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感問題
在認識李星舟的第二天，白玉林發現他們可能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李星舟竟然有好幾位女朋友，而且這些「女友」竟然彼此還都知道……
「怎麼說呢，她們接近我是有目的的，我呢，也需要有人在旁邊照顧我。」李星舟理所當然的說道：「大家心知肚明，我也沒碰她們，這就和花錢雇保姆是一個道理。」
白玉林表示無法理解。
在陪林沁吃早飯的時候，林沁說起了這件傳聞，白玉林也就把李星舟的想法說出來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這個不算渣男，畢竟大家明碼標價，彼此認可那誰也不好說些什麼。」林沁今天給白玉林帶的早餐是煎餅果子，加薄脆的那種，很香，「弟弟，你女朋友呢？沒聽你提起過啊。」
「我現在還沒有女朋友呢。」白玉林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為什麼問這個啊，木木姐。」
「沒什麼，只是感覺你應該有女朋友吧，最近你的小提琴有點粉色的感覺。」林沁想了想，說道：「請相信女生的第六感，有這種色彩了，那一定是有女朋友了。」
白玉林一下子就想到了最近的變化，主要是來源於柳燕，但那是否和愛情有關，他心底也不清楚。之前一直覺得是個童年的小夥伴再次相遇而已，雖然現在兩個人聊得很好，但也不是說就因為這個覺得應該搞對象。
還不等白玉林說什麼，林沁就把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笑著說道：「別解釋了哦，音樂可以說明一切的，就算你不是戀愛了，也絕對是有心儀的對象了。」
白玉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他覺得這個有點過於玄學，但無法說出什麼話來反駁。
「讓我猜猜啊。」林沁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腦門，然後做出了槍擊的動作，對準白玉林說道：「陳綺雲？」
白玉林有點傻眼，這個林沁知道不是的啊，有點無奈的說道：「木木姐啊，別鬧了……」
「唔，我知道你否認的表情了，那麼張琳？」林沁看上去興緻滿滿。
白玉林幾次想要說話都被林沁打斷了，她幾乎是將所有未婚的、白玉林和她都認識的女性猜了個遍，也沒有猜出來到底是誰。
「難道是我？弟弟，這可不行啊，你知道我有男朋友的。」林沁看上去很興奮的樣子，十分做作的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但白玉林知道，這只是這位姐姐的惡趣味而已，如果白玉林當真了，只能說是被耍一通而已。
「不要鬧了，木木姐。」白玉林終於是有了說話的機會，「姐啊，我沒騙你，我是真沒女朋友，而且我也不確定現在有沒有這方面的想法，畢竟我只是在外地……」
「也就是說真的有嘍，不是團里的！看來弟弟你的日常生活蠻豐富的嘛，那姐姐就放心了。」林沁收回了玩鬧的表情，微笑著說道：「等你有了女朋友，我和你姐夫請你們吃飯哦~」
「好的，木木姐。」
林沁還沒結婚，但據說是已經到了可以結婚的地步了。林沁的男朋友白玉林也見過，是一位很忠厚老實的人，職業和音樂這個行業無關，在黨政機關工作。
怎麼說呢，這位姐夫工作的地方，白玉林可能這輩子都進不去，即使白玉林做著黨政機關的工作也一樣。
也不知道為什麼，白玉林總是對這件事情感到奇怪，就是自己和林沁之間的關係很好這件事，有點一見如故的意思，沒有什麼其他的情感，就是跟親姐弟似的。
