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泄憤

上午8時40分。

在市場採購完所需，毛小優返回到餐廳，與店員們做營業前的準備。

這時，電話又來了！

不用看不用聽，她就知道那個女人會說什麼！走到帳台，拿了麵包車的鑰匙。

「喂？這麼早啊！」

張如菁還在慵懶地打哈欠。「啊～給我送衣服！」

「餐廳馬上要營業了！菁菁～」

「廢什麼話！你不送衣服我怎麼去上班？」她理所當然的斥責。「順便再去陶晴家，把她的衣服也帶來！」

說完，張如菁就掛掉電話。

毛小優收起手機解下圍裙，向年齡稍長的店員交待。

「我出去一趟，范姐看著點！」

「誒！老闆娘。」

...

房間里的三個女人終於打扮完畢！

張如菁挎著小包，把換下的衣服丟給在走廊等待的毛小優。

但，這身行頭似乎並不是她想要的，斜眉弄眼的一臉不悅。「你怎麼帶這套？笨手笨腳！」

「是你家阿姨給的！」毛小優回。

「還說？下次記住！」張如菁用二指猛推她的額頭。「看到你這張臉就來氣！」

「瞧你穿得，小優，跟我們見面，能不能把你最好的衣服穿上？」陶晴嘲諷。

「一身油煙味！」黃玉敏掩鼻。「讓菁菁送瓶香水！」

「你好浪費呦玉敏！」陶晴接道。

毛小優早就練就左耳進右耳出，權當沒聽見，跟著騷首弄姿的幾人後頭走。

畢竟說多了，會浪費她不少時間！

剛下來電梯，陶晴突然拉住走在前頭的張如菁，神神秘秘地指向前台。

「菁菁，你看，那男人不是...？」

「我看看，誰呀？」黃玉敏擠到前頭。「不是你姐的男朋友嗎？」

張如菁抱起膀子，望著他身旁穿著性感的美女，竟扯出絲笑，彷佛是在看戲。

「是他！張如清看到，不知道該多傷心！」

她們的談論，讓毛小優心頭一顫，她側移腳步順眼而望。

站在前台的男人背著身，與身旁的美艷尤物保持幾步距離。

他考究的穿著，挺拔身形很亮眼。

在他們轉身朝大門走時，毛小優看清了男人的長相。

沒錯，就是他！

全越科技總裁，方文！

「像他這樣的男人，不知道會多少女人投懷送抱！」黃玉敏擦著口水。

「你跟著看什麼？想投懷送抱？脫光衣服他也不會看你！」張如菁瞥眼毛小優，斥責完又丟去車鑰匙。「去，把我車開過來！」

等毛小優快步來到停車場，男人已身旁空空，他戴上墨鏡，大搖大擺地上了輛黑色suv。

直到汽車消失，毛小優才思索著打開車門，坐進紅色跑車。

...

