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張燕挑華雄
華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騎馬上前的青年將領,二十五六的樣子,穿著身灰色布甲,雙手輕握馬繩,長得也算是俊朗。
面對華雄的憤怒咆哮,張燕臉上甚至還露出了一絲笑意,伸出食指習慣性的颳了刮鼻樑,眉宇間儘是風輕雲淡。華雄雖然魯莽,但卻不是什麼傻子獃子,眼前這個傢伙看似人畜無害,但其身體內所蘊藏的強大實力,絕對不會在自己之下。
不過剛剛華雄差點被一箭射死,這筆賬是無論如何也要算的。華雄馳馬而去,在場中勒馬轉了兩圈,低吼道:「小子,報上你的姓名?」
張燕騎馬靠了上去,臉色平靜道:「名字有那麼重要嗎?」
華雄理所當然的回道:「老子不殺無名之輩。」
張燕見華雄執意相問,便道出了自己的本名「褚燕」,張燕雖然名氣不小,但他的本名卻很少有人知道。
華雄顯然也沒聽說過褚燕的名字,看著距自己已經不足十步的張燕,惱怒的質問道:「老子問你,你剛剛放冷箭是什麼意思!」
陣前兩將相鬥,最恨的就是別人背後放陰箭,暗地放冷箭的行為只會讓人鄙夷和唾棄。
張燕對此倒沒多大的反應,依舊平靜道:「如果我不放箭,我的部下就會死在我的面前;我放箭他就不用死,那我為何不放?」
華雄一時被駁得啞口無言,沒想到眼前的青年口齒竟如此伶俐。華雄也懶得再跟張燕辯論,蠻橫道:「老子懶得跟你廢話,老子問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場。」
白鋒聽到華雄這赤果果的挑釁,心頭暗叫了一聲不好,華雄剛剛才受了創傷,如今戰鬥力已經喪失大半,而面前的敵將青年明顯實力比剛剛那個銀甲小將要強,華雄若是再戰。必定會吃虧啊。白鋒立刻拍馬趕到華雄身旁。請求道:「將軍,您先休息,由我來對付他。」
華雄知道白鋒是擔心自己,轉身拍著白鋒的肩膀大笑道:「老子沒看錯人,你果然夠義氣,不過那個褚燕的實力不弱。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我來。」
白鋒見華雄執意要戰。有些擔憂道:「可是您的傷……」
「唾,怕個鳥啊!」華雄臉色一狠,吐了口唾沫道,「一點小傷而已,死不了的。」
張燕此時倒有幾分欣賞華雄的性格,臉色露出淡淡笑意。微微搖頭道:「我不會跟你打的,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聽這褚燕的口氣,擺明了是小看自己,華雄又豈能甘心,當場大聲說道:「主公說過,戰場上只有成王敗寇,沒有什麼狗屁勝之不武。」
張燕只當做沒有聽見。對華雄擺手道:「今天你且回去。等你傷好了再來跟我打吧。還有,你替我轉告呂布。他若是想要來打太行山,我奉陪到底!」
說完,張燕掉轉馬頭,策身而走。
華雄頓時感覺自己受了蔑視,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不顧一切的提刀沖了上去,朝張燕的腰處直接就是一刀猛烈的橫斬。
張燕背後似乎長了眼睛一般,先是一個俯身,躲過華雄那凌厲一擊,然後趴在馬背上,順手取過戰馬左側那桿奔雷點鋼槍。
華雄見張燕弓身躲過,左手乾脆放開馬繩,雙腿緊緊夾著馬肚,雙手舉刀朝張燕砍來。張燕也不膽怯,靈敏的舞起手中點鋼槍,跟華雄在場中鬥了起來,「鏘鏘鏘」的武器交鋒聲,不斷響起。
兩人鬥了二十餘合后,同時勒馬回頭,很有默契的發起了一次衝鋒,都想在這一次衝鋒中擊敗對手。
華雄雙手握住刀把,雙手爆發出了渾身的力氣,對著張燕鋼牙硬咬一刀斬下。張燕見華雄是想跟他比鬥力氣,也不退縮,雙手握住了槍柄,猛地迎了上去。
兵器相交的那一瞬間,發出「嗵~~~」的一聲巨響,讓人聽著不禁有些心頭髮悶。
華雄剛剛才受了內傷,再加上連番作戰,力氣已經消耗大半,此時跟張燕鬥力,只是短短几息的時間,便被張燕震得身子往後一仰,勒馬退後了幾步。
華雄心有不甘,強自提了口氣,再次提刀殺上前去,又跟張燕打了起來。
張燕被外界稱作「飛燕」,可想而知其速度之快,並且力道十足。此次交鋒還沒多久,華雄的身上就多出了幾道口子。
華雄見自己身體已經有好幾處被挑出了血跡,氣憤得是「啊呀呀!」的大叫,越打越沒了章法,破綻也漸漸多了起來。
張燕在心中尋思起來,這華雄絕對算得上一個猛將,如果今後呂布攻打黑山軍,華雄肯定是一個勁敵,不如今天趁這機會除掉再說。
張燕打定了主意,手中長槍陡然凌厲了起來,向華雄暴雨梨花般連捅而去。
華雄只見眼前好似有無盡的槍尖刺來,根本分不清哪個是虛哪個是實,只好憑直覺舞刀堪堪抵擋。張燕的攻擊速度實在太快了,就算華雄沒有受傷,恐怕都難以抵擋,更何況如今受傷不輕,哪還抵擋得住。
鬥了三十餘合,張燕朗眉一沉,看準了一個機會,槍在手中猛地一轉,對著華雄的脖子處直接刺去。
華雄瞳孔猛地一縮,那槍尖漸漸逼近了自己,連那槍尖上的寒意都能清晰感覺到。華雄手中的長刀已經揮去抵擋,但似乎慢了許多。
就在張燕快要刺中華雄咽喉的時候,手臂突然一頓,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撤回手中長槍,腦袋一偏,一點寒芒先至,緊接著一根紅色羽箭從面頰一寸處飛過,穩穩的插在了身後的大樹之上。
張燕臉色一沉,目光迅速掃視了起來,本來已經可以殺死華雄的,卻被這一箭給破壞了,沒想到對方竟也藏有神射手。
這時,華雄身後響起了一聲調笑打趣的聲音:「華雄,不是叫你別那麼沖嘛,哈哈,這下吃大虧了吧。」
華雄吐了一口血水,身上至少有近十處傷口,但好在都是皮肉傷,不傷及性命,只要安心休養幾天就好。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華雄沒有絲毫領情,低聲罵道:「你他娘的還好意思笑,還不趕緊過來搭把手,老子今天命都差點搭在這裡。」
張燕盯著那個從暗處走來,下巴留有些許鬍渣的中年男人,狐疑道:「你又是誰?」
中年男人冷冷的看了眼張燕,只回答了簡短的五個字:「弓驍營,曹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