包括是白玉林見到林沁男朋友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種感覺，就感覺好像真在認識自己姐夫一樣。
和林沁鬧沒一會兒，白玉林就回琴房練琴了。行政的工作也是很忙的，雖然白玉林一直都不知道行政到底是為什麼那麼忙。
中午吃飯的時候，白玉林才看到陳綺雲和張琳，這兩位姑娘看來上午是沒來練習，瞅那一副疲憊的樣子，昨晚肯定是沒有好好睡覺了。
以白玉林對這兩位姑娘的了解，她們倆昨天一定是和自己的小姐妹搞了個茶話會什麼的，陳綺雲這姑娘說白了就是沒長大，還是那種小女孩兒心態。
「白哥，我聽木木姐說你好像要有對象了，長什麼樣啊？」陳綺雲一見白玉林就好奇的問道。
自從白玉林管林沁叫木木姐后，和林沁比較熟的幾個小女孩兒就都改口了，因為這個林沁還好好的埋怨了一下白玉林。
但白玉林是真的沒想到林沁會把這事和陳綺雲說，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有保密的必要。而且白玉林本身也沒告訴人家要保密，這東西女生都會八卦一些，只不過是陳綺雲當面問了而已。
「八字沒一撇呢，上午和木木姐玩鬧而已，別當真。」白玉林很無奈，他也不能把自己和柳燕之前的事都說出來，很麻煩的，而且說出來之後還會被拉著問東問西，被纏著很煩的。
幸運的是張琳對這件事情沒興趣，陳綺雲自己那一點八卦的心思也不強烈，似乎她們還處於昨晚的興奮之中。
女孩兒們的閨中密事就不是白玉林所能了解的了。
不過話題不知道怎麼，就偏到李星舟的身上，而且正好是這個時候，李星舟也來到白玉林他們吃飯的餐館。
「白哥，你還真是讓我好找啊，手機不接，微信都不回的，。」李星舟似乎是特意過來找白玉林的，他很自然的坐到了白玉林這桌，點了餐之後說：「我還是找劉叔問的你平時中午在哪吃才找到你，中午吃飯也不等我。」
白玉林一腦袋問號，他記得自己昨天才認識的李星舟啊，兩個人不熟啊，怎麼這就整得好像是好朋友了似的。
「我練琴的時候一般手機都是靜音的。」白玉林解釋了一句，說是這麼說，但實際上白玉林有兩個手機，其中有一個是不靜音的，那個手機號只有白玉林的父母、大學室友和溫馨知道，便於他們真有急事的時候可以找到白玉林。
對於李星舟的自來熟，陳綺雲和張琳看上去沒什麼意見，她們似乎是已經知道了李星舟現在正住在白玉林的家裡，對於李星舟的自來熟默認為是和白玉林關係不過。
加入了一位大家都比較陌生的人，自然就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聊一些比較私下的話題。餐桌上的話題直接就轉到樂團、音樂這些比較正經的話題上了。在這些話題上，白玉林可參與的就少了。
基礎上、理解上肯定是沒問題的，但問題在於這三個人都是行內人士，而且都是很厲害、沒擺過爛、可以說是天才的業內人士，白玉林的廣度和深度不夠，單純論技術什麼的，人家也不是拉小提琴的，也就是在聽感喜好上可以說點東西。
直到下午排練的時候，白玉林還是有點被打擊的感覺。
中午吃飯的時候，陳綺雲有點想把話題往李星舟感情那個方向引，但都被白玉林攔下來了，畢竟剛認識就說這些不好。而且在女生看來，李星舟的這些行為確實是不怎麼樣。
說起來，在白玉林的概念里，好像搞藝術的人都有這個傾向，在感情這方面都有些過於感性，要麼是至死不渝，要麼是過於濫情。現代的話，這種情況已經很少了，但也不是沒有，李星舟屬於異類那種，但還不算離譜。
在白玉林上大學的時候，他一個學長還沒結婚呢，就搞了個小三，關鍵是他這位學長有個感情非常好的女朋友，現在好像孩子都有了，據說那個小三還在……
白玉林對此理解不了，但也不敢多說什麼。
