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習慣就好

第11章 習慣就好

還沒有等到兩人走出大門,便是迎面遇到了雲擎和沈池,兩人似乎還在商談什麼。

見到雲陽和奉祁,雲擎笑呵呵的便是招了招手,「你們兩姐妹兒這是要去哪兒?」

雲陽下意識一般的便是將奉祁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我見妹妹回來了,想著帶妹妹出去逛逛,採辦一些新的衣物首飾什麼的。」

雲擎點了點頭,「既是如此,銀錢可是帶夠了?若是不夠,直接讓他們送到雲府來,你們不用做理會。」

雲陽連連點頭,「知道了,阿爹你就不用管我們了,我帶著妹妹不會有事兒的。」

雲擎看著一言不發的奉祁,微微鎖眉,大抵是以為雲灼受了傷,還需要些世間才能緩過來吧。

「雲兒,你需要些什麼,只管拿就是了,斷然不要讓自己不開心了。」

奉祁也只是點了點頭。

沈池手拿摺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鼻尖,「五娘子一言不發可是心有不悅?」

奉祁這才抬眸說道:「自然不是,只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比較好。」

雲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這個傻孩子,都是一家人,想說什麼便是說了,何必一言不發呢?」

沈池笑了笑,「五娘子在九爺跟前也是這樣的,看來恢復以前的模樣還需要再改改。」

雲擎看了看沈池便是不再說話了,只是輕輕的笑了笑,雲陽也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奉祁看了一眼沈池,「阿姐,我們還是早些出去吧,也早些回來不是。」

雲陽這才說道:「那阿爹,沈先生,我們便是先行一步。」

兩人還沒有走出幾步,沈池便是在身後喊道:「兩位嬌娘子出門,可需要讓人跟著?」

奉祁回眸,淡然道:「不必了,想來也沒有人敢找雲家的不痛快。」

而沈池只是看著奉祁笑,那樣的笑在奉祁的眼裡實在是刺眼,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不許去!」

隨即不遠處傳來一聲女聲,是陸悠然,她正皺著眉往這邊走。

「你說你是同雲兒講講話,怎麼,現在還要帶著人出去了?」

雲擎挑了挑眉,隨即便是攔在了陸悠然的跟前,一隻手背在身後示意雲陽兩人趕緊離去。

雲陽瞭然,隨即便是拉著奉祁率先一步離開了。

「阿母,我們很快就回來了!」

陸悠然還想要去阻攔,但是雲擎卻是死死地抓住了陸悠然,「誒誒誒,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沈先生問了好多問題,我都答不上來呢,夫人,你快替我回答回答。」

出了雲府,雲陽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阿爹在,不然我們都出不來了。」

奉祁點了點頭,「阿母疼愛你,就算阿爹不在,她也不會說你的。」

原本只是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句,誰知道雲陽倒是皺起了眉頭,拉著奉祁的手又緊了緊。

