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晚宴（1）

「在你的故鄉的首都，近代時期，有不少宦官從宮內盜取文物在宮外販賣，其中，流出了一塊能鎮壓血裔血統的玉碑，在玉碑離開宮殿之後，宮殿內便頻發惡魔為禍。」文森特解釋道。「我們還在聖十字團時期時發現了這塊來自古老東方的煉金器，上面刻畫的矩陣是與西方煉金器完全不同的規格，在我們的調查后得出一個結論，這是由明朝時期的東方鍊金術師為皇家打造的辟邪煉金器。」

「這和我的評級有啥關係？」莫銘程疑惑不解。

「亞瑟團長以自己的血液與玉碑締結了契約，玉碑便以亞瑟團長的血統為基準，其下的任何血統都會被壓制，這就是我們為什麼敢在教室里直接舉辦覺醒儀式的原因。」島田風紀道。「可是你竟然能使用神禱，這說明，你至少擁有與亞瑟團長同一級別的血統！」

「你知道你在血統覺醒儀式期間幹了什麼嗎？」文森特露出笑容。「你竟然釋放了神禱！而且，是我們從未見過的神禱，這將是我們的《天階序論》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天階序論》是什麼東西？」莫銘程完全搞不懂這倆人在說啥，不過他敢肯定的是，他在做夢的時候，做了很奇怪的事。「還有我到底幹啥了？」

「《天階序論》是我們將所有的神禱根據對現實的不同影響力進行危險級排序的一本序列書。」文森特拿出一塊平板。「至於你到底幹了什麼，請看吧。」

言畢，文森特將平板遞給莫銘程。屏幕上顯示著一條視頻，好像是這個教室的監控。

莫銘程點開播放鍵，視頻的內容著實嚇了他一跳：周圍的人正一臉不爽的看著睡著的莫銘程，因為莫銘程還沒有醒來，他們不能立馬走。但沒過多久，莫銘程竟然莫名站起來，還突然向後一退，眾人瞬間抱怨著向島田風紀問道能不能先走，但被其拒絕了。本以為莫銘程只是單純的夢遊，沒想到下一秒莫銘程的全身竟然順間爆射出一團黑色的煙霧，竟直接將教室充滿，瞬間整個教室變得烏漆麻黑。亞瑟見狀立馬揮出一拳，拳風迸發出金色的烈焰順間將黑霧驅散。隨後亞瑟便讓一臉驚恐的人群疏散出教室，除了零和白昕慢慢踱步外，所有人如同驚弓之鳥般迅速走出教室。之後，亞瑟便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而莫銘程竟然又拉回了椅子又埋頭睡了下去。沒過多久，文森特便進來對莫銘程進行了一番觀察，而亞瑟也在此時離開了教室。

「我這是，放了個屁？」莫銘程見到自己滑稽的超能力，不禁想到了LOL里整天拖著個屁的煉金。「他們不會被臭死吧。」

「亞瑟團長用光耀驅散了黑霧，所以不用擔心這黑霧有什麼危險。。」文森特道。「而且這也不是屁，我們目前還不知道這黑霧是什麼組成的，但肯定不在風火水土之間，所以有很大幾率你擁有某個使徒的血統。」

「高等使徒血統已經很久沒見了。」島田風紀又露出痴漢的表情。

「哥你別這麼看我啊。」莫銘程實在受不了了。

「抱歉抱歉，我太激動了。」島田風紀揉了揉頭。「不過，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你的神禱有何神奇之初處了。」

「那麼，作為新神禱的擁有者，給它取個名字吧。」文森特遞道。「這是我們的慣例。」

「取名？待我想想。」莫銘程扭頭看向窗外，一層灰霧籠罩在離船不遠的海面上，突然，一道目光如同黑夜中閃爍的燈塔之火突破千里直達莫銘程的目光中。

王就像幽靈一樣站立在海面上。

在這道目光下，他與王近如咫尺。王的嘴微微動著，莫銘程下意識的跟隨著念出了那個詞語—「黑暮。」

「好名字，非常符合你神禱的特徵。」文森特嘹亮的聲音瞬間把莫銘程拖回現實。

莫銘程回過神只覺得渾身冷汗，再次看向窗外，卻是一片正常。

「就叫黑暮吧。」莫銘程又重複一遍。他不明白王到底想幹什麼，但他認為他能釋放出神禱絕對與王有關，與其刻意與之作對，不如先順勢而為。

「那就這麼決定了！」文森特拿著平板划拉了幾下。「那麼，莫銘程同學，歡迎你來到拉貴爾學院！」

廣播突然響起，一道機械女聲響起。

「莫銘程，編號000527，SSR級血裔，神禱—黑暮。」

「歡迎您的加入，歡迎來到拉貴爾神學院！」

……

莫銘程回到宿舍，不斷回憶著老生和新生看他時那副欽佩或是懷疑的眼神。畢竟入學第一天就被全校通報表揚，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喲，回來了，風雲人物？」只見零坐在床上擺弄著手機。

