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遭遇
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微微吸了口氣。
一股受潮發霉的味道湧入鼻腔,在側了側頭便看見一盞煤油燃燈就放在床頭柜上。
手臂和背部的劇痛讓少女意識到她之前所經歷的一切都不是夢,自己是真的莫名其妙地來到了一個一無所知的地方。
仔細觀察了下房間的傢具和陳設,少女估摸著自己所在的這裡應該是一處不太發達的村莊。
再回想到自己失去意識前聽到的巨響,不難推斷出自己應該是被人給救下來了,對方還好心的給自己處理了傷口帶回來療養。
少女打算用還算完好的左手支撐起身子,起來看一看,但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體情況。
左手胳膊忽然一軟,起身到一半的她「撲通」一聲直接摔下了床。
身上的傷口立馬做疼,包著繃帶的右手手臂甚至還能看到有血滲出。少女悶哼一聲咬著牙想再支撐起來但虛弱不堪的她完全做不到。
就在這時傳來了「嘎吱」的開門聲,一個年紀看上去大概二十歲前後,有著淺色皮膚,留著偏向於褐色短髮的青年走了進來。
房門突然打開,還沒緩過來是怎麼回事的少女嚇得立馬大喊問道:
「是誰在哪裡?」
但回復少女的卻是她完全聽不懂的語言。
青年看到摔倒在地上的少女,他立馬上前將少女扶上床,接著便說了一大堆話。
但是少女完全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有點害怕的她慢慢地往後縮了縮。
這時對方看到少女的反應似乎也反應過來少女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能無奈地撓了撓頭思索起來該如何解決語言溝通。
沒過一會他突然對少女露出了一個自以為和藹的笑容然後用手指著自己反覆地重複著一個詞語,接著便指了指少女然後做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雖然被對方的笑容嚇到,但少女還是看出了對方在極力表達自己的善意,似乎還在和自己積極溝通。
她用手指了下對方,不確定的重複了下對方說的那個單詞。
見狀,那青年點頭如搗蒜似的,然後很肯定的重複了一遍,接著指了指少女,繼續做出疑惑的表情。
「這是在問我的名字嗎?那根據剛剛的發音,這個人應該叫做沃羅卡?可我自己是誰?而且對方的相貌和我完全不一樣……我到底是在哪裡……?」
少女這個時候只感覺自己的腦子像要炸了一樣,她拚命地回想,也記不起任何原來的事情,但是她的模糊的記憶告訴她自己所生活的地方和這裡完全不一樣,她一定要回去。
低著頭,思索了半天,少女支支吾吾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夏…夏莉爾…….」
這是她模糊的記憶里唯一還算清晰的名字,但她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名字到底是誰的。
沃羅卡看到夏莉爾給出了回應,似乎挺開心的又說了一大堆夏莉爾聽不懂的話后便輕輕地把房門帶上離開了。
房間內再度沉寂下來,夏莉爾的內心現在卻一點都不平靜。在她看來短短的一天左右的時間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從度假變成在冰天雪地里被野狼追殺,然後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又遇到語言不通的外貌長相完全不相同的外族人了。
而且這個地方在她看來是十分落後的,放她床頭柜上這盞煤油燈在她印象里幾百年前都不用了,只會是有的人出於愛好去收藏。
最要命的是她對於自己的來歷,
名字,父母等一切都忘的乾乾淨淨,但對於一些事物卻還有印象。
種種問題,讓夏莉爾只覺得頭疼欲裂。
說不準自己現在是在做一個一環套一環的恐怖噩夢,她只能這樣自我安慰
這時,又傳來開門聲,夏莉爾警惕的朝門口玄關看去,左手上已經藏了一個剛剛從床頭柜上找來的尖銳木簽以防不測。
進來的還是那個叫沃羅卡的青年,他手上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燉湯徑直走向屋內,將燉湯放到床頭柜上後用手勢示意夏莉爾吃點東西。
看到對方將燉湯放下后又在哪裡說了一大堆話,夏莉爾也不禁感覺對方是不是過於熱情了,或者平時根本沒人說話,竟然能對著一個完全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的人,而且沒一點反饋還能一直說下去實屬挺罕見的。
聞了聞燉湯散發出來的香味,夏莉爾也覺得自己肚子挺餓的,看了下賣相應該是用肉和一些不知道的蔬菜燉的。
用不習慣的左手拿著勺子顫顫巍巍地舀了一小勺嘗了一口后,夏莉爾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在雪地里被狼追了半天,再加上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她的身體現在急需吃點東西來好好補充下能量。
不一會大碗燉湯就全被夏莉爾消滅的乾乾淨淨,同時她也覺得一股困意也襲來,再向沃羅卡儘力用手語表達了自己想休息一會的意思后她便沉沉地睡著了。
在看到夏莉爾吃完東西睡著后,沃羅卡收拾好東西后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離開房間收拾好東西后他又敲了敲另一間房間的門,裡面正坐著一個戴著單片眼鏡正埋頭寫東西,頭髮稀疏的老者。
「小沃羅卡你救回來的那個東國小姑娘情況還好嗎?」
看到沃羅卡進來,老者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微微抬起頭開口問道。
「剛剛吃完東西睡著休息了,我感覺恢復的應該還行吧,但是因為語言不通看得出來她還是很害怕的。我端燉湯去的時候還看她把床頭柜上用來挑煤油燈燈芯的木簽藏手裡防身呢。」
沃羅卡微微搖頭跟老者簡單的交代了下夏莉爾的情況后,瞥了一眼老者放在一邊翻看的書籍。
「嘶,伊斯科夫老爺子你還看得懂東國的書啊?這一堆扭來扭去比那群法師弄得符文還難理解的方塊字我看的就感覺頭疼。」
沃羅卡倒吸一口氣用誇張的語氣對老者說道。
「臭小子,別用你那不學無術的眼光來看待這些,當年我在帝都教這個的時候可比現在風光。再看看你,平時教你你不學,現在想和人說話都搭不上腔。」
老者眉頭抽搐了下,對拿自己打趣的後輩甚是不屑。
而沃羅卡被老者數落一番后也只能訕訕一笑,畢竟伊斯科夫老爺子可是村子里文化水平最高的人,而且不僅如此,對方還老當益壯,一個不爽可以把他直接當球踢的那種。
「對了,那孩子衣著容貌在東國那邊都算少有的了,身份地位應該不一般,但是孤身一人突然出現在這,身邊也沒護衛,很有可能是發生了什麼狀況。小沃羅卡你下周去城裡的時候順帶打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