是廢棄已久的大樓。
他們目前所處的是建築的二層,裡面空空蕩蕩,空氣中充斥著難聞刺鼻的潮濕氣味,四周隱約還蔓延著濃濃的血腥味。
匡三在前面腳步飛快,很快就走到了拐角處。
游籬邊走邊看,回過神來發現匡三已經拐得沒影,趕緊小跑追過去。
然他腳步未至,就聽到前方拐角處傳來的驚叫聲、打鬥聲還有電鋸聲......凄厲的叫聲響徹整棟大樓。
「啊!!!!!」
是匡三的聲音!
砰砰鑿地的聲響和電鋸的嗤嗤聲還在持續,匡三的叫聲只持續了一分鐘就消失了。
游籬腳下像是被鋼釘釘住,不敢再挪動一絲半步。
僅一牆之隔的那邊,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那個把匡三打得哇哇叫的東西好像是離開了。
游籬貼著牆壁屏住呼吸,蝸牛一樣往前咕蛹咕蛹移動著,小心翼翼探頭去看。
然而只一眼,卻讓他畢生難忘。
空曠的地面,站著一個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的高挺男人,白襯衣下精鍊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黑色西褲穿在他那兩條長腿上,像是剛從t台秀場上走下來的模特。
男人生得一副完美皮囊,眉眼俊美,深邃的眼底滿溢出某種情緒,不是溫和冷淡那種平常的感覺,而是難以名狀的瘋狂。..
男人的瞳孔燃燒著興奮,一手拎著匡三的半顆腦袋,一手提著往下淌血的電鋸,身上的白襯衫被噴出的血染成紅褐色,英俊的臉上濺上幾滴血液,平添一份妖冶。
就像腦後長眼似的,男人猛然回過頭去,凌厲的視線一下就釘住了游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