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黑請閉眼（5）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人無心能活嗎。

艾力木身體抖得跟篩子似的，他不敢想自己到底能不能活過今晚，可是求生的本能還是在促使他盡最大的努力求生。

看艾力木抖如篩糠屎尿齊流的樣子，屠夫也是很滿意今晚的演出，決定給他個痛快的。

屠夫走到艾力木身旁，用剁肉刀拍了拍他的臉頰。

說道：「不用害怕，馬上一切就會結束的。」

說完用刀抵著他的咽喉，慢慢發力。

「嗚嗚嗚（不要~不要~不……！）」

感受到喉嚨處的冰涼觸感，艾力木肝膽俱裂。

他還沒有享受夠這個美好的世界，他還沒有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商會。

他奮力掙扎想要活命，可又感覺到身體中的某根弦綳斷了，慢慢的失去了力氣和意識，最終他渾身僵硬一動不動。

「咦」

正準備發力的屠夫一愣，將手放在艾力木的脖頸上，卻沒有感覺到動脈有任何跳動。

「膽子可真小，不過這樣一來驗屍官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屠夫將他放了下來，去掉眼睛和口中的布，再次檢查體征，徹底確定艾力木的死亡之後才離開。

……

清晨

艾力木住的庭院被士兵包圍，而驗屍的人還是上次兩人。

「卡奇米爾茲大人，死者的死法很奇怪，似乎是受驚過度而死。」

驗屍官一臉驚奇的對著卡奇米爾茲報告，這樣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要不是新來的同時驗屍，給他來他還真不一定能夠能夠確認。

說起來這個新同事還是很厲害的，不僅是技藝精湛而且膽子還大，上次面對那麼多大人都一點也不怯場。

「哦，被嚇死的？」

卡奇米爾茲也是覺得奇怪，現場的情況他也看的了，這個艾力木明顯就只有胸口一道傷口，而且也很淺。

「是的，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迹，而且死者也沒有經過虐待拷打，至於死者胸口的傷口，即使不管過幾天也會自動癒合。」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死者應該是在獨自喝酒，然後被不知名的兇手潛入。」

「將他倒吊在房樑上，這一點可以在死者的腳踝上的印記確認。」

驗屍官掀起死者的褲腿，向卡奇米爾茲展示腳踝上的勒痕。

「而且他死前應該一直被堵住中了嘴巴，我在他的牙縫中找到了一些布料碎屑。」

驗屍官用鑷子展示了一根絲線給卡奇米爾茲看。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卡奇米爾茲回道城主府，各個商會的負責人都在這裡等待著。

「怎麼樣，是誰死了。」

原來一早眾商會的負責人，都來到城主府，想要聯合在一起給老管家施壓。

在他們看來老管家畢竟只是一個家臣，怎麼樣也不能完全代表塞西家的意志，在他們看來即使是傳奇強者塞西侯爵也不敢一次對付這麼多商會，封鎖河畔城的行為只是老管家自作主張。

只要他門團結在一起，一定能夠讓老管家就範，至少也可以放他們出城。

「阿福大人北風商會的艾力木死了。」

雖然卡奇米爾茲沒有理會眾人，但是各大商會的負責人也都沒有在意，他們在意的是死者是誰。

艾力木的死亡實際上他們早有預料，畢竟昨天他們就通過氣，今天一起來到城主府。

可是今天早上艾力木和金斯萊都沒有來，

金斯萊可以理解，畢竟他被河畔城方面盯上，他要低調一點，可是艾力木不來就說不過去了。

當時他們和阿福洽談的時候，有人通報死人了，他們就有所猜測。

可是各負責人都不想事實真的是這樣，前面已經死了一個商人了，現在又死了一個。

還是商會的負責人，這是什麼意思，升神教這些傢伙是要和全體商人過不去嗎？

他們這樣做不怕各大商會針對他們嗎？

這些也只是想想，現在最主要的是他們的小命已經不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出城，遠離河畔城這個是非之地，想到這裡。

