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門的關長生
關長生為了學刀法,已經在這裡坐了三個月的門頭。
誰能想到以後威震天下的關雲長,現在只有一身蠻力,在長雲門下做個門外漢。
又是一天清晨,天氣冷清入了秋,長雲門的小廝照例打開大門,見關長生,雷打不動地,杵在門前。
「喲,關大哥,還在這住著呢?」小斯滿臉的戲謔看著關長生。
關長生並不理會,直挺挺的站在長雲門的大門前,背對著長雲門,一絲不苟的像是在守衛。
關長生本身是恐怖有力,身長九尺,被太陽曬得有些黝黑的臉,鬍鬚卻是格外的順,秋風吹了,鬍鬚和背上大刀的長巾一起飄動。
關長生年紀雖然輕輕,是個武夫,在河東已經打出了一些威名,自以為也是高手。
直到遇到長雲門的門主,關長生的長刀無論怎麼會揮舞,怎麼也近不了身。
打架都是有勝有負,能讓關長生,拔刀相敬的,長雲門的門主是為數不多的人。
關長生,想拜入門下學刀,但長雲門的門主卻拒絕了他。
「長雲門是個小門小派,一代三五人,重的是從小錘鍊,師一個一個的敲打。」
「你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已經20出頭,沒有辦法重新錘鍊。」
「錯過了七八歲關鍵的練骨,十多歲關鍵的練氣,二十幾歲的肉身已經沒有辦法重新錘鍊了。」門主是個頭髮潔白的老頭子。
「錯過了……」這些話都刻在了關長生的腦子裡。
但那又怎麼樣?
關長生的確力不如門主,但他有自己的一套習武的理念。
關長生沒有師傅,家裡貧瘠,作為大哥,小小年紀的關長生必須每天上山砍柴。
豺狼虎豹,時有出沒。
為了效率,關長生。不停的揮舞手中的鐮刀,到後來變成長長的砍刀。
劈砍揮舞,撿柴捆柴。
直到弟弟妹妹都大了也能幹活了。關長生有了更多的時間,在自家的庭院里不停的練習刀法。
刀也變成了自己鍛造的大重刀。
20歲的時候,關長生主持了18歲的弟弟的婚禮,小妹也安心的嫁給了鄰村的靠譜大哥。
家裡面因為收了些彩禮,也變得更加富裕,老母親被二弟接走以侍奉。
關長生與二弟三妹的理念有些不一樣,他並不想早早的成親。
自己憑藉自己的一雙手一把刀,養活了一家人這些年,自己的責任也該卸下。
關長生在一個雪天的清晨,鎖上了老宅的大門。
靜靜的踩著雪,背著刀,一步一步走向了遠方。
從那以後關長生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結識了一些英雄好漢,也常與人持刀鬥狠,以求刀法精進。
長雲門雖然是個小門小派,但關長生已經看出了他們與其他江湖人物的不同。
六旬老人,怎可抵,二旬莽夫。
長雲刀法一定有無窮的奧秘。
守在長雲門口的關長生,偶然在間隙里回頭望去,一些少年10餘歲,竟然輕鬆的揮舞著長柄大刀,拖地而起,刀光四射。
旋轉翻飛,回籠斬殺。
這幾個新一代的門生,不可能年紀輕輕有這麼大的肌肉力量,一定有不可宣人的氣力法門。
想到這兒關長生回過頭繼續等待。
長雲門的門主老謝,每逢月中,總要出門去一趟外地,雖然不知做何事情,但這是碰見常雲門主老謝,唯一不多的時機。
起風了。
今天就是月中。
關長生默默的等待。
忽然,大門被猛的關上。
關長生不理會,這恐怕是家裡打雜的小廝故意在給他下馬威。
跳樑小丑,不必理會。
關長生把眼睛慢慢的眯上,鎖住眼睛里的殺氣。
這是關長生常用的方式,習武以來,江湖鬥爭,許多衝突並無必要,去河邊喝水時,看見自己的眼裡,竟然戾氣衝天。
於是索性,大多數時候自己都閉著眼。
門內繼續熱鬧了好久,平平砰砰的刀劍互相擊打。
關長生禁不住想自己要是也能加入就好了。
半晌。
門內的打鬥聲響突然變得安靜,大門被輕輕的推開,一隻沾滿血的手伸了出來。
「救……救命……救我。」
長劍刺入身體的聲音。
關長生,趕緊上來查看,他一把拖住血手,把受傷的小廝拖出來。
「你怎麼樣?」
小廝瞪大著雙眼,一句話也不說,探手去摸,筆尖已經沒有了氣息。
死了。
怎會如此!
