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尾聲 生與散
居然趕在除夕這天！
笑笑又給顧曉丹送來了一個大大的「驚喜」……
「愛你，愛她。」
李晴朗俯身親著顧曉丹的額頭，感謝她為自己的生命帶來了另一個可以一生摯愛的人，再去親吻了女兒的小手，此刻，這裡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醫院裡再一次圍聚起各處趕來的親人和朋友，只是這一次與之前截然不同，人們都是因為「新生」才聚集在這裡。
「笑笑，笑笑，李唯笑，七斤六兩，不胖不瘦剛剛好！」
爺爺顧海塘笑得比誰都開心，鬍子抖一抖，看著笑笑修長的手指，肯定這是塊寫毛筆字的好材料，將來我得挺著這把老骨頭好好教她。
安志輝也抱著笑笑不肯撒手，以至於顧和德夫婦這對親外公外婆再也搶不過來。
安志雄也送上了一個大紅包。晚點可以去跟青海兄弟好好嘮叨嘮叨，恭喜他李家終於多一條血脈傳承。
坐在輪椅上的淑芬也在輕聲嘮念叨著「真漂亮，比小雨剛出生的那會還要好看許多。」
還有戴嬌嬌和呂海智，夏遠玲和韓天琪，安君露身後站著韓天琚……
所有站在這裡的長者的目光里都充滿了這世界上最仁慈的愛，所有都站在這裡的青年人的目光，都充滿了對新生命的驚奇感嘆和滿滿的祝福。
笑笑這孩子，就在這一張張慈祥笑臉和一些殷殷期盼的目光中迎接來她人生的第一天……
就在所有人圍在病房裡看著孩子和曉丹，李晴朗也接收著來自更多電話祝福的時候，沒人注意到，韓天琚靠近李晴朗母親，站在她身後，看她那手上撫摸那一張小小的全家福相片……
那照片上是甜蜜的一家四口，最下面是一臉憨厚笑著的李青海，和幸福抿嘴笑著的王淑芬，上面一排站著的是清秀帥氣的少年李晴朗，還有一個女孩也在微微笑得燦爛可愛……
那女孩燦如花般般的笑臉，讓韓天琚覺得似曾相識。
「她比李小雨還漂亮，對不對？」淑芬突然看似無意地問了身旁的人一句。
韓天琚驚得突然退後一步。
是李小雨？！
~
那個探訪過方誌遠的精幹小人的身影在往一個地方趕去……
除了方誌遠，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去幹什麼……
~
顧和德送顧海塘回家，妻子留下來陪伴女兒。
韓天琪也要先送夏遠玲回家，還沒結婚，就各回各家各陪各媽。
夏遠玲又「狠心」拋下了老父親，她先趕著回去給幾個留守在商場櫃檯的員工發福利。
呂海智和胖嬌嬌也拉著手離開。
安志雄幫李晴朗把他母親送回鄉下，同往年一樣，他還要去親自給李青海上柱香。
李晴朗送安志輝到停車場。
「君露她媽催著我回去吃年夜飯，安伯就先走了啊，你也趕緊回去吧，開學的校園講座記得好好準備，以後有時間就去看看我。」
李晴朗點頭應答。
「晴朗，看著你從一個人到擁有一個家，再到如今三口幸福之家，我真替你高興。」
安志輝拍拍李晴朗的肩膀，上了車。
一直看到安志輝消失在這明又暗，靜又鬧，暖又涼的除夕夜裡，他轉身趕緊往回走，剛進醫院走廊。
「李晴朗！」一個聲音傳來。
李晴朗回頭一看，「韓天琚？」
「李晴朗，我……」韓天琚欲言又止，鼓足勇氣「能去外面聊一聊嗎？」
暮色逐漸被夜色侵襲，醫院外的那條馬路，已沒有往日此時那般車如流水馬如龍，已該是萬家團聚的熱鬧時刻，更加襯托這裡異常的平靜。
李晴朗和韓天琪並排走在醫院外的馬路上，路燈剛點亮，照得韓天琚臉色蒼白內心顫抖，彷彿還在記憶中糾結懺悔。
「李晴朗，我……」韓天琚停下腳步看著李晴朗，口難開，「關於李小雨……我對不起……」
一陣冷風撲面而來。
李晴朗一愣，很快又淡定下來。
「我才知道她是你妹妹。」
