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祭魔大典
於是印天開口問道:「兩位仁兄,你們可否告訴我,我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黑衣人說道:「我們是在你的冥想之域,若非是在這裡,主人你又怎會見到我們。」
印天喃喃道:「冥想之域?難道這是我的內心世界不成?我現在難不成是在胡思亂想之中么?
黑衣人搖頭說道:「這裡不是你的內心世界,如果是處在你的思維之中,又怎能沒有其他事物?冥想之域乃是你的意識最深處,是你意志形成的最初原始。主人你其實也是機緣巧合,這才自己來到自己的冥想之域中的。」
印天問道:「那我又是怎樣來到這裡的?」
白衣人說道:「主人剛才在懸崖峭壁間停留不動,此時在你的旁邊突然形成了一個意蜃黑洞,你的天之開眼立即便進去與之交流,發現意蜃黑洞之中魔意縱橫,因此我當時便被激怒,這黑洞中的魔意與我爭執不下,便將我們給一股腦的吸引了進去,不成想意蜃黑洞中的魔意竟然被主人的本體意志給征服,進而呼喚出了主人你的魔之意志,而我們便一同存在於了這冥想之域之中了。」
黑衣人哈哈笑道:「主人也當真了得,意蜃黑洞那麼強大的魔意,遇到主人的意志,竟然會全被征服,而終於形成了我,黑洞可直通冥想,因此我們便在這裡與主人的本體意志相見了。」
印天聽得是暈頭轉向,但是他總算是弄明白了一點,自己的魔之意志的形成,看來是與剛才吞噬自己的那個黑洞有關,想來就是他們所說的意蜃黑洞了。
不過印天現在實在是不想在這個所謂的冥想之域里再停留了,他只想快一點出去,可是他又不知從這個冥想之域中出去,又會到了什麼地方。
於是他開口問道:「意蜃黑洞又是怎麼形成的?我現在出去以後,又會是到了什麼地方?」
黑衣人說道:「意蜃黑洞其實就像是海市蜃樓一般,輕易是不會出現的,這一次意蜃黑洞的形成,是因為血魔山的屠天舉行祭魔大典,他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將自己的大本營給設在這裡,就是因為他感應到這裡的魔神之意甚重,他料定此地必有魔神遺迹,因此這才重新以血魔山為自己的據點,建下血魔窟,他運籌帷幄了數年,終於想在這一次的祭魔大典上,能夠引出魔界遺迹之門,結果正當他在血魔窟之中舉行大典之時,魔光波罩的魔力映shè,竟然在絕望山谷的峭壁上形成出一個意蜃黑洞,而終於將主人也給吸引了進去。」
印天點了點頭,他此刻終於是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屠天大魔將大本營建在血魔山,是因為他感應到了這裡蘊藏有強烈的魔神之意,因此想通過祭魔大典來引出遺迹之門,可是就在他正在祭魔之時,由於祭魔所用的魔光波罩引發出來一個像海市蜃樓一般的意蜃黑洞,突然在絕望山谷的峭壁上形成,而恰在此時,自己卻因為被人給打落山崖,正快要被血魔禁陣的空間結界所吞噬的一瞬間,自己卻又稀里糊塗的進入到了意蜃黑洞之中,而在這裡自己的意志竟然又將魔意壓制吸納,終於最後在自己的意志之中又形成了魔之意志,而意蜃黑洞又與冥想之域相通,自己這才見到了自己的神之意志與魔之意志。
能將魔意吸納,想來是在自己昏迷之時,中丹田的海納百川仍在運轉,就像是在靈之境里吸納那些仙靈一樣,結果將黑洞中的魔意也給全部吸納了,因此這才形成了魔之意志,但終究是自己的本體意志並不排斥魔之意志,因此這才會形成了兩個孑然不同,而且是意識形態迥然有別的兩種意志。
一想到自己擁有兩種意志,印天也不知自己是福是禍,本來一個神之意志就已經讓印天頭疼不已了,而且自己直到此時也還並沒有能夠完全壓制他,使得自己徹然寧靜,結果現在又出來一個魔之意志,因此印天此時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憂了。
但是既然已經如此了,那也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這兩個意志現在卻也服從了自己的意志,此刻也是相安無事。
只是現在如果出去,會是到了什麼地方,卻是印天此刻最關心的問題,於是他又開口問道:「既然我被意蜃黑洞給吸了進來,那我現在從這裡出去,又會到了哪裡?」
