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可以一試
厲正南走了,他讓人將這個四合院搜查的仔仔細細,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走,老人的腰便立刻直了起來。
只見他掀開鍋蓋,裡面如厲正南看到了一樣,是滿滿一鍋水。
「老人家燒這麼多水,幹什麼?」
厲正南曾好奇詢問過。
「洗澡啊!官爺別看老朽人老,可老朽愛乾淨,每天必洗一次熱水澡,這是年輕時留下來的習慣。」
老人曾如此回答厲正南。
想到這些,老人再次扯了扯嘴角,從臉上撕下一張麵皮,赫然就是一個年輕人的面孔。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名面具男子。
只見他骨節分明的手,敲擊了一下鍋沿,鐵鍋開始晃動,面具男子,略使內力,便將鍋從灶台上搬了下來,裡面頓時冒出了一顆腦袋。
「公子,厲正南走了?」
阿布灰頭土臉的詢問著。
灶台里是灰,阿布狼狽也不足為奇。
「走了,不過走不遠,這倆天,你與那倆個孩子便在柴房住著吧!至於其他人,先讓他們住在丁丞相府,以防萬一。
厲正南多疑,定會留下人監視。」
面具男子從阿布手裡接過面具,重新帶上之後說道。
雖然阿布身上都是灰,可面具卻保護的完好,沒有一絲柒染,可見阿布在灶台里,用心保存了。
原來,一聽說厲正南帶人搜城的時候,面具男子便與丁丞相取得聯繫,說讓他的人先暫住在丞相府,等厲正南的人搜查完,再放他們回來。
因為是合作關係,丁丞相滿口答應。
自己的女兒丁皇后的死,讓丁丞相對皇上厲正深產生怨恨。
而厲正南又太過相信當今皇上厲正深的話,說,殺他女兒的不是皇上,是另有其人,讓丁丞相不要上當。
厲正南本是好心,可在丁丞相看來,厲正南就是站在厲正深那邊,狼鼠一窩。
因此在面具男子出現,並承諾會幫他報仇,還會讓他的另外一個女兒蘭心,做皇后的承諾下,丁丞相倒戈。
「公子,可要將這倆個孩子抱出去?」
灶台里不光有阿布,還有厲正南與顏玉的倆個孩子,他們此時是昏迷的,阿布不由詢問著。
「抱出來,丟在角落裡便好,記住,給他們身上蓋上稻草,別給本公子惹出麻煩來。
為了安全起見,讓他們一直昏睡著即可。」
面具男子幽冷的聲音,不容置疑的吩咐著。
阿布額首:
「屬下遵命。」
與此同時,厲正南從四合院出去,追風上前詢問:
「王爺,接下來該怎麼辦?」
厲正南「……」
這樣,留下倆人,繼續監視這家人。
你與京兆府呂大人帶人挨家挨戶繼續搜尋小格格、小世子。
記住不得擾民,告訴百姓,我們只是尋人,不會動他們一針一線。
「王爺仁善,屬下遵命。」
追風行禮答道。
厲正南回眸望著四合院,眸光幽深冷郁,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他回眸望去,只見從馬背上跳下一人,厲正南認識,是「暗衛堂」的人。
「什麼事?」
厲正南中氣十足的聲音詢問。
那人來到厲正南面前,低聲說道:
「王爺,雲起大人說有重要的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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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宣王府書房裡,顏玉如水般的聲音向計天雲說著:
「計先生,你別怕,我不是壞人,只是想了解當年的真相。
當年先帝染上風寒,太醫院數名太醫,束手無策,我覺得此事有蹊蹺,若只是風寒,怎麼可能如此多的太醫,治不好呢?」
顏玉話音剛落,計天雲幾乎條件反射般說道:
「那根本就不是風寒。」
「你說什麼?」
顏玉有些激動,一把握住計天雲的手腕詢問。
也許意識到自己唐突了,急忙鬆開手,連連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剛剛太激動了,抱歉……」
說到這裡,顏玉再次開口:
「計先生說,先帝所得,不是風寒,那是什麼?」
「不知道,不知道,老夫什麼都不知道,不要殺老夫,不要殺老夫……」
不知道是哪句話刺激了計天雲,總之他再次呈現癲狂,不斷搖頭,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將自己蜷縮在角落裡。
「計先生,計先生……」
顏玉上前喚了倆聲,計天雲卻瘋了一般站起來,一把推開了顏玉。
「啊……」
猝不及防,顏玉發出一聲慘叫,書房的門瞬間開了,雲起如風一般沖了進來,扶住了她。
「王妃你沒事吧?」
就在雲起關切詢問顏玉的瞬間,計天雲以極快的速度,向外跑去。
