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門衛大爺的春天
「大爺！您就行行好，讓我們進去吧！」
何超在頭髮花白的門衛老大爺那裡點頭哈腰，就差跪下了。
沒辦法，這個月他已經是第七次遲到了，按照規矩一月七次遲到記大過，是要扣學分的，雖然他這成績扣不扣也沒啥影響，可問題是他不敢啊。
真要是被扣了，恐怕他連畢業的學分都不夠了，那自己還要在這裡留級一年，想想七星中學那幾位恐怖的老師，他就渾身發抖。
「不行，必須你們班主任來接人，不允許你們自己進去，這是規矩！」
門衛老大爺很是有原則的拒絕了何超的無禮小要求。
一聽要叫班主任領人，何超可是真的怕了，他們那位鐵面無私的黑臉包老師如果過來，估計就一點緩和的餘地都沒有了。
何超想盡辦法討好，可惜老大爺就是油鹽不進、不動如山。
見老大爺臉色越來越難看，林木西連忙伸手拉了拉何超，隨後才湊到老大爺跟前。
「大爺，您好，您還記得我么？我是林木西，小木西啊！」
「林木西？是你小子啊！你不是餵了魚么？怎麼又長這麼大了？」
林木西一陣愕然，這老大爺的嘴也不是一般的損啊，就這言語還想不想愉快地玩耍了！
「英明神武、老當益壯的老大爺，在我享受河裡魚水之歡的時候，眼前一直浮現您的身影，彷彿聽到了您的諄諄教導。您就是我指路的明燈，是我的人生導師，雖然您沒教過我什麼東西，但在無形中卻是讓我懂了很多道理，您的偉大，那是一種低調的樸實無華......」
林木西滔滔不絕的拍著自己都要吐了的馬屁，門衛老大爺一副孺子可教，說的有理的表情，而邊上的何超則化身一豬哥，這還是那個半天憋不出倆屁的笨木頭么？
就這口才，全校辯論大賽的冠軍小百靈估計都遠遠不如。
終於，林木西覺得自己的馬屁彈打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口求道。
「大爺，您看，您為了挽救我們這些迷途的羔羊，默默地守護著我們，為了我們更好的接受您的教育，就讓我們進去吧！」
說完林木西就這樣一臉真誠的看著老大爺，一副靜等放行的期待樣子。
其實林木西現在心裡也有些急，因為到現在真香系統也沒提示他最後入校的積分通知。
他猜測可能是因為自己還沒進校，或者是後繼的處罰已經不能定義為遲到，所以才沒有積分獲得。
想想也是如果等老師下課過來，那性質就變了，不是遲到，而是曠課了。
「不行！等你們老師下課過來領！」
剛剛還聽的津津有味，享受不已的老先生瞬間嚴肅了起來。
林木西張大了嘴巴，這都啥人啊！白浪費了半天的表情、體力，還有尊嚴了。
「木頭，實在不行，要麼咱倆出點血?」
何超在林木西耳邊輕聲嘀咕。
林木西微微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門衛大爺似乎猜到兩人要做什麼？也沒吭聲，就這樣眼神微眯，靜等開門錢。
林木西就這樣看著何超，何超同時也看著他，四目相對，誰也沒動。
「何胖子，你倒是掏錢啊！看我做什麼？」
「我，我沒錢，這個月的零花錢，我都用光了，哪裡還有錢。你倒是掏錢啊！」
「我，我都不知道錢啥樣了，你讓我掏錢，你還有良心么？我兜里估計比你牙都白！」
這算完蛋，
兩人最後的機會也沒有了，老大爺就這樣看著他倆，眼中已經有了怒色，心中暗罵。
「這倆娃是不是誠心消遣老夫的，這次如果不把他倆修理哭，我就不配做七星門衛老大爺。」
門衛老大的目光越來越可怕，盯得林木西心裡發毛。
「哼，你別倚老賣老，我敬你，你也不能得寸進尺，我就不信我堂堂二十一世紀的逃學威龍還鬥不過你。」
想到這裡，林木西剛剛還笑容滿面的臉，忽然間就耷拉下來，像極了酸豆角。
「老傢伙！你瞅啥！」林木西忽然怒道。
林木西忽然的變臉，把老大爺嚇一跳，旋即也怒了。
「小屁孩！我瞅你！你能咋地！」
「瞅我就不行！」
「不行我就瞅！愛咋咋地！」
「有本事你別瞅！」
「不讓我瞅我偏瞅！」
......