下午的排練和之前區別不大，可能最大的區別就是李星舟加入了進去。對此陳綺雲進一步的表示了不滿，她並不覺得李星舟比她強多少，但現實就是李星舟可以臨時加入演出的排練，而她不行。
「一定是走關係了，哼，可惡的關係戶。」陳綺雲憤憤不平的抱怨道。
對此白玉林哭笑不得，因為陳綺雲本身就是關係戶，只不過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這個小姑娘被家裡人保護得太好了有點，在象牙塔里看不到真實世界的殘酷。
在白玉林的認知里，這個社會有的時候是需要看這些的，同樣能力的兩個人選，有一個比較熟悉甚至知根知底，那麼當然要選擇比較熟的這個，這樣的好處就是不僅能保證能力，還能確保人品道德水準。當然，如果一方能力突出，卻因為人際關係問題選擇了另一方，那就是標準的任人唯親了。
至於為什麼李星舟能加進去，陳揚天也沒有做什麼解釋，就很自然的大家都覺得這很正常。也可能是上午或者是排練前，陳揚天指揮可能說了什麼，這就不是白玉林他們能知道的了。
在白玉林看來，就從幾年這場訓練來看，讓李星舟加入也沒有問題。人家確實是厲害，給白玉林直觀的感覺就是比自己要強，和其他人的對比不好比，因為訓練、比賽、演出，這三個場景中演繹者的水準往往是有區別的，上下浮動有可能會很大。
「是不是很疑惑為什麼小李能加入排練？」劉長洲在排練完后，對白玉林和陳綺雲解釋道：「你們來晚了，實際上小李只是體驗一下，二月份的演出沒有安排他上場。我們要安排他一起參加演出也不行呢，畢竟人家剛獲獎，來這怎麼也是演奏協奏曲的。」
白玉林和陳綺雲面面相覷，這兩個人剛才沒少探討這個話題，雖然白玉林不像陳綺雲抱怨出來，但內心裏面的小活動可是不少的。比如感嘆這個行業還是得看背景啊什麼的，結果……也不能說是毫不相關，只能說是沒有到離譜的程度。
「小白、小雲，你們以後可能會遇到類似這種情況，這個在樂團運行的過程中很正常的，誰誰誰是誰誰誰的孩子，這個人可能是未謀面的師弟，到團里來體驗一下。這個大家都是諒解的，誰每個親戚朋友沒個師門了。」劉長洲正色說道：「但是樂團的運行不是純靠一個人的，樂團有掛靠的單位，有贊助商，不是某一個人的，已經定下來的表演規劃和行程，是不能因為某些臨時情況肆意更改的。」
「知道啦，劉叔。」陳綺雲一副很正經的樣子說道。
陳綺雲吧，在長輩面前總是一副乖乖寶的樣子，雖然有時候調皮了點，但總體來說還是那種高嶺之花的感覺。
「行了，就是和你們兩個說一聲寫，這種行業潛規則估計你們也不知道。」劉長洲說道：「那行了，我走了，你們忙吧。」
「我去道個歉。」白玉林在劉長洲走後說道：「要不然心裡不舒服。」
「那我也去。」陳綺雲跟著說道。張琳倒是不奉陪了，因為她就沒參與這兩個人關於這件事的討論，也沒被劉長洲叫到一邊說話，不知道這一茬。
但是兩個人也沒機會道歉，排練結束后李星舟飛快的跑了，沒影了就。
等找到李星舟的時候，白玉林和陳綺雲驚訝的發現他們正處於大型翻車現場。以林沁為代表的一群人正在暗處吃瓜，白玉林兩人很自然的加入到了這個吃瓜的行列。
「排練結束就開始了？」陳綺雲興奮的壓低聲音說道：「我就知道這種情況沒有不翻車的。」
「嗯，據說是先是有一個女孩兒找來了，後面跟來了這一群，我看得有十幾個，就在那吵吵。」林沁想了想，補充道：「樓下大爺說的，他看到了全過程。」
看著李星舟在那焦頭爛額，白玉林有點撓頭的說道：「這和他昨晚說的不一樣啊。」
「其實他說的是真的，可那種平衡是在於所有人都不認真。」林沁笑得像個狐狸，「但是最開始來的那個女孩兒認真了，想要來這確認個名分……」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