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錯過的人，還能再見

「呦，你介不介意我也吃掉你那份？」

不等路明非回答，諾諾就將路明非盤中尚未動過的鮭魚卷叉走。

「諾諾，注意禮貌！」古德里安教授說。

「他沒胃口。」

諾諾沒有看路明非。

路明非搖搖頭：「沒關係，我不想吃。」

「那麼，就把這份協議簽了吧！」

古德里安教授拿出一份用牛皮紙袋子裝好的文件：「是是新生的入學協議。」

「《亞伯拉罕血統契》」學生會長路明非輕聲說「你要想好，簽了這份協議，可就永遠沒機會改變了。」

正是因為經歷過，所以他才不希望自己經歷那麼多的痛楚。

這種痛楚是連扛十袋大米上二樓都無法超越的。

「簽！為什麼不簽！」

路明非一咬牙，反正根據大哥說的，陳雯雯過兩天還會接受趙孟華的表白，然後兩個人如膠似漆快快活活——然後陳雯雯就被甩了。

然後又是我們的學生會長路明非——那時候他還不是學生會長，大發神威，仗義出手把掉進尼伯龍根裡面的趙孟華撈了出來。

然後兩個人又好上了。

路明非覺得自己根本就沒必要摻和。

他心裡酸酸的。

但是還是要保住自己的最後一點倔強。

「講真的，陳雯雯實在是不適合你。」學生會長路明非淡淡說道「其實後來，我有點討厭她了。」

陳雯雯很茶。

學生會長路明非在陳雯雯哭著求他找回趙孟華的時候，就已經對陳雯雯一點想法都沒有了。

很簡單。

不值得。

就像是小魔鬼路鳴澤說的一樣。

我們的學生會長回憶完畢，再次沉默。

古德里安教授眉開眼笑地將那份協議放進牛皮紙袋，小心得不像是拿協議，更像是在拿著存了一億美刀的支票。

「看起來你還需要一段時間準備，那麼過段時間我們會在芝加哥的火車站見面，明非，我現在還要連夜去俄國。」古德里安教授略帶歉意地說道「希望你能諒解！」

「嗯嗯，沒問題的教授。」

「哦哦，那麼你打開手機······」

撥通了黑色N96的一個備註為諾瑪的號碼，路明非便聽見了一個女聲。

「你確認加入卡塞爾學院嗎？」

「確認。」路明非說道。

「驗證通過，選項開啟。路明非，出生日期1992年02月14日，性別男，編號A.D.0013，階級「S」，列入卡塞爾學院名單。資料庫訪問許可權開啟，賬戶開啟，選課表生成。我是諾瑪，卡塞爾學院秘書，很高興為您服務，您的機票、護照和簽證將在三周之內送達。歡迎，路明非。」沉穩的女音在路明非的手機中響起。

「明非，聲紋簽字完成，剩下的事諾瑪都會解決好，你等著郵件就行了。」古德里安教授溫和地說道。

「哦哦，謝謝教授。」

「不客氣，我們的新生路明非。」

大量的數據包從那台名叫「諾瑪」的超級計算機中湧出，正去向世界的不同角落，「路明非」這三個字出現在很多人的屏幕上，並被牢牢記住，數據鎖解除，地球上數千個秘密網關對「路明非」開放。

學生會長路明非只是淡淡看著這一切。

「喲，裝什麼憂鬱呢？」

六道路明非拍拍學生會長路明非的肩膀：「該來的總會來的，發生過的事情如果只是一味的逃避的話只會再次發生。」

「······你不懂。」

「謎語人。」六道路明非嘟囔了一句

「話說，你是怎麼死回來的？」

六道路明非大大咧咧地問道。

「······118，涅槃。」

「不懂。」

「你呢？」

「被一個姓大筒木的王八蛋偷襲啦。」

大哥二哥聊天，三弟只好默默聽著不敢插話。

「哎哎，對了，說不定咱們還可以再搞個身體去玩玩的，畢竟只要我恢復了，黃泉比良坂直接開起來，指不定還能把你送回去。」六道路明非突發奇想「那個······上杉繪梨衣不是死了么？我可以用穢土輪迴天生幫你復······」

話未說完，學生會長的黃金瞳光芒大放。

「額，兄弟，其實你不要也是可以的。」六道路明非咽了咽口水說道。

「不，我要！」

「？？？」六道路明非迷惑地看著學生會長又哭又笑看起來很不對勁的樣子。

「你看起來不僅楚子航化了，而且還有神經病化的趨勢。」六道路明非吐槽。

「卡塞爾學院的都是神經病。」學生會長無所謂地說道。

······

「文學社聚會，你來么？」

陳雯雯私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那個戴著棒球帽的女孩頭像亮了。

路明非看著電腦上的消息，猶豫了一會。

「不去。」

陳雯雯感覺自己就和以前的路明非一樣，發出消息之後在電腦屏幕前迫不及待地想看對方回復的消息。

「其實你不去也沒關係啊······」

路明非沒有再看屏幕，關掉電腦，躺在了床上。

「大哥，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唄。」

學生會長沉默了下。

「講什麼？」

「隨便講講就行······比如楚子航是個怎麼樣的人？那個叫上杉繪梨衣的女孩子是怎麼樣的？」

「師兄啊，他是一個很細心又八婆的傢伙。」

「八······八婆？」

路明非蒙了，怎麼也不能將仕蘭中學全民男神，冷酷小王子楚子航和八婆二字聯繫起來。

「而且師兄還是一個很悶騷的傢伙，對朋友很好，對敵人很冷酷······」

學生會長滔滔不絕，路明非洗耳恭聽。

當路明非聽見學生會長路明非說楚子航是個喜歡小熊維尼的人的時候，路明非的三觀都差點被他震碎。

原來楚子航是這樣的嗎？

想不到啊！

「至於繪梨衣······」

學生會長路明非嘆了口氣。

「她是一個很傻的女孩。」

「只要你帶她去玩好玩的，帶她去吃好吃的，她就會覺得很滿足。」

「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的那種。」

「對她說淺草寺是很靈驗的地方，她就像信徒一樣很虔誠地朝拜。」

「帶她去吃五目炒飯，她甚至覺得這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能吃到你破產為止。」

「但是啊······」

「要是再來一次，她就是天天叫我帶她去吃五目炒飯，每天陪她逛街，陪她去迪士尼樂園，去海邊，去韓國那顆不存在的櫻花樹下吃冰淇淋我也心甘情願啊。」

「可惜再也沒機會了······」

「哎哎，兄弟你是看不起我么？」六道路明非不合時宜地插了句「你當我的輪迴天生是擺設么？」

「你現在不也死了么？」

「哎呦，你看我這暴脾氣！」

兩個靈魂又在路明非的腦袋裡面打起了架。

但是，錯過的人，要是能夠再次相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