其中一人越眾而出道：「阿福大人，我看河畔城一時半會也無法將城中的升神教徒揪出來，不如先讓我們各大商會的人先行離開。」

「是呀，是呀。」

「我們各個商會實在是和此時無關啊！」

「再待下去，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算完事。」

「還請阿福大人高台貴手。」

有了帶頭者，眾商人紛紛附和，希望集眾人身後的商會能夠給到阿福壓力。

博德商會的湯瑪斯道：「阿福大人，即使是塞西侯爵也不會想要和各大商會為敵吧？」

可是他們並不知道，在雷德菲爾德的父親死去的那些年裡，塞西家族是如何還能存在，並且依舊欣欣向榮的。

「啪。」

「你們在河畔這片土地上威脅塞西家族？」

阿福根本不和他們廢話，手一拍桌子，再場的士兵包括卡奇米爾茲紛紛拔出佩劍。

雖然阿福管家是個武藝平平老人家，但是他效命的三代塞西家主皆是戰場宿將，到了雷德菲爾德這一代，不僅統領兩大軍團，更是成就傳奇。

別說只是這些小卒子，就是各大商會的會長之流也不會這樣威脅塞西家族的人。

看到眾位負責人皆是不敢在言語，老管家冷哼一聲離去，只剩下聲音傳來。

「諸位以後要是沒有什麼正事就不用再來找我了，我還有很多的事務要處理。」

待阿福管家的身影消失，卡奇米爾茲才對眾人道。

「眾位請回吧，以後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最好不要走動，免得像那個叫扎格的領隊一樣，惹上殺人的嫌疑。」

出了城主府眾商人就互相抱怨阿福管家的霸道，但是經此一來他們也不敢在搞事情，真的害怕被一刀看了，那真是說什麼都晚了。

「你們誰知道扎格是誰？」博德商會的湯瑪斯發出疑問。

有人答道：「是北風商會的一個領隊，聽說這次運送鹽鐵道沃金的就是他們商隊。」

……

「大人，人真不是我殺的。」

米路斯掏了掏耳朵有些百無聊賴的看著扎格一個勁的在哪自辯。

他道：「來到這裡的人就沒有承認自己犯法的，是因為我和艾力木有些來往我才親自來審你的，我勸你不要自誤，如果把我搞煩了。」

他起身來到扎格身前，戳了戳他的胸口道。

「你因該知道獄卒一般是怎麼審理犯人的吧？如果你不能說出讓我滿意的話，那我看還是讓你嘗嘗常規的審理過程。」

「大人，真的不是我……」

扎格一點也不想嘗試，他還試圖辯駁，可是被米路斯打斷。

「我不想聽這些廢話，如果你真的是無辜的就拿出些證據來。」

「這……」這就讓扎格有些無話可說了。

他有些犯難，如果有什麼可以證明他清白的東西，他早就拿出來了。

他想了半天，最後咬咬牙道：「那天我去找艾力木大人，是想看能不能賄賂守城的士兵，看能不能偷偷的放我出去。」

他知道這事說出來，也不會讓他好過，但總好過死吧。

「我給了艾力木大人一千金幣裝在空間捲軸里，我想你們應該搜到了那張捲軸了吧。」

這是阿福管家和卡奇米爾茲推門而入，米路斯倆忙給老人家打招呼，正在氣頭上的老管家沒有回話，而是對扎格道。

「看來我對你們這些傢伙還是太好了，竟然讓你們生出這種想法。」

阿福陰著臉說道，沒想道他再三的強調還是有人敢聽而走險，黑石之役才過去四年，這些人就已經忘了升神教的厲害了嗎？

阿福帶著怒氣問道：「我倒想知道你們要賄賂那位，能又這麼大的能耐方你們出去。」

扎格被嚇得啪的把頭杵在地上道：「大人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阿福冷淡道：「我在問你你們要賄賂誰。-」

扎格看了看面無表情卡奇米爾茲，又看了看阿福。

咬牙道：「艾力木大人說如果想要出城去，首先要過得就是卡奇米爾茲大人這官，所以事準備先打點卡奇米爾茲大人的。」

聽到這裡阿福一愣，看了一眼同樣無語的卡奇米爾茲。

好笑的問道：「你們從來都事先調查一下賄賂的對象的嗎？」

扎格看到阿福管家笑了，心略微放了下了。

有些好奇的問道：「這有什麼問題嗎？阿福大人。」

「呵」

阿福沒有回答他，倒是卡奇米爾茲嗤笑一聲。

「你們未免把事情想到太簡單了。」

扎格訕笑道：「大家都是這麼乾的嘛，我也是隨大流~隨大流。」

卡奇米爾茲給阿福管家搬了一個凳子，然後撇了一眼扎格。

道：「如果你們來給我受賄，只會早些住道這裡來。」

「錢這種東西不是萬能的，在我這樣的武者中還不如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來的有吸引力。」

扎格不能理解這種行為，就算是武者也不是要吃喝拉撒嗎？

不需要彌補身體因修鍊產生的虧空購買藥材嗎？

不需要要修鍊法和精良的武器鎧甲，乃至於魔法武器鎧甲嗎？

這些錢都可以買到，白給的錢為什麼不要，只需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了。

「好了別再想了，你想不通的。」

卡奇米爾茲出言打斷他的胡思亂想。

「現在，你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從頭到尾，事無巨細的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