黑衣人說道:「黑洞之中魔力縱橫,可是卻全被主人給吸納了,因此黑洞也就跟著消失了,主人現在出去,應該會被傳到黑洞本源的魔光波罩之中,不過主人你可得小心,此刻你破壞了屠天的祭魔大典,估計他會很生氣。」
印天大吃一驚,急道:「什麼?難道我已經進了血魔窟的最深處了?我此刻是在屠天的祭魔大典之中。」
白衣人和黑衣人同時點頭說道:「應該是這樣,主人出去看看,那便知道了。」
印天幾乎快要瘋了,自己的天之開眼和這兩個意志全都是些沒心沒肺的傢伙,在最關鍵時刻,天之開眼去開小差跑黑洞中探險去了,而現在自己已經到了最為危險之地,這兩位意志仁兄卻還在悠閑地吵嘴,印天算是徹底的無奈了。
一陣模糊消散,印天只覺自己似乎在移動,眼前無盡的虛無黑暗也開始模糊變淡,黑衣人和白衣人也跟著消失,漸漸地,印天覺得自己似乎是回到了真實真境之中,終於是從自己意識最深處的冥想之域中,慢慢地走了出來。
緩緩睜開雙眼,印天終於回到了現實之中,但是他立即卻發現,自己還莫不如一直都在冥想之域中,因為眼前的情況,卻實在比被推進空間結界中,也好不到哪裡。
此刻自己正身處在一個透明的,有如是一個泡沫一般的罩體之中,那個罩體懸浮於半空之中,仍在不停地飄然晃動,自己的周身氤氳著絲絲的青氣,卻有著很強的魔族氣息。
而印天再向下一望,不由得瞪大眼睛,大吃了一驚。
原來此刻自己與這個罩體所懸浮的下空,竟是一個無比巨型的洞廳大殿之中,那大殿的廣闊幾乎可以用浩然來形容,因為單單一根支撐殿堂的石柱,就幾乎有數十人合抱在一起那麼粗,而且光是這樣的石柱,這殿堂上就有數十根之多,一眼都幾乎望不到殿堂的邊緣,而殿堂的高度,恐怕就象是人站在地上,看到天上的雲彩那麼高。
而此刻,自己卻正在殿堂的一座無比高大的石階上方的半空中懸浮著,下面卻密密麻麻的跪著滿滿一大片的人,他們身穿著各式各樣的服飾,由於自己的位置甚高,因此看他們就好想是密密麻麻的小螞蟻一般,都看不清下面的人的面目,只能看見他們全都跪在那裡,人數之多,幾乎都跪滿了大半個殿堂,只怕最少也有十數萬之眾了。
而且印天在第一時間就已經發覺到,跪在那裡的十數萬人眾,全都是魔族之人,龐大的魔族氣息,都幾乎令印天覺得窒息!
難道是雲中郡所有的魔界力量,全都在這下面跪著呢?
和印天都處身在這巨大石階上的,還站著一位身材很高大的一身黑袍之人,這人就在印天的旁邊不遠處站著,他的臉有如磐石雕刻的一般,蓬亂的黑髮,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令人不敢親近的威嚴,沉靜的雙眼深處,涌動著暗流翻騰,而那本應在平時都是波瀾不驚,幾乎很少會有事情可以觸動到他的眼神之中,此刻,竟是寫滿了驚詫與憤怒,印天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一定是已經非常的憤怒了。
「你是誰?為何出現在魔光波罩之中?你為什麼要破壞祭魔大典!」
並未見黑袍人開口,但是那冷峻的有如冰山一般的聲音,令印天一聽之下,立刻就好像是墮入了冰窟之中。
印天只用一根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那個如同是泡沫一般的波罩,那個波壁就立刻破碎了,印天卻依然是漂浮在半空之中,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個黑袍人。
下方的所有魔眾都距離得很遠,仍然都跪在那裡一動不動,十數萬人跪在大殿的下面,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如此廣闊的一個大殿堂,竟然似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聽得見。
印天連自己的心跳聲,也聽得是清清楚楚。
他沒有立即回答黑袍人的問話,因為印天也被這種情景給震驚住,呆在了那裡,他突然隨口問道:
「這裡是血魔窟?」
「是。」
「你們這麼多人,在------進行祭魔大典?」
「是。」
印天向下方的十數萬魔眾看了一眼,又傻傻的問道:
「下面那些人------都是你的屬下?你------你是屠天?」
黑袍人的眼神如同是冰山與烈火在瘋狂的交鋒,但是他卻依然從嘴裡說出一個字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