「雲起,快,抓住他。」
顏玉驚呼。
計天雲即將衝出房間的時候,雲起一個手刀砍了過去。
顏玉瞬間鬱悶:
「你怎麼把人給打暈了,這樣我還怎麼問話?」
雲起剛進來,還沒有摸清情況,見計天雲逃走,只能打暈他,沒有想到竟然幫了倒忙,想到這些,雲起不好意思說道:
「抱歉,王妃接下來該怎麼辦?」
顏玉嘆氣:
「還能怎麼辦?先喚醒他。」
倆人經過一番折騰,可算將計天雲喚醒了。
「計先生,你沒事吧!」
顏玉關切詢問,計天雲摸了摸疼痛的後頸,一臉警惕,向後縮了縮,顏玉將雲起打發了出去。
幫計天雲倒了一杯茶水,清麗嗓音說道:
「計先生,我知道,你的瘋病已經好了,你就不要再裝瘋賣傻了。
難道你要裝一輩子瘋嗎?那你的家人,怎麼辦?他們可都還在東越眼巴巴,等著你回去,與他們團聚,你難道不想他們嗎?」
計天雲抬頭望了一眼顏玉,突然狠狠一把打掉了她手裡的茶杯怒喝: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當年便有一個江湖郎中說了實話,導致整個家族,上百口人,全都死於非命。」
也許是茶杯掉地上的聲音,驚動了外面的雲起,他敲了敲門:
「王妃,你沒事吧!」
顏玉:「……」
沒事。
之後轉頭,眼眸裡帶著一絲熾熱,望向計天雲詢問:
「你說的江湖郎中,可是叫顏剛?」
「你是?」
聽顏玉提起「顏剛」,計天雲抬眸望去,猛地站了起來。
「難道你是……」
計天雲用顫抖的手指著顏玉,顏玉微微點頭:
「對!我是顏剛的女兒,名喚顏玉。
當年家父因為醫死先帝,被當今皇上判了滿門抄斬。
那天我與妹妹顏婷剛好出去採藥,因此躲過一劫。
家父醫術高超,我不相信他會治不好先帝的風寒之證,所以想要為他討個說法。」
顏玉再次將剛剛的話說了一遍。
也許是同病相憐,計天雲眼眸里充滿同情:
「姑娘,收手吧!既然當年命運讓你們活下來,這也是天意,那件事就讓它埋入黃土吧!
既然你能夠醫好我的瘋病,便說明你醫術不錯,也算你們古醫族後繼有人了。
如此,你的父親在天有靈,也應該感到欣慰,你不要再追查這件事了。」
計天雲說到這裡,朝著顏玉勾了勾手指:
「顏姑娘,既然你治好了老夫的病,老夫便告訴你一個秘密。」
顏玉見計天雲一臉嚴肅,便豎著耳朵聽著,只聽計天雲說道:
「就在幾個月以前,東越侯李元尊死了之後,朝廷派了檢查史墨磊趕到東越,說是協助東越侯府的少爺們治理東越。
可隨後東越侯的少爺、小姐們便得了一場病,全都高燒不退,溫度直升不降,與當年先帝的癥狀一模一樣。」
計天雲說到這裡,聲音嘎然而止,顏玉急忙追問:
「你的意思是,先帝當年是中毒?他與東越侯眾人中了同一種毒?」
「老夫可沒說,什麼也沒有說,顏姑娘自己琢磨吧!」
計天雲急忙否認,任憑顏玉怎麼問,計天雲就是一言不發。
顏玉之所以說是中毒,是因為她聽厲正南提過,東越侯府眾人中毒,還是阿吉喚來了阿意,才解了眾人的毒。
見計天雲遲遲不說話,顏玉只能換個問法:
「計先生既然以前是宮中太醫,怎麼會跑到東越去,並成為東越侯府的府醫,這又怎麼一回事?」
聽聞顏玉之言,計天雲的腦海里迅速浮現出當年的一切。
那一年,先帝染病,高燒不退。
是當今皇上厲正深守在榻前,悉心照顧。
三皇子厲正坤不知去向,而二皇子厲正南聽說也染上重疾,卧病在床。
厲正深傳了很多太醫為先帝看診,全都對先帝的病情,束手無策。
後來有人提出:
「會不會是中毒?」
這個想法,立刻讓眾太醫找到方向,可就在此時,卻聽厲正深冷寒的聲音喝道:
「來人,將這個造謠生事的庸醫,拉出去斬了。」
隨後便再也沒有人敢說「中毒」倆字。只能以一般風寒治療。
眼見先帝越來越虛弱,眾太醫害怕了,不知道是誰帶頭,將矛頭指向了給敬宣王看診的江湖郎中顏剛。
為了活命,眾人紛紛點頭。
當今皇上厲正深也就順理成章,以太子監國之名,寫了一份聖旨,傳召了正在給厲正南看診的顏剛。
顏剛正直,不懂爾虞我詐,他僅把了一下脈,便肯定說道:
「回稟太子殿下,皇上他不是風寒,是中毒。」
「中毒?」
計天雲記得很清楚,顏剛話音剛落,當時還是太子的厲正深,聲音陡然拔尖:
「顏大夫,你可要好好診診,這裡這麼多太醫,都說是風寒,怎麼只有你一個人說是中毒?你可知道造謠生事的後果?」
「是,皇上明明就是風寒,你這個江湖郎中休要胡說。」
見風使舵的人太多了,厲正深一開口,眾人急忙附和:
「就是,就是,皇上的確是風寒。」
「一派胡言,明明就是中毒,你們這群庸醫。」
顏剛也是氣急,指著眾人怒斥。
「夠了。」
厲正深見吵起來的眾人,彷彿很心煩地喝了一聲。
之後朝著顏剛說道:
「既然顏大夫如此肯定,不知可能醫好先帝的病?若能醫好,本太子重重有賞。」
顏剛:「小的不敢保證,但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