「大可不必。」莫銘程脫掉鞋坐在自己的床邊，又從背包內拿出一台筆記本電腦。這是李明志偷偷給莫銘程買的，花了大幾千。插上電源和滑鼠，莫銘程點開了LOL。

「今晚學生會舉辦入學晚會，在伊甸園，學校的一個會館。」零湊過去看了看電腦屏幕，巨龍從星空中落地。「好好準備下吧，穿正式點，別丟臉。」

「一定要去嗎？」

「當然要去，學生之間交流的好機會，而且學生會也會在晚會上邀請優秀新生加入。」零下了床，從衣櫃里拿出一套衣服。白色的絲綢如同牛奶般絲滑，裙擺似流水般蕩漾在空中，衣領是抹胸的，點綴著閃亮的水晶，雖是一襲白裙，但其貴族的氣息還是讓整套衣服流露出華貴的氣質。「怎麼樣？」

「挺好的。」莫銘程抬頭看了一眼，只在一瞬間他明白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不只在氣質上，更在金錢上。

「你呢？沒準備嗎？」零問道。

「我這種三無屌絲需要這個嗎？」莫銘程自嘲般說道。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西裝是男人的鎧甲。」零皺了皺眉。「人靠衣裝，馬靠鞍。」

「話說你是中國人嗎？中文這麼六還會說諺語，為啥叫零。」龍王又對線劫，開局熟練的買了雙布鞋再預購布甲鞋。

「怎麼不是，零隻是我的名罷了，至於我的姓，暫且保密。」零掛好裙子。

「嗦。」

「那你怎麼去？總不能讓SSR穿校服吧。」零走到門口。「我去幫你找找吧，學院里還是挺完善的，應該有放禮服的地方，畢竟學院執行任務需要偽裝一下，就是不知道質量好不好。」

「我又不是憂鬱的富二代，用不著這麼豪華。」

憂鬱的富二代，EnfantsRichesDeprimes，莫銘程在雜誌上看到的，創作初衷是勸退大部分窮人。這個品牌的每一件單品都貴到莫銘程無法產生慾望，而且這個牌子的衣服質量都低的嚇人，莫銘程曾一度懷疑穿的人每件只穿一次。

「你還知道這個品牌。」零笑了笑。「不錯嘛。」

「高中語文課上看的雜誌上寫的。」莫銘程擺了擺手，屏幕上龍王已經被劫單殺了，說實在的這個劫操作出人意料，三花聚頂直接死。

「難怪考不上大學，上課不認真。」零打開門走了出去。「我出發了。」

隨後啪嗒一聲，人去門關。

「哪來的勇氣去啊。」莫銘程感嘆到。高中時期就因為自卑，莫銘程幾乎不參加這種活動，但李煜總是要莫銘程去看，因為作為宣傳部部長，李煜總會多一些票。

「看我怎麼操作你。」莫銘程復活后回到線上。

又是一陣清線開視野，龍王回城買出法球。下路德萊文和錘石在壓著對面***和塞納，人馬從河道往下路靠。再看上路，己方狗頭對線諾手，諾手狀態不錯，正在卡線，可以抓。

判斷完成，莫銘程點Q扔出星核，再開關W進行加速，待星核即將脫離外軌時摁下E鍵直接向上路飛去。須臾間，一顆巨大的星核凝聚成形。但就在龍王飛躍上路河道草是，一抹黑影瞬間跳到身上掛出印記。又是劫。

