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好像在吃醋

「誒，袁小艾，你跑那麼快乾嘛？」他突然大叫一聲。

前面疾步走著的袁小艾聽到他那怒氣的聲音，站住了腳步。

「怎麼？你比我還要生氣嗎？我才更生氣才對，莫名其妙的被圍攻，這是不是感覺自己特別牛氣？被那些女生爭著搶著要你，為你打架，你覺得自己特開心是吧？那你說說，你這緋聞中的男主角感想如何？」袁小艾氣結，邊說邊一步步的靠近他。

黃子毅被她這舉動著實怔了一下，但是看她那圓潤氣的通紅的臉龐，眼鏡里睫毛又黑又密又長，隨著眼皮的眨動，它也不停地上下跳動，像是在跳舞，整個人因此而生動得不可思議。

「你這緋聞中的女主角都那麼生氣，我哪有什麼感想？」唇角噙著溫柔的笑意。

袁小艾聽他那麼一說，感覺怎麼是哪裡有些不對？

「我告訴你，你最好還是離我遠點，跟你粘上准沒好事，我可不希望我還是沒上大學，就英勇的在學校犧牲了。大好青春，我可不能因為你就賠上自個。」說著就退後幾步，一副毅然要與之劃清界限的樣子。

黃子毅忽然棲身向前，嘴唇擱在她耳邊輕輕的說：「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在吃醋？」

「你是怎麼從我話里聽出我吃醋？你怎麼自我感覺那麼良好啊？」眼眸陡然竄過一抹慌亂，心跳突然加速起來。不再跟他多說一句，轉身就走。

「上車吧，我載你回去。」她那不停止的步伐，直挺挺的背影，黃子毅內心冒氣一陣無力感。

不知道是沒聽見他說的話，還是壓根裝在聽不見，就是不理會後面一直跟著的人。

「好了，是我的不對，來，上車吧。」

袁小艾坐在公交站台的椅子上，面前停的自行車和人，被當做空氣，一聲不吭目不斜視地端坐著。

車來了，袁小艾也還是沉默著上了車。

車輛就要啟動后，眼睛的餘光對他輕輕的看了眼。他單手扶著自行車，看向車內。隨著車輛的啟動，他那身影漸行漸遠。

「誒？車外面怎麼跟了個小夥子？還騎著自行車，跟著車跑。」

「對啊，看他一直眼睛往車內看，他是不是找誰啊？」

車內三三兩兩的交談聲，猝不及防的進入袁小艾的耳朵里。

疑惑的向外看，剛好與車外的黃子毅眼神觸碰上。他那眼睛里熠熠生輝，飛揚的頭髮，修長完美的雙腿，奮力的踩著自行車。

「黃子毅，你有病嗎？這樣很危險。」袁小艾探出頭去對著他吼。

黃子毅聽到她的聲音，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話。

「那個小姑娘，把頭縮回來，你這樣才更危險呢。」司機毫不留情的訓斥著，袁小艾縮回腦袋，感受到車內眾人的目光，臉上微微發熱。

「現在的這些孩子，都是不好好愛惜自個，外面那個也是，跟在車旁挺危險的。」

「是呀是呀，這簡直是瞎胡鬧。」

司機聽到車內乘客的議論紛紛，自己看了下後視鏡，在前面站點停了車。

「小姑娘，你下車去吧。我看那小夥子跟你好像是一個學校的，應該是同學，你下車跟他講講不能這樣，不然的話真的很危險。」司機的語重心長，更讓袁小艾覺得內心羞愧不已，不再看車內眾人的眼睛，道了歉就下車了。

袁小艾臉怒沖沖地甩過頭來，瞪圓了眼睛盯著他，搐搦的臉冷峻得像塊冰岩。

如果眼光可以殺死人，那麼袁小艾的眼睛已經在他全身刺下了無數個窟窿，個個致命。

「你瞪我做什麼？又不是我叫司機把你趕下車的。」黃子毅毫無底氣的說。

袁小艾氣呼呼的往前走。

「你該不會想自己走回去吧？就你這速度，天黑了都到不了家。」

「你看我這樣你很開心是吧？我走不走路跟你也沒關係。」黃子毅，這個討厭的傢伙。真恨不得把他踩在腳下，狠狠的打一頓才解氣。

「你見我很開心嗎？沒有吧？行了，彆氣了。上車吧，再不上車我就走了。」

平時見她文文靜靜的，怎麼生氣起來卻那麼倔強呢？

「停下」咯的她忽然大叫一聲。

黃子毅被她嚇一跳，本就騎著車在她身邊。忽的因為她的聲音，嚇得停了下來。

沒有與黃子毅說什麼，直接坐在他後座。

「快走，你害的我坐不了公交，那你就補償我的損失，走吧。」她一臉嚴肅的坐在他後面，表情相當認真。

看她那一臉嚴肅的坐在他後面，表情相當認真。黃子毅就覺得好笑，也不再說什麼。

回到家時，袁爸爸坐在客廳看電視。

「小艾，今天怎麼才回來？是沒趕上公交嗎？」袁爸爸放下手中的水杯，看閨女一臉挫敗的表情。

「嗯」隨便應了下，沒再說什麼，然後就自己回房間了。

袁爸袁媽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當天晚上，白天那張白皙通紅的臉，夢裡反覆灼燒著他，熱，他輾轉反側，當在夢中向把她抓緊的時候，她卻在自己夢裡漸行漸遠。半夜忽然從夢中驚醒，黃子毅才發現短褲上一片冰涼的黏濕，十七歲的他低聲咒罵著去清洗，心裡一片茫然。

從那之後的每天早上，黃子毅每天都會停在袁小艾的樓下，等她下來，遞給她一瓶牛奶。

袁小艾生怕他跟昨天一樣跟著車跑，也不扭捏，不管別人怎麼想，坐在他後面跟他一塊去上學。

黃子毅坐在位置上，手拿著筆，眼睛看向黑白。儼然一副認真的樣子，思緒卻不知道飄向了何處。

「撲哧。」安靜的教室里，同學們都在聽著老師的講課聲音，忽然一陣笑聲傳了出來，在場的人都尋聲望去。

老師放下手中的書，雙手撐在桌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剛剛那發出笑聲的人。

「黃子毅，我講的課很好笑，是吧？」當事人還處於魂飄九天之外，壓根沒聽見老師說話。袁小艾滿臉恨其不爭的用腳踢了他一下。

「袁小艾，你幹嘛？」教室因為他的那一聲，安靜的詭異，所有人都看向他。

「咳咳....」袁小艾底下頭，輕輕的咳著。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心裡把黃子毅鄙視了多少次。

回過神來的黃子毅才發現自己成了全班的焦點，特別是講台上那道熱烈噴火的目光，自覺的站了起來。

「既然你那麼沒精神，那出去外面操場給我跑5圈，清醒你的大腦再回來。」習以為常的黃子毅也沒再分辨什麼，聽話的跑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