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破船沒了三斤釘
薩哥特城外,福特斯家族的營地已經建好。臨近深夜,士兵們也都各自回到帳篷準備休息。
主帥的帳篷里,燭光有些昏暗,吉爾貝爾卸下鎧甲,用毛巾沾濕水后開始擦臉和脖子。
一名士兵走進帳篷,對吉爾貝爾說道:「大人,他來了。」
吉爾貝爾低頭思索片刻,隨即點了點頭。
士兵轉身出去,不一會,一個身穿斗篷籠罩全身的人走了進來。
等到摘下兜帽露出真容,正是弗恩哈德。
「吉爾貝爾大人,許久不見,您近來可好?」
吉爾貝爾將毛巾放進水盆里搓揉一陣,接著擰乾之後繼續擦拭身體,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好久不見?其實也不算太久,不過上次見過的時候你可不對我用尊稱,這倒確實是讓我有點年代久遠的感覺。」
「我的軍營是光明正大地敞開著,而你卻像過街老鼠一樣掩人耳目,我相信你也不會給我帶來什麼好消息吧?」
雖然聽出吉爾貝爾話里的譏諷,但弗恩哈德卻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我來這裡是為了瓦蘭迪亞,我們都知道這個王國面臨著什麼,任何心懷榮譽之人都不可能坐視那個男人踐踏王國和國王,這是每一個瓦蘭迪亞人的恥辱。」
「哈哈哈哈...」:吉爾貝爾聞言撲哧一笑,隨即說道:「唉啊,弗恩哈德啊,你想說服我卻要跟我講這種話,你難道不覺得很虛偽嗎?」
「聽著,國王的位置和榮譽無關,這只是一場赤裸裸的交易,而我們都是投資人,獲得回報才是我們該考慮的問題,至於你說的那些,不過是一塊帶著美麗花紋的布,用來遮掩這背後骯髒的交易,好讓世人歌頌貴族們的借口罷了。」.jj.br>
「而我,你要拉攏我,我只能說你來晚了一步,我已經在古德的身上下注了。」
弗恩哈德說道:「古德不是個好的人選,他既沒有榮譽也沒有信仰,在這樣的人身上下注不會有好的結果。」
吉爾貝爾反問道:「那你呢?還有阿爾德里克,你們又有什麼呢?」
「在你們父子商議著如何利用埃利斯公主的時候,你們和古德並無區別。」
「說起來,要是你有孩子了的話局面就不一樣了,古德即使敢動手,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男爵們費力一點,最後薩哥特也會淪陷。」
「結果這麼多年來你卻連個孩子都生不下來,大家都說你那方面不行,阿爾德里克有沒有心急到準備親自上場呢?其他那方面是可以的,不然也不會有你們兄妹個。」
「哦,其實有些事情也不好說...哈哈哈哈哈!」
吉爾貝爾的話很難聽,弗恩哈德臉色鐵青,胸口充斥著怒火不斷起伏,斗篷下的手握緊成拳,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他的手激動地顫抖著。
極力撫平了心裡的怒火,弗恩哈德僵著臉說道:「古德在瓦蘭迪亞的根基不深,唯一的掩護就只剩下薩哥特的城牆,我已經拉攏到了足夠的男爵,加上你的軍隊,不用爆發內戰,我們可以把這場鬧劇撲滅在薩哥特。」
吉爾貝爾丟下毛巾,端坐在自己的床邊說道:「聽起來確實有點可行性,但我加入你們的話,有什麼好處?」
「你的父親把整個王國搞得亂糟糟的,光明正大地把我們當成錢袋子,還派人到我們的土地里指手畫腳。你以為今天的局面是古德害的嗎?」
「不不不,你錯了,是你們,是你們自己害了自己,你們害自己失去了男爵們的信任。」
「我說過我已經投資了古德,等他繼任之後,你父親在我土地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狗屁政策全都會滾蛋。」
「這才叫投資,這是看得見的回報。我問你,我要是加入你們一起開戰,除了損兵折將我能得到什麼?嗯?」
弗恩哈德躊躇一下,接著說道:「古德能給的我都給,另外....薩哥特,加上塔利維爾,全都給你。」
「唔。」
吉爾貝爾讚許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才像點樣子,這個條件就很誘人了,而且你也確實可以做到。」
「不過以前可以,現在不行了。」
弗恩哈德雙眉緊蹙,疑惑地問道:「你是指現在有什麼問題嗎?」
吉爾貝爾說道:「沒錯,現在的你恐怕是沒資格許諾我這些條件了。」
弗恩哈德依然疑惑地看著吉爾貝爾,吉爾貝爾泰然自若地說道:「我知道提哈家族還有力量,如果成功的話你們依然有很大的機會壓下其他人成為國王。」
「告訴我,提哈家族現在的依仗是誰?」
弗恩哈德躊躇片刻,說道:「我的妻子,還有我的叔叔和他麾下的軍隊。」
「沒錯,這就是你們的依仗,可惜了。」:吉爾貝爾點頭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張信條遞給弗恩哈德。
弗恩哈德皺緊眉頭,疑惑地看了眼吉爾貝爾,隨即伸手接過信紙。
昏暗的燭光下,信里的內容逐漸落入眼帘,弗恩哈德的表情隨即也變得僵硬起來,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吉爾貝爾說道:「節哀吧。」
弗恩哈德鐵青著臉,一陣慌亂之後拿著信大聲說道:「假的,這肯定是假的,我叔叔不會那麼容易死掉。」
吉爾貝爾說道:「確實不應該死得那麼草率,不過他確確實實是死了,就好像你父親出事的時候一樣,你會難以置信,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回去吧弗恩哈德,別再當一個小丑了,古德王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新王上位肯定會對舊王的勢力進行清洗,你們當年是怎麼做的古德接下來就會怎麼做,就算不是古德,因加瑟爾也會這麼做。」
「趁現在你們還沒做錯什麼,以後就安分守己地呆著,最重要是遵紀守法。」
「越是高高在上的人,要打人,就越是需要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不做錯什麼事情古德就沒有碰你的理由,想想如何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這是我對你最後的忠告。」
弗恩哈德頹然癱坐在地,眼裡已經失去了光芒,迷茫地看著前方。
不知何時,等到回過神來時,是連那在自己的身邊呼喚著自己,他甚至連自己是怎麼走回營地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