大抵是以為雲灼是生氣阿母不親近自己吧。

她安慰道:「誰說的,阿母對你我都是一樣的,她不會說我自然也不會說你。」

臨冬城向來四通八達,商戶到處都是,做什麼買賣的都有。

平日里來往過路歇腳的商人也不在少數,因此無論是白天黑夜,臨冬城都是格外的熱鬧。

看著大街小巷叫賣的商販,奉祁總覺得有些恍惚,這裡的熱鬧和梵寂谷和地下城是不一樣的。

但是奉祁也未曾在城中久待,對於這樣的喧鬧自然也有些無所適從。

不過正午時分,兩人便是有些累了,雲陽笑呵呵的拉著奉祁便是進了一家酒樓。

「第一樓的飯菜乃是臨冬城一絕,今日我們便是好好地吃上一吃。」

第一樓修得高大,中間乃是鏤空的,掛著的牌匾上用硃砂寫著第一樓三個大字。

門口的小廝見到雲陽,便是恭敬地退到了一邊,裡面還有一個小廝迎了出來。

小廝的臉上滿是笑意,「喲,雲姑娘,您許久沒有來了,只是可惜了,今日白公子不在。」

雲陽有些慌張的看了一眼身側的奉祁,臉上不由得一陣微紅,「我……我今日只是帶我妹妹來解解饞罷了。」

小廝這才看了看奉祁,愣了愣,忙道:「哦哦,是我多嘴了,是我多嘴了!」

他連忙帶著雲陽和奉祁往上走,「雲姑娘這邊請,還是雅間。」

剛剛進了屋,在桌前坐下,窗外剛好可以看見第一樓內部的情況,另一邊的窗戶也可以看見人來人往的屋子。

也許是怕覺得吵了,小廝特地將臨街的窗戶關了起來。

隨著小廝的退下,雲陽道:「待會兒吃飽了休息之後,妹妹可還有什麼想吃的想玩的?阿姐都帶你去。」

奉祁點了點頭,「今日勞煩阿姐了。」

「你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是你阿姐,日後可不能和我說這些客套話。」

飯菜不過剛剛上齊,便是有一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雲陽的身後。

隨著那人的動作,雲陽很快便是失去了意識,身子無力的倒了下來。

奉祁扶著她的身子小心翼翼靠在桌上,看著進來的小廝微微皺眉。

小廝倒是也不多說,只是畢恭畢敬的遞上一個包袱便是轉身離開了。

奉祁皺著眉將包袱打開,裡面是自己以前常用的衣物,還有自己的逐月,沒想到也被拿了出來。

打開裡面的信封,是萬事通的囑咐。

裡面只是寫著一個人的名字,還有幾句話,應該是代為傳達的。

萬事通的意思應該已經很明顯了吧,奉祁也沒有遲疑,這樣的事兒自己早就習慣了。

奉祁麻利的換上自己的衣物,將包袱里的熏香點燃,這是安神香,可以保證雲陽在短時間內不會醒來。

拿上逐月,奉祁再一次戴上了自己的面具,打開窗戶,便是翻身離開了。

此時一處宅院內,五六個男子坐在廳中,皆是一臉的焦躁不安。

時不時的便是有人往著空蕩蕩的主位上瞧上一瞧,手指敲擊桌面的節奏也越來越快。

「大哥還來不來啊?!」

「就是,我們都等了半天了!」

次位上的男子皺著眉頭睜開雙眼,淡漠的說道:「大哥沒來,那就等著!」

他此話一處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只能耐著性子繼續等著。

「咚。」

忽的有一個包著藍布的東西被人扔了進來,在廳內連著滾了好幾圈之後便是停在了他們二哥的腳下。

「誰?!」

看著藍布裡面不斷滲出來的鮮血,在場的人都是一愣,便是有人追了出去。

袍二哥抽出椅子旁掛著的長劍,輕輕的挑開了藍布,裡面赫然出現的是一個男人血淋淋的腦袋。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他們苦等了許久的袍大哥。

「大哥!」

袍二哥提著劍便是追了出去,他倒是想要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是敢對他們白石門的人動手!

出了大廳,就看見院子的牆上坐著一個戴著白玉面具的女子,一襲長發由上好的羽冠束了起來。

她不曾理會底下的人一眼,只是一腳垂落在牆頭,雙手拿著一方手帕輕輕擦拭著自己手中的利刃。

閃著白光的利刃還有鮮血在不斷地滴落,好不容易擦乾淨了,她便是隨意的將手帕往眾人的腳下一扔。

袍二哥瞪大了眼睛,不過是吹了一聲口哨,便是湧出大批的小廝將來人圍了個結結實實。

「你究竟是誰?!」

奉祁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劍指袍二哥,淡淡的問道:「你就是他們二當家的?」

袍三哥被如此囂張的人氣得不輕,「臭丫頭,你殺我大哥,辱我白石門,意欲何為?!」

說著便是想要上前與奉祁較量一番,卻是被袍二哥攔了下來。

袍二哥看著奉祁,「江湖規矩,小姑娘,你究竟是哪兒的人?」

奉祁只是輕輕地笑了笑,「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此番前來,還有一話需要帶到。」

袍二哥皺著眉,「說。」

「為官者最會的便是躲在幕後,付錢給劊子手,他們很快就可以忘記死亡為何物,但是劊子手卻是要永生難忘。」

她微微側目看著袍二哥,最後輕輕吐出幾個字來,「鬼王不願白石門空沾了一手的腥味。」

「鬼王……」

「想必你也是那裡的人吧?既是受人之託我們白石門自然也就不會為難你,只是姑娘,做事不可太絕,死者為大。」

奉祁淡淡的說道:「我說了我只是受人之託罷了,袍老大自是在家裡。」

只是已經死去了而已。

袍二哥緊皺著眉頭,若有所思,他抬了抬手,「你走吧,我們不會為難你的。」

袍阮還想在說些什麼,但是袍二哥只是瞪了他一眼,袍阮也只好將自己的不甘都咽了回去。

奉祁微微頷首,抱拳行禮便是離開了。

等到奉祁離開之後,袍阮這才滿臉怒氣道:「二哥!她可是殺害大哥的兇手!你就這樣放她走了?!」

一旁的袍明生顯然也是咽不下這一口氣,「二哥!死的人可是我們的大哥啊!」

袍二哥轉過身,冷冷的說道:「你們方才難道沒有聽清楚嗎?!她是地下城派來的!」

他雙手握拳背在身後,白石門勢力也不算小,但是比起地下城來說猶如螻蟻。

袍阮皺著眉,「難道我們就這樣忍氣吞聲嗎?」

袍明生將自己手中的利劍扔到一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滿面愁容,還有些懊悔。

「大哥糊塗啊!都讓他不要與那些人扯上關係了,現在招惹了地下城,這該如何是好啊?!」

不過這個袍二哥還算是一個明事理的,「兩邊我們都惹不起,現下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袍阮顯然是不甘心的,但是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袍二哥思索了一番,「前些日子朝廷不是傳出消息了嗎?說是有人入竊皇宮,現在怕不是盜竊那麼簡單的事兒了。」

袍阮一點即通,「二哥你的意思是地下城已經……」

袍明生心中也明白了袍二哥的顧慮,看來這一口氣就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了。

不過剛剛離開白石門,奉祁便是看見了一直在等待自己的沈池。

瞧見了奉祁,沈池便是笑著迎了上去,他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萬事通給你安排任務了?」

奉祁沒有否認,只是點了點頭。

沈池圍著奉祁走了一圈,「你身上好濃的血腥味啊,打算就這樣回去么?」

奉祁只是低頭看了自己的衣擺,自己之所以穿著黑色的衣袍,只是因為就算清洗不掉,也不會被人看出來。

而奉祁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習慣就好。」

沈池笑了笑,「習慣就好?這樣的味道也就只有你才會覺得習慣就好吧?別忘了,你現在可是雲灼啊。」

他遞給奉祁一個香囊,「這個你日常帶著便是了,日後你身上的血腥味都會被它掩蓋。」

奉祁接了過來,轉身便是離開了。

而看著奉祁離去的身影,沈池只是輕輕地笑,「倘若奉祁真的乖乖聽話,我倒是可以省下不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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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君以江山為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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