這一老一少兩個人就像兩隻鬥雞一樣，陷入了瞅與不瞅的拉鋸戰之中。
邊上看著津津有味的何超忽然想起，在過一會兒上課鈴一響，可就真玩完了。
「木頭，別吵了，快上課了！」
何超焦急地叫住了罵街正歡的林木西。
門衛老大爺也聽到了何超的話，也停止了掐架，老神在在的往椅子上一躺，吧嗒吸了一口大煙袋。
「小娃娃，不著急，讓爺再陪你吵倆小時的，我絕對不喊你們老師來。」
何超一聽，這事要壞，就想低三下四去服軟，結果又被林木西一把拉住。
「老先生！有本事你就不讓我進去，反正在七星中學我也是一條爛仔，作為鹹魚，我有鹹魚的覺悟。」
林木西繼續說道。
「別人都知道我約過夏雨荷，被晃點了，但能約到本身就是我的本事。我想我要是約約某位老人家的孫女、侄孫女什麼的估計也是一段佳話。另外我看老先生身體狀況很好，要不要我幫你約幾個中年美婦人。」
一聽中年美婦，老人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這一微小的變化被林木西剛好捕捉到。
「嘿嘿，有戲，被我發現你有愛好，我就不怕治不了你。」林木西心中暗道，嘴上卻是沒有絲毫的停頓。
「哎呀，你看我這糊塗的，怎麼能幫別人亂約呢？萬一把人約到了，某位老先生身體可能處於某種不理想的狀態，需要看醫生。那我不是害了人家么？」
邊上的何超聽的一頭霧水，門衛大爺也有些迷糊，這壞小子好像說的是自己，不過自己有什麼不理想狀態，好像沒發現啊。
「木頭，啥叫不理想狀態？」
何超不恥下問。
「豬啊你！比如需要對著電線杆子、圍牆大喊一聲「我的病有救了」，或者經常光顧某種隱秘角落的小診所，有這種狀況的人都是不理想狀態。」
「原來是...，這跟老大爺有啥關係，他不見得肯定有這種病症吧！」
恍然大悟的何超，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邊上的閉著眼睛的老大爺突然哼了一聲。
「老夫身體很好，沒毛病。」
林木西看看何超，又看看門衛老大爺，賤賤的聲音再次響起。
「有沒有那病，誰知道呢？何超，今天學校我們不去了，我們回家睡覺去！」
說完，林木西就往外拽有些迷糊的何超，門衛老大爺一聲不吭。
「哼，小樣，姜還是老的辣，你們虛了吧！」
林木西拽著何超剛邁出門衛室一步，忽然扭頭對老大爺說道。
「大爺，您要注意身體，一把年紀了，有那病還是要治的，雖然治了你也沒啥用，身體不行啊！不過您放心，我遍訪七星城的各大名醫、藥店，一定能找到幫您治病的方子，實在不行，發動我們學校的同學四方打聽，看看有啥辦法，一定要拯救您的春天。」
「何超，你個笨蛋，趕緊走，幫大爺找醫生去。」
老大爺腦袋有點迷糊，這林木西搞哪出，自己沒病幫自己找什麼醫生，特別還是治那種病的一聲。
忽然，門衛老大爺瞬間驚醒，林木西這兔崽子要使壞，這事還真不能由著他們亂搞，自己一把年紀清譽不能毀了，關鍵是這謠言要是進入那幾個中年婦人耳朵里，自己的小幸福估計就到頭了。
「林同學，林同學，慢走，有事好商量，我這就給你們開門，你們趕緊上課去吧！要好好學習哦！」
老大爺終於想通了，規矩是死的，可林木西這傢伙可是活的，為了自己的名聲，還是慫了吧！
門衛老大爺終於打開了門，放兩人進去。
「嘿嘿，大爺真好！何胖子，快點，你往外面推我做什麼？我們趕緊上課去啊，快遲到了。」
說完，轉身就往裡走。
何超一臉懵圈，稀里糊塗的一會兒不進，一會兒進的，不過還是跟著何超往裡走。
終於進了校門，林木西想了想，又跑向門衛室。
「林同學，你還要怎樣，我都給你開門了！」
老大爺一臉警惕地看著林木西。
「嘿嘿，沒啥，以後大爺幫忙多開開後門，謝了！」
「哼！」
「別哼啊！作為獎勵，我肯定宣傳你龍威虎猛，天賦異稟，還有我會幫你介紹一位極品中年阿姨哦！」
說完，林木西轉身攆上何超，快步跟著何超往自己的教室跑去。
恍惚間，耳邊似乎傳來老大爺的聲音。
「一個不行，最少三！」
「老色痞！還要三，我給你找三頭母豬！不行，豬肉貴，自己吃，不給別人！」
林木西低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