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流雲鎮
接到銀眼和時雨的信息,他們在流雲鎮尋找的魔法石,不知道哪一顆才是真的,想叫風權過去試試。既然王室已經不再追究,風權便大膽放心的出去。
到了流雲鎮已經是深夜,蕭寺回到城鎮上接風權,打算住一晚再動身去山裡找銀眼匯合。
順著依稀的街道燈光往小鎮廣場左邊走去,路過一家旅店時走了進去。旅店上下共四層,中間是一個景觀水池,外環圍著花園。
房間在三樓,店家引領著他們往樓上走去,整個旅館都是青白磚瓦的牆配上一片一片綠色的花草,顯得格外的單調和純凈。
「喂,你藍色印跡是離火燒的嗎?」
剛要進房門時,一位女子叫住了他們,風權回頭一看,那女子身著紅色長裙,約莫20歲左右,金黃長發及腰,劉海下一雙杏眼好奇地向這邊看過來。
「我是說,這位身上的暗藍色印跡。」女子滿臉不耐煩地又問了一次。
「嗯,怎麼了?」蕭寺也沒好氣的回道。
「別生氣嘛,我有辦法消除你的印跡。」隨後女子從衣兜中掏出一瓶藥水戲謔地繼續說道:「這是解藥,你要不要試試,喝下去就可以消除,最壞…就是死掉。」
正當蕭寺要發火時,走廊另一端快步走來一位男子,賠笑地說道:「祭司別生氣,我妹妹她沒有壞心。」說罷,便把那女子拉到身後。
風權聽到祭司兩個字有些意外,除了王室的人外現在能認出祭司的人並不多,便也把蕭寺拉到身後,對著男子問道:「你認識我們?」
那男子點點頭,面帶笑容的說道:「我們是主修聖愈術的天醫族,在之前您為二王子祈福的時候見過一面。」
風權聽完仍防備著,看了一眼蕭寺繼續問道:「他的印跡您可以消除嗎?您也見過離火?」
「不曾親眼,只在書中見過。書館里天醫族的書中有過記載,小妹她近日讀過,便修鍊出一瓶葯。」男子聳了聳肩膀,不敢保證一定能治好。
「我可以治好吖,我配的葯絕對管用!」那女子從哥哥身後探出頭,傲氣地說道。
蕭寺看著那女子氣不打一出來,不過想想天醫族是霧蘭大陸上最厲害的醫者,哼了一聲說道:「把葯給我。」
此時,男子擋在身前,金色眼鏡鏡框下熒綠的眼眸幽幽閃著暗光看著風權說道:「這葯不是絕對安全,祭司若真想去除那印跡,等我們調配好,再給你。」說罷,便拉著他妹妹往房間里走去。
風權和蕭寺在原地看著他們走去,心中略感疑惑,給葯的是她,不給的是他,真實一對奇怪的兄妹。然後也打開門回房了。
深夜,氣溫驟降,呼嘯而過的風聲和拍打在玻璃上的雨點吵得人難以入睡。蕭寺起身看著窗外的狂風暴雨,打開一束微弱的燈光,窗戶上印出一張幽藍恐怖詭異的臉龐。
藍色的印跡形似幾條蟒蛇,深藍和褐色相間,盤旋在左肩和左臉,左眼的眼瞳也時常會發出詭異的幽藍。蕭寺自己倒沒覺得有什麼醜陋和嚇人,奈何別人總是對著他指指點點,叫他好生心煩。這印跡不光是醜陋,還會不定時的引起劇烈疼痛,像十萬根銀針刺滿全身,令人疼痛到無法呼吸。
突然,風雨聲中夾雜著一絲絲微弱的女聲,似乎是在尖聲求救。蕭寺尋著聲音來到外圍的花園中,看見幾個黑衣男子裹挾著一個女子往外跑。
「救我,藍…」唔唔唔…
確定聲音和人之後,
蕭寺立馬飛速上前衝出旅館攔住一伙人的去路。兩個黑衣男子繼續帶著女子往前跑,另有三個手持長刀兇狠的向蕭寺劈來。刀刀致命,蕭寺拼盡全力躲閃,趁一陣風攜雨呼嘯的砸在其中一個人臉上,使其糊了眼的瞬間蕭寺搶過刀一刀刺在其胸膛斃命。解決掉一個了,蕭寺拿著刀目露凶光的看著餘下的兩個黑衣男子。
餘光左側,蕭寺瞟見風權抬手。又一陣風吹過,蕭寺手起刀落利索的一劍雙殺封喉。
蕭寺向前追去,在風權的配合下快速地解決掉剩下的黑衣男子,扶起女子問道:「你還好嗎?」
女子慌了神,失聲地點了點頭。
此時,她的哥哥匆忙跑來,長鬆了一口氣忙喚著各位先回去。