關長生推開大門,整個成雲門早已血流成河。
弟子家丁早已氣絕。
只剩下老謝些背靠的柱子,手裡攥著塊沾滿血污的黃巾。
關長生急忙上前,把老謝扶起來。
「長生啊,你還在呢?」
「我在呢,這到底是怎麼了。剛剛不久前我還看見弟子們在院裡面練習武藝。」
「一身武藝的人鋤強扶弱是正事,我每個月中,都會巡遊各村。」
「上個月我就發現,一些不知名的教徒在拐走孩童……」
「我……害了大家……不該……」老謝。艱難的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加上手裡的黃金一併遞給了關長生。
「收你……為徒。」
「報……」老謝瞪大眼睛,怒目圓睜,如同厲鬼。
關長生接過了冊子,上面寫著:「青龍偃月」。
翻開一看寫著:「長雲秘傳,青龍偃月之刀法,一代不可傳多於三,只穿親授弟子。」
「長雲弟子,學習刀法,當報家國,義薄雲天。」
關長生把冊子放了懷中,就聽見一聲叱吒:「哪裡來的歹徒,為非作歹殺人越貨!」
官兵們很快湧入了府中,原來剛才門廳大開,有人就見血報了官府。
「這些不是我所作為,我也並不是入室強盜。」關長生辯解。
「那你剛才手中拿的是什麼東西?快快交出來我看看。」那時候的官兵頭子八字鬍翹起來。
灌腸聲自然不可能把老謝親手交給自己的刀法。拿給給這些不明是非的官兵。
「快快交出來!」為首的官兵叫囂者。
「就是門主老謝親手交給我的遺物,自然有關某自己保管。」關長生說著便要離開。
「人贓俱獲,還想拒捕。兄弟們把他拿下!」官兵們燕子陣型排開,齊刷刷的抽出了朴刀。
關長生本來緊眯著的雙眼,此刻突然睜開了。
「不辨青紅皂白,是你們的失職。」
「既然如此,你們的武藝,就有關某領教了。」開眼的關長生,解開了三月不拔的重刀。
他模仿著小弟子們拖刀前進的身法,刀光在地面炸開。
關長生猛地沖向官兵頭子。
官兵頭子必閃不及,正惶恐,眼睛收縮著要避開。
關長生。回頭拖刀一斬,刀背的力量,直接把門口的兩個人沖飛,隨即奪門而去。
只留下一條,沾滿血污的黃色絲巾,輕輕的遺落在地上。
就此。
關長生被描畫登貼,官府通緝,是有血案人命十五條的窮凶極惡之徒。
關長生落腳不便,只好集市之中,買了帽子,偶然下山交換一些生活用品。
平時住在山上,開始練習刀法。
青龍偃月之刀法,重氣修而清輕力氣。
但關長生的筋骨早已打好成型,無法更改,每當修鍊心法時,氣門驟開,湧上面門。
日月輪換,也不知過了多久。
自身根骨的改變,讓關長生面如重棗,胡。因為長時間不修理變得更加的像野人。
「是時候下山了,我這本模樣與之前大不相同。就算在小溪里看著,自己也認不出來。」
「官服通緝,如此嚴峻,只好改字,長雲門如今只剩下我一個。」
「就叫關雲長吧,如此提醒我不忘師門」
「老謝,師傅,你的仇我會查清楚。」關雲長收拾行裝,準備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