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死靈
六個大小不一的皓月照亮守夜人的眼眸,劉澈也久久不能入眠。
起床修鍊吧!
窗外點點月光灑落進小小的房間,把迷人的故事偷偷讀給黑夜裡的孩子。
劉澈想著穿好衣裳起身,月夜的冰水沖洗去迷糊,閉上眼緩緩進入修鍊狀態。
堅毅權柄就像一個傲嬌的公主,怎麼給它引導靈能都只是換來哼唧一聲,沒有更多的反應。
劉澈用盡全力引導著,身子微微顫抖,汗水劃過他的臉頰,突然,腦海中浮現出一片虛空。
「心國!」劉澈驚喜的開口,他又一次來到了那片虛無的世界,兩顆無比龐大的星球依舊安靜的移動著。
劉澈將靈能附著在眼睛上,努力的去遠眺那顆死寂的星球。
「等等?」劉澈感覺渾身一顫,彷彿被什麼存在窺探一般。
「這些人…是誰?」劉澈凝重的看著升起的微弱火光,而篝火周圍,一圈半透明的生物歡快的跳著舞,似乎給這顆星球平添了一份生機,一份詭異。
「…弱…死…權…」一陣如電報般嘈雜的聲音在劉澈腦海中響起,劉澈輕輕拍著腦袋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群人。
「停下了!這是,發現我了!」那些生物突然停止了舞蹈,朝著劉澈所在的方向看來。
感受到背脊發涼,劉澈繃緊神經,警惕地皺著眉頭死死盯著他們。
那群人形生物齊刷刷跪下,朝著劉澈磕頭,像在膜拜感謝。
一道道微不可查的靈能絲線升起湧入劉澈的身體,讓他覺著身體一暖。
「感…您…饋贈…」又是一陣亂碼,劉澈無奈的低下頭,再抬起時已經回到了房間。
日落西沉,金光透過窗子調皮的晃著劉澈的眼。
劉澈用手擋著太陽,挪動下自己僵硬的身體。
客廳還擺著已經涼透的早點和又一張紙條。
已經下午了嗎?劉澈並不覺得昏沉,反而精神充沛,越發期待著夜晚的降臨。
就在劉澈伸著懶腰收拾桌子時,光碟傳來輕微電流的刺痛,顯然是有人緊急聯繫了他。
他輕輕將手靠在腦袋上閉起雙眼,「喂?你好?」劉澈並沒有選擇見面,剛才路過洗手間瞟見自己的面色有些陰沉,不適合見人。
「劉澈,我是檀香春時雨,很抱歉打擾你。」檀香春時雨有些焦急的開口。
「哦!時雨先生啊,有什麼事嗎?」
「確實有…還記得我記憶中那個等待地下之人親吻的族人嗎?」檀香春時雨有些猶豫的開口,「他醒了,有一個充斥滿死氣的生物從地下輕吻了他的頭顱,他活過來了,但也被那隻生物同化了,恐怖的死靈之氣差點毀掉檀香家,我沒能攔住。」檀香春時雨有些后怕的述說著當時的情況。
「充滿死氣?是喪屍嗎?」劉澈
「喪屍?還能活動的屍體有智慧的死屍,的確符合這個稱呼。」檀香春時雨很快接受了這個概念。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在離開時,嘴中一直呢喃著…」檀香春時雨稍有停頓,「劉澈!你的名字,你被一位未知的NC級怪物盯上了。」
劉澈腦海一片空白,呆愣在原地,彷彿有一道驚雷閃過。
檀香春時雨有些擔憂的告訴劉澈:「它向著誠陽來了…」
「我馬上也到誠陽了,我那妹妹在誠陽,她是我最後一位親人了…抱歉,我不能幫你了…」
劉澈冷靜的點點頭,掛斷通話,努力的從記憶里翻索與喪屍有關的事情。
一圈下來,最有可能的便是那顆死寂的心國,那天莫名其妙躺在地上被撞倒后,眼中閃過的無數景象似乎都與這些死物有關。
「小澈?爺爺回來了。」劉思誠不合時宜的回到了家,劉澈只好中斷遐想起身走向大廳。
「這位是姬言睿姬爺爺,也是你爺爺的好友。」劉思誠介紹著身旁那位留著串聯胡的大叔。
「姬爺爺好!」劉澈十分禮貌的拱手敬禮。
「小澈都這麼大了,時間啊!上次見面,你還是光著屁股和我家那小丫頭混在一起呢!嘖嘖!長得真俊。」姬言睿豪放的大笑著。
不好笑!不是我!劉澈在心裡狂吠,面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尷尬的附和兩句就逃跑了。
劉思誠也是氣笑了,「哪有人這樣和年輕小夥子聊天的,你這傢伙,還是這樣不招人喜歡。」
姬言睿翹著鼻子,臭屁的反駁劉思誠,「呸!那些臭士兵那個見我不是喜笑顏開,然後才急匆匆的去工作的?」
「好了,說正事,晚上你斷不可出手幫我,維護好誠陽的秩序就好,你不擅長戰鬥,如果你散發了氣息,敵人就會更多了。」劉思誠笑面一掃,十分嚴肅的拍了拍姬言睿的肩膀。
「老劉…抱歉,如今國家的局勢十分嚴峻,只有我能來這裡…換了老周,不是隨便就…」劉思誠抬手打斷姬言睿,隨手畫出一壺酒,「喝點?」