毛小優無心顧及外邊來往的食客，她雙手托腮握在收銀台，凝望電腦屏幕發獃。

全越科技公司的網站上，那個男人指尖交握抵住下顎，犀利的目光彷佛可穿透人心，每次都讓她不由心虛。

「只是張照片，怕什麼？膽小鬼！」

她自言自語地拿起手機，一連幾日，張如菁沒找她一點麻煩，是出奇的安靜！

這時，餐廳進來兩位男子，一看就是附近的上班族。

他們坐在離帳台最近的一桌，其中一位開始鬱悶抱怨。「今天真倒霉，被魔王罵的狗血淋頭！」

「是不是因為電子狗事件？」另一人問。

「本來是件小事，跟我們部門沒有關係！是張氏的第三方客服處理不當，才把事件放大，影響到了全越！」

「想開點吧！整個全越，誰沒被他虐過？要不怎麼叫魔王呢？」

兩人的對話傳到毛小優耳里，她緊蹙眉頭思忖。

張氏的第三方？不是張如菁所在的傑通商務？

怪不得沒動靜，看來她是攤上事了！

不過毛小優知道，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定會想到她！

果不其然！

接到電話，毛小優拋下生意頂著烈日來到陽湖邊，約在這兒，她不免失望！

她順步道走了許久也沒見人影，直轉過彎道，才終於望見路邊的火紅跑車。

那黃色的雙閃燈有節奏地跳躍，直閃得她頭暈。

越往前走，女人的尖銳高音越清晰，聽上去心情很糟糕。

毛小優停下腳步，透過花壇悄悄望向湖邊，又低垂眼帘半遮若有所思的雙眼。

此時，行車道上緩緩駛來輛黑色suv。

「喂...兩分鐘后再打來！」

方文把著方向盤摘下斷斷續續的耳機，勾起轉向燈向路邊停靠。

在汽車滑行間，擋風右前方出現抹高挑纖纖的白色背影，墨黑的齊腰捲髮，齊膝的白色裙，細削修長的小腿。

停穩汽車他瞥了兩眼，拿起紅色煙盒跨下車，接通手機。

「耳機沒電，現在可以說！」

方文徘徊在步道點燃根煙，吐出的煙圈隨微風飄散。

沒看清那抹白色身影，讓他些許遺憾。

聽著電話里的報告，方文時不時點頭應著，漫無目的的順台階穿越綠化。

視野突然開闊，整片陽湖在陽光下粼粼泛光。

左前方處傳來並不陌生的女聲，他順聲一瞥，剛才消失的白色背影正向觀景台移動。

「你怎麼才來呀？」張如菁抱怨。

「抱歉！」毛小優上氣不接下氣地回：「餐廳太忙，耽擱了會兒！」

陶晴與黃玉敏滿臉鄙夷，舉手投足之間是滿滿的優越感。

「你那破店能掙幾個錢？」

「這大熱天，居然讓我們等這麼久！」

年齡較小的高麗麗避縮一旁向毛小優微笑點頭，她與三位貴氣名媛差異明顯。

但相比之下，毛小優無疑是最寒酸的一個。

可即使是著裝簡潔未施粉黛，她骨子裡開出的淡然優雅，耀眼如星辰。就連膚白貌美的張如菁在她面前，那分高貴瞬間顯得膚淺。

這或許，正是張如菁嫉妒的地方。

「打電話給於欽！」張如菁遞上手機命令。「就說我要跳湖！」

毛小優沒多問接過手機，這種戲碼每隔段時間就會上演。

她熟練地翻開通訊錄撥通電話，在等待接聽間踱至湖邊遠望。

「沒人接！」

沒能打通，她轉身遞還手機。

「毛小優，他為什麼不接？」

她知道，張如菁明顯是找茬泄憤。「可能在忙吧！」

張如菁的怒氣更盛，向前兩步指尖戳向她的肩膀。

「挺了解他啊!我問你，為什麼他知道你的名字？是不是背地裡跟他聯繫過？」

不知張如菁為何總問這個問題，毛小優對遊手好閒的敗家子，沒興趣！

「我沒見過他！」

「沒見過？」黃玉敏質問：「菁菁過生日時，不是你去會所送的蛋糕？」

「送完蛋糕我就走了，他長什麼樣都沒看清！」毛小優回。

「留個號碼能用多長時間？」陶晴火上澆油。「為什麼菁菁約他來玩，他會問你在不在？」

張如菁不由分說，伸手去掏毛小優的口袋。「還不承認？手機拿出來！」

「真沒有！菁菁。」毛小優望眼腳下的湖水。「別這樣鬧，會掉下去的！」

默不作聲的高麗麗，弱弱勸道：「菁菁姐，別這樣玩，會出事的！」

「你閉嘴！這有你說話的份嗎？」張如菁怒瞪她一眼后，繼續：「我的男人你也敢想？你也配！毛小優，把手機給我！給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