回到旅館后,她哥哥畢恭畢敬的跪下謝道:「多謝風權大祭司和蕭寺祭司,出手相救。」
「客氣了,快起來。」風權和蕭寺連忙扶起。
「我叫淮山,我妹妹叫懷月。我曾是二王子的主治醫師,後來…你也知道,二王子病逝,我也因沒能成功治癒二王子而被王室驅逐出未世島。」
「原來如此。」這下風權放下心來。看著淮山瘦高的身軀,霧藍的皮膚隱隱約約透著滄桑。「那他們為什麼抓她?」
淮山扶了扶眼鏡搖搖頭唉聲嘆氣地說:「懷月她是我們是天醫族中聖愈術天賦最強的人,大部分葯都能製作出來。自我被未世島驅逐后,為避免族中的人被我牽連,我帶著妹妹遊歷在外避一避風頭。」
「今晚這是什麼人?有人想利用她製藥?」蕭寺抬起頭皺著眉疑惑地看著淮山。
「是的,不過具體是誰我還不清楚,像這樣硬綁還是第一次。」
話畢,見懷月梳洗完換了乾淨的衣裳從樓上下來。金黃的頭髮和劉海襯著一張幼態的臉,玲瓏白皙的臉透著淡淡的粉圈。難得她穩重端正的姿態,走上前來對著風權和蕭寺行禮作謝,並雙手奉上一瓶藥水說道:「之前懷月有無禮的地方還請祭司勿怪。這是可以緩解印跡發作時疼痛的藥水,徹底清除的藥水待我研究完畢后自會再次奉上。」
蕭寺眼底深笑咧著嘴接過藥水說了聲謝謝。
風權想起二王子死前的異狀,問道:「二王子的死因是什麼?」
淮山見風權問,也不隱瞞,如實相告:「二王子病了很久,最開始只是頭暈頭疼,後面漸漸開始吐血和五官莫名開始流血,直到慢慢的身體里的血流盡。」
「是毒嗎?」
「這……」淮山突然眼神的驟沉,嚴肅地回道:「我一開始也判斷是毒,但王室的人…很奇怪。」
「你聽說過曼鈴花嗎?」風權不露聲色淡淡地問道。
「嗯,略有耳聞,不曾親眼見過。書中記載生長在未濟沼澤,無色無毒,形似透明的鈴鐺。」
風權聽后低下頭沉默,細細回想之時,外面一片嘈雜聲傳來。
蕭寺探出頭張望,撇撇嘴煩惱地說道:「是執法官。」
風權和淮山也一同走出去,看到執法官伸手從身後的頭髮上拿下一根金色魚骨,嘴裡念念有詞,隨後魚骨頓時閃出明亮的金光,「就是這裡了。」
說完抬頭正好對上他們的目光,漆黑的眼睛似乎沒有瞳孔,一身黑衣覆滿全身,看著他們冰冷無語調的說:「請隨我來。」
現已是後半夜快至破曉,-晨曦霧蒙蒙,有三兩間房的人走出來好奇地張望。風權讓蕭寺留在房裡照顧懷月,自己和淮山隨著執法官出去。
旅館外路邊的一個亭子里,執法官手執金色魚骨,魚骨漂浮在空中顯印出不久前發生過的場景,「接到報案,這裡出了人命。」
淮山扶了扶眼鏡,面帶微笑的回道:「和魚骨顯示的一樣,是他們先對小妹下手。」
執法官冷哼了一聲,蔑視地看著他們說道:「一個祭司,一個醫者,最好不要在這大陸上惹麻煩。」說罷,魚骨閃出一道白光,一個閃電的形狀,刻在二人的右臂上,三月內無任何犯法犯罪便自行消除,若有便加罪處罰。
執法官走後,蕭寺和懷月也收拾好行裝從旅館出來了。
「風祭司,此地不宜久留,我和小妹就此拜別了。」淮山微微躬下瘦高的身軀。
懷月走到哥哥身邊,眼中帶淚嘟著嘴的看著他們說道:「蕭寺哥哥,後會有期。」
蕭寺欣然地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瞬間懷月拉住蕭寺往回的手,在手心烙下一個月亮的印子。
「這是什麼啊小丫頭。」蕭寺看著手心微微皺眉。
「是毒印,三個月不解,必死。」懷月瞪著圓圓的眼睛嬌笑道:「我們一定要再見哦。」
淮山看著她,對著他們抱歉的頷首揮了揮手轉身離去,懷月回頭看著蕭寺做了一個鬼臉。
「啊,這…風上。」蕭寺張了張嘴。
風權看著他手心的月形,攤手無奈地說:「無法,我們也走吧,銀眼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