劫R起手扔出W，再點R回到影子原位躲開龍王星核，W再回去轉E接Q直接斬下龍王。

「這次背運，下次注意。」公屏里莫銘程見劫發出這句話。

「裝。」莫銘程回懟到。

……

打完一局，慘敗，對面劍聖把狗頭當做突破口直接起飛，堵在高地亂殺。

「真的難啊！」莫銘程關上電腦，又想到了今晚的活動。「穿啥呢？」

打開衣櫃，幾件衣褲掛在裡面。衣櫃有雙間，用的是全木製，

色澤黃潤，紋理柔和，香氣沁人，不是一般的木料。莫銘程曾在一本傢具書上看到過關於木材的知識，大致推測這是世面上價值不菲的海南黃花梨。

「連衣櫃都比衣服值錢。」莫銘程嘆了口氣。隨手翻動著衣物，有帽衫，毛衣，滌綸的廉價白色短袖之類的，最好的一件還是李明志出發前給買的江市裡稍微貴點的成品西裝一套。莫銘程注意過，他們班上大部分的穿的都是面料好但沒牌子的衣服，非常有可能是有錢人的私人訂製。零的衣服便是如此。

比起這些，莫銘程的西裝就顯得突兀了。

畢竟青春期的少年，總是會因為各種理由而自卑，但自卑反而讓自己的缺點暴露出來。與其這樣自討苦吃，不如放下心做會自己。

鼓起勇氣，莫銘程拿出西裝。「勇敢點，別丟老李家的面子。」言畢，莫銘程走到廁所門口，準備進去換衣服。這是為了避免零突然回來看到點什麼。

「就穿這個？」男聲從窗邊傳來。

「啊？」莫銘程立馬扭頭一看，王站在窗邊，手裡提著一杯酒，血色的酒液在透明的酒杯中搖曳。莫銘程想到了劉慈欣小說《贍養人類》中滑膛對人類的描述，就像王手上的酒杯一樣，是精緻器皿中盛裝的紅色液體。「你是鬼嗎怎麼動不動就出現？」

「別害怕，我是來為你服務的。」王將酒杯放在窗檯。「我們可以交易，我給你你想要的，你給我我想要的。」

「你喵的不會就是惡魔吧！」莫銘程突然想起這所學校是專門為了培養獵魔人的。「你知道這啥地方嗎？」

「我可不是惡魔，那群卑劣的渣宰不值得與我相提並論。」王看向莫銘程，金色的雙瞳閃爍著興奮的目光，如同野獸看見了獵物。「你可以稱呼我為『魔鬼』。」

「和惡魔有區別嗎？」莫銘程退了一步，右手篡改緊校服上的十字架。看電影上都是這樣對抗惡魔的，不知道有沒有用。

「惡魔只會單純奪取你，但魔鬼不同，我們會和你等價交換。」王似乎笑了，但面具上沒有任何變化。「怎麼樣，交易嗎？我是誠信商家。而且要是騙你的話，我在地獄的徵信會變差的。」

「這年頭魔鬼還要徵信？」莫銘程半信半疑。「該不會你是專門看上我想拿我命吧，要不然我怎麼不能在別人面前提到你。」

「魔鬼的交易是隱秘的，被人知道就不太好了。」王道。「這是私人交易。」

「要是我交易，要付出什麼代價？」莫銘程逐漸好奇起來。反正目前這個怪人還沒做啥壞事。

「一般的小需求我並不會收費，這種交易的代價太低了。」

「但在你真正需要我的時候，我會給出代價的。」王道。「需要我的時候，呼叫—sheep.」

「看看衣櫃吧。」

王突然躍起，隨後如同黑色旋風般卷在一起，須臾間消失在空氣中。

「納尼？」莫銘程嚇了一跳，再看，王已經消失不見，連同窗台上單的酒杯。

「該不會是真的吧。」莫銘程踱步到衣櫃邊，再次打開一看，一件和王一樣的一套黑色西服掛在裡面。

「我回來了。」零打開門，手裡還提著一個紙袋。莫銘程趕緊把自己的衣服扔了進去，拿出王準備的西裝。

「虧我還給你買了，你竟然自己就有這麼好的衣服。」零看見莫銘程手上的衣服，不禁吐槽。「TheKingofLoneliness，私人訂製里的貴族，你說你窮？」

「哈哈，別人送的，別人送的。」莫銘程擺擺手。

「能送這的，不是有意拉攏里就是有意拉攏你。」零道。「畢竟SSR血統，早晚都會在執刑者中有一席之地，到時候可別忘了有我這個舍友白花心思給你找衣服。」

「當然不會！」莫銘程將西裝扔到床上。

「穿上準備一下吧。」

「準備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