「韓天琚，這麼多年已經過去，原本我不想再回憶，既然你主動提起，我只想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天李小雨到底是不是被你推到河裡，在那之前你到底對她做過什麼？」
「李晴朗，我發誓，絕對不是我要淹死她的，我發誓，我確實沒有……」韓天琚停頓了下，低下了頭，「沒有對她做出那種事情。」
「那就過去了已經。」
「但我沒想年少輕浮的舉動會給她帶來那麼大的傷害，我對不起你妹妹，更對不起你們全家。」
李晴朗心中明白如今雖然道歉和澄清不能挽回一切，但是能從當事人的嘴巴里得到一個澄清獲得這句遲到的「對不起」，也算是了卻一樁積壓在心裡多年的心事，也真正了結與韓天琚的那段恩怨。
「我知道你父親若不是為了那件事而來靠近安家，也許也不會因救人而意外殞命，還有你的命運……你們的一切是因我而起，其實一直該死的人都是……」
「方誌遠。」
李晴朗也不曾得知事情的真相，父親賣房攜全家若因此為尋仇而來，卻又為何不直接找機會殺了安家父子，卻要幫著安志雄做事情甚至為了他獻上自己生命。
難道真真是偶然相遇和意外的殞命？
那不可能！
只可能是方誌遠……
難道是安志雄坦白給自己的父親，告訴他那安凱並非自己所生，那孩子命運凄慘值得原諒同情，又對父親表達被方誌遠曾壓製得痛苦難挨，需要一個「合作夥伴」一起，但又不能拖面慈心善事業有成的親兄弟下水。父親反正是來報仇也無所畏懼，恰巧知道安凱生父如此作惡多端便答應鋌而走險，沒想到結果被方誌遠先發現，被「殺雞儆猴」給安志雄看，讓他安守兄弟本分？
父親都走了，也許這答案只有安志雄還能證實，可他守口如瓶只會說感激。
「也許，就是個巧合吧，」
窮兇惡極的人都已伏法，李晴朗不想糾結於過去，凡是聰明的人也要糊塗過過才能不被現實和真相傷害，畢竟未來於己才是最想觸手可得。
「過好今後的日子吧，韓天琚，你我都能好好的站在這裡就是天賜恩澤，都還有摯愛的親人在那等候，所謂事實和真相，若影響不到未來幸福反而給自己帶來思想負擔和壓抑，那就隨他去吧。」
……
「晴朗！」
馬路對面，安志輝的車又開回來。
晴朗和韓天琚一起走過去。
「安伯？」兩個人同時問。
「君露的一個包忘在醫院，打電話過來叫我幫她拿下帶回家。」
「安伯那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幫你拿。」
李晴朗轉身往醫院快速走去。
交警早已下班休息，安志輝調轉車頭把停到一個沒有攝像頭能拍到違停的角落，然後走下車，站在馬路邊和韓天琚聊說著幾句。
「……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我們安家家譜上沒方誌遠的名字，仔細說來也算是安家對不起他，長輩們當初不該把成見放在一個孩子身上，安家沒有善待他才造成他扭曲的性格和兇狠的人性，才給這個社會帶來太多的傷害。」
韓天琚點頭默默聽著。
「后怕，萬一那一刀讓你回不來，如何跟你母親交代。」
「那也值得了，還有是那一刀讓我爸找回了我。」
「那以後，你可得改頭換面，好好書寫人生。」
「我會，已經感覺是新生。」
「好好，和笑笑一樣，新生。」
……
一前方一輛摩托車快速飛馳著，車手迎面而過的時候盯著韓天琚的臉確認著什麼，韓天琚看不清，只能看到頭盔里一雙鷹隼般犀利的眼神彷彿要穿透自己的心……
摩托車擦身而過，往身後開走……
安志輝最看不慣這些街頭小混混，「這大過年的乘著交警不在還出來馬路溜車，真是太……」
安志輝沒有說下去，他瞪圓了眼睛，那輛車掉頭回來朝著韓天琚的方向高速衝來，韓天琚一回頭，燈光刺入眼睛……
－－－－－－題外話－－－－－－
原諒我智商有限，已經盤不出來層次和邏輯，捂臉哭，為什麼好好的言情非要改成陰謀劇……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