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皇帝

第002章 皇帝

其實桑煙沒聽到桑弱水這話,也會出宮的。

誰想過寄人籬下的日子?

只桑弱水是桑家人。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還是要做點什麼。

眼下皇帝無嗣,前朝後宮都在盯著皇帝的床榻之事。

皇帝身染怪病,一近女色,便渾身痛癢、作嘔,估計是心理作用下的對女色過敏。

而心理疾病的話,那就得心病還需心藥醫。

可惜,誰會知道一國皇帝的心病,或者說童年陰影?

桑煙沒有多少現代醫療知識,不過,卻也聽過什麼催眠療法、脫敏治療,於是,兩相結合,有了主意。

翌日

她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去了主殿。

主殿已經恢復如常。

桑弱水經過一夜的調整,也恢復了理智,或者說被香秀勸好了,當看到桑煙收拾好行囊,一副要離開的架勢,就擺上了笑容,親切道:「姐姐這是作何?妹妹昨天哭昏了頭,說了不該說的話,姐姐難道當真了去?」

桑煙:「……」

得。

這突然間姐妹情深的戲碼,她還有些不適應了。

「是妹妹錯了。妹妹年幼無知,冒犯姐姐,還望姐姐恕罪。妹妹如今在宮中如履薄冰,還望姐姐相助。」

桑弱水將姿態放得很低。

桑煙覺得這種能屈能伸的樣兒,倒也能在宮中多活一段時間。

孺子既然可教,倒可以緩一緩出宮的事。

「自然。」

桑煙勉強擠了個笑。

桑弱水請她一起用餐。

宮中餐食算是桑煙留下來的主要原因。

沒辦法,她是個吃貨,實在抵禦不了美食的誘惑。

對桑煙而言,美食有治癒人心的功效。

所以,吃飽喝足,心情好了,就把想好的主意說了:「你要是想被皇帝寵幸,做這後宮得寵第一人,就得大膽、主動。」

這實在是桑弱水感興趣的話題。

她立刻屏退四周,悄咪咪問:「還請姐姐細說,如何大膽、主動?」

桑煙喝了口茶,緩緩道:「皇上近女色而渾身不適,我懷疑這有很大可能是心疾。那麼,如果皇上不知道你是女人呢?你可以爭取太后的支持,女扮男裝,偽裝內宦,接近皇上,多多製造肢體接觸,一旦皇上不發病,你的好日子就來了。」

「好主意。」

桑弱水拍手稱快。

果然,香秀說的沒錯,多個幫手多條路,把人留下是對的。

「確實好主意。」

一道冷冽的男音傳來。

桑煙聞聲看去,便見殿門外站著一個明黃色的高大身影。

在他腳下,宮女太監跪了一地。

這是原主,也是她,第一次見到皇帝。

皇帝很年輕,冷白的臉,眉目俊朗,鼻峰冷峭,嘴唇削薄,近一米九的身高,健碩挺拔,穿著一襲明黃色皇袍,俊美而貴氣。

他十歲登基,十六歲親政,十年時間,已經從一個暴戾狠辣的新帝成長為一個成熟內斂的帝王。

「臣妾參見皇上。」

「臣婦參見皇上。」

桑煙不想下跪,但皇權在上,還是有點腿軟的。

「昨晚讓愛妃受驚了。朕今日來看看。」

桑煙聽到皇帝故作溫柔的聲音,揣摩著他的心理——無疑,多年來皇帝試圖寵幸很多女人,都是失敗,但隔天來安撫的,肯定不多。那麼,可見皇帝對桑弱水還是滿意的。

「都平身吧。」

賀贏的目光掃過桑弱水,落在了她身邊的白衣女人身上。

這女人剛剛提了個「好主意」啊!

桑煙感覺到頭頂炙熱的視線,知道自己剛剛的話,用現代狗血霸總的台詞來說是——女人,你吸引了我的注意。

不過她是個克夫命的寡婦,皇帝又對女色過敏,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當然,低調還是要低調的。

想著,她站起身,低著頭,做出畏畏縮縮的樣子,躲在了桑弱水的身後。

賀贏看到了她躲藏的小動作,覺得她窩窩囊囊、小家子氣。

他心裡厭煩,卻也沒表現出來,而是問:「你便是桑妃的姐姐桑煙?」

對於這個連克四任未婚夫的女人,他是聞名而未見面。

「抬起頭來。」

他聽聞桑煙克夫命傳出去后,一時無人敢娶,蹉跎年華到二十歲,才跟忠義候的世子江陵訂了親。

而這門親事是江陵主動求來的。

能讓一個男人冒著被克夫的風險而迎娶的女人是何等姿色?

他還是好奇的。

剛剛草草一眼,身段是極好的,素白的孝服下,前凸后翹,婀娜而豐腴,相比以瘦為美的後宮,多了幾分美艷風流之態。

尤其這素白孝服!

要想俏,一身孝!

果真不假!

只他沒記錯的話,她已經為江陵守了三年的孝,如今還穿著孝服,倒是個情深意重的。

桑煙不知賀贏的想法,聽到他要她抬頭,便抬了頭。

兩人目光對上。

男人的視線凌厲而熾熱,燒得人臉紅。

她怯怯移開,心裡有點慌了:原主的美貌應該不會惹事吧?她可不想摻和進後宮的爭鬥中去。

賀贏知道桑弱水是天下第一美人。

他也是沖著她的美色,今早才會過來。

畢竟,如果總要寵幸一個女人得到皇嗣,他肯定要寵幸那個最美的。

可最美的是——桑煙。

女人水嫩嫩的臉,烏髮紅唇,淡妝清麗,但那雙眼睛,看人時,又妖又媚。

一襲素白孝服讓她清冷高貴如高山白雪,一雙妖媚的眼又讓她跌入紅塵,像是枝頭盛開的花,跌落出了汁……

怎麼有人這樣又仙又媚?

像個妖精。

「皇上——」

桑弱水看著皇帝的痴態,心裡妒忌的想殺人。

他從來沒這麼看過她。

哪怕她昨晚脫光了躺在他面前,他自始至終,冷著臉,呼吸都不曾亂。

為什麼!

桑煙只是個克夫命的寡婦啊!

「愛妃何事?」

賀贏回過神,驚艷的目光變得平靜漠然。

桑弱水壓下苦澀,強顏歡笑:「您請坐,喝茶。」

賀贏點了頭,坐下來,讓她跟桑煙也坐。

隨後,回到了原來的話題:「主意是好主意,可惜被朕聽到了。」

既已聽到,這主意就沒用了。

桑煙聽出他話中的意思,想說:我還有別的主意。

又忍住了。

美貌是原罪。

皇帝剛剛看她的眼神太危險了。

還是再低調點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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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暴君對所有女人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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