兩人席地而坐,劉思誠隨手畫出杯子遞給姬言睿。
「言睿,不換老周,就要你。」劉思誠淡淡開口,舉起杯子向著姬言睿。
姬言睿苦笑著接過杯子,輕輕和他碰杯后一飲而盡。
「就是這味啊!」姬言睿感嘆一句。
兩人無言對飲許久。
姬言睿又是一口悶下一杯,冷不丁的開口說道:「文王拉車八百步,應該能困一位國權吧?」
「臭背書的…」劉思誠握著杯子的手懸在半空,難為情的看著姬言睿。
「這有啥,鬼知道這個到底困不困得住帝皇,現在用了就用了。」姬言睿頭一瞥,有些不高興。
「上邊同意了…」姬言睿低迷的撫摸著酒杯,「我沒救下紀瑤,這次說什麼也不能把你丟了!」
「紀瑤…好!完事叫上老周,咋們有酒慢慢喝,故事慢慢聊!」劉思誠畫出一陣風將兩人吹拂起身,看著緩緩落下的太陽,揮手走向院落中心。
劉思誠召出靈器毛筆,拖著遲暮的身軀翩然起舞,強烈的震動驚跑樹上小憩的飛鳥,一顆顆早已布置好的靈石無視阻礙的飛向外圍,以看不著影的速度旋轉著。
「起!!!」
伴隨悠長的聲音而起,一座恢弘的城堡在水墨的描繪下栩栩如生,最後化為真實。
「我也該走了!」姬言睿將手腕貼在額頭,很快就有一輛疾馳的黑車接走了他。
高樓大廈升起醒目的紅光,象徵三級戰備的警報聲響徹雲霄,各地放都有官方人員組織著群眾躲藏。
「紅光不是一級戰備嗎?而且三級戰備不需要躲避吧?」一些群眾提出了質疑。
「管他的,太久沒用把光放錯了唄!你要相信國家,讓我們躲著就躲著。」一些理智的群眾主動安撫著那些過激成員。
他們相信,國家不會無的放矢!
「不想讓群眾恐慌嗎?」靳(jin)天聽著耳邊響起的警報,有些無趣的擺弄著一塊紅褐石頭。
他深邃的望向樓下有序移動的人流,目光充滿同情,「你們躲得了嗎?」
「摒棄了人類的身份,就不要有同情這種不必要的情緒。」一旁走來個枯瘦的人影。
「新來的,為了更偉大的理想,捨棄這些螻蟻是必須的。」那人繼續說道,隨後輕輕舔了舔嘴唇。
「我發現兩個極佳的傀儡,是張萬立的子女,到時我負責那片區域。」他不屑的瞟了靳天一眼,下達命令般說完,甩著衣袖離開。
靳天冷冷的望著離去的背影,突然心有所感,默默心語道:「大人,我們已經安全進入了,沒有被發現。」
與此同時,誠陽市外圍靠海的沙灘上,站著兩個對峙的男子。
其中一個突然大笑兩聲,戲謔的開口:「石渠寅,我的人已經進去了,你們能保住劉思誠嗎?」
他伸出右手向後一揮,一片猩紅的血海洶湧著沖向沙灘,伴隨著無數嬰孩的啼哭聲,將他莊嚴的捧起來。
「卿無痕!你該死!」石渠寅目眥盡裂,咬牙切齒的向前衝去,一把長刀出現在手中迅猛的劈向卿無痕的脖子,就在快接觸的一瞬間,一柄三叉戟自下而上的攻向石渠寅,被他閃身躲開。
腐朽又血腥的氣息如無情無盡的煙霧般,嚎哭著席捲整片大地,嬰兒的囈語與哭啼伴隨而來。
「血嬰三叉戟,傳說中的兇器啊!沒想到我獻祭了整整一千個嬰兒才讓它出世。」
石渠寅聞言更加的憤怒,指著他的臉大吼道:「畜生!你我都是孤兒,是殿下救下孑然一身的我們!你怎麼能…」
「你大可以站在道德上指責我,這樣我殺你就更不會愧疚了,哥哥!」卿無痕面無表情的看著想勾起他回憶的石渠寅。
「那就試試!」石渠寅忍無可忍,一條條水龍洶湧著衝出海平面,帶著恐怖的威勢,如咆哮的巨獸席與他一同沖向卿無痕。
卿無痕不堪示弱,抓起三叉戟指向衝來的水龍,身後的血海彷彿有了生命,分出無數纏綿的血線纏住水龍。
兩人手持武器猛地碰撞在一起,摩擦出無數火星,如點點星光落下。
兩位皇者的突然動手自然引起了周圍強者的注意,不同立場的人紛紛戰鬥在了一起。
「轟!!」
一聲響徹天際的巨響瞬間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空間彷彿不堪重負,如同玻璃般被撞的粉碎,一隻青蒼色的麋鹿踏著虛空緩緩走出。
「破界鹿!米迦勒!」不知誰突然喊出一聲,剛才還戰成一團的人們紛紛收手,回到原來的位置。
「呦!」麋鹿吼叫一聲,如蒼天之上的雷鳴,宛若降世之雷罰,狠狠地震懾所有人。
「嘴巴閉上,雙手兜著,看。」麋鹿拉著華麗的龍頭輦,其上刻著十二隻形態各異的動物。
米迦勒悠閑的斜躺著,冷淡的看著他們,眼眸中似乎有些不悅。
一雙大手橫跨虛空出現,它緩慢移動著,傾斜的停下,如同抓住一個球般握住誠陽,半透明的屏障瞬間蓋住整個誠陽。
見天使入場了,幾人之後放幾句狠話后,飛向高空眺望誠陽。
悠遠的鋼琴聲在遠方蕩漾,這場世界注目的繪畫展,終於揭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