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逞能,恭喜
聶薇草說那些話,是為了讓他死心,也為了讓自己死心。
儘管她現在痛地連呼吸都快忘記了。
一雙手忽然拂過她的發頂,帶著熟悉的味道。
「逞能。」
輕輕兩個字鑽進聶薇草耳蝸。
戚薄晨這兩個字力道掌控得剛剛好,顧卿然也聽不見。
聶薇草微微揚頭,是他的下顎。
他將她學士帽的流蘇從右側拂到左側。
動作很簡單,他卻做出了儀式感。
「恭喜。」戚薄晨說。
聶薇草品會到點神聖威嚴的味道。
他側身而過,口罩延伸至耳側,耳後有顆痣,以及一道已經結痂的紅痕。
昨日立刻重現。
聶薇草完全沒有形容詞形容現在的心情了,只能說,墨菲定律在她身上真是該死的靈驗。
手腕被人狠狠攥住。
「你跟我來!」
聶薇草被顧卿然拖著就走,全場嘩然。
看台上,安若璃和邵樹理都站起來了。
「不會出事吧?」邵樹理擔心得問。
「廢話,會出大事!」
安若璃穿過人群,邵樹理走的太慢了,安若璃乾脆拉著他跑。
戚薄晨在台上,淡淡看著兩人走遠。
「這些孩子還小,戀愛頭腦,多擔待啊。」
張榮新看戚薄晨還站在原地,以為他是尷尬,特地過來搭話。
他這話完全就是把戚薄晨當成同輩。
「我難道很老嗎?」戚薄晨問。
張榮新忽然想起來,戚薄晨當年在尚大,上的還是少年班,並且是少年班最小的孩子。就是這張帥臉整天掛著,看起來很是老成,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氣場是更足了,模樣倒是沒大變。
「怎麼保養的?要不傳授老師點?你看我這頭髮,是一天比一天少,肚子,是一天比也一天大了。」
「少說話,多做事。」
留下這句話,戚薄晨也走了。
~
有條湖環繞尚大而過,橋上有個弔橋。
「聶薇草。」
顧卿然終於放下攥在手心的手腕。
「當初你嫌棄我沒錢,現在,我有錢了。」
他的嗓音壓抑又沙啞,整個人就像靈魂被抽幹了似的,雙手撐在弔橋的圍欄上。
「你後悔嗎?」他問她。
聶薇草揉了揉發疼的手腕,眼神犀利洞明,「如果單純是為了報復我和姜榕溪在一起。顧卿然,你回頭吧。」
「你終於吃醋了?我以為……你的心已經腐爛了。」顧卿然牙縫擠出寒流,冷言嘲諷。
聶薇草搖搖頭,目光眺向湖面遠處,手指捏在弔橋的繩子上,「我永遠會為我的選擇負責。」
「倒是你,你真的做好這個準備了嗎?」她提醒他。
但是顧卿然並不領情,臉上的躁意怒火更盛了。
「你曾經是我人生計劃的一大部分,也是你讓我明白,計劃這東西根本就是狗屁!」
「我現在不需要準備,如果你現在開口,說你愛我,我立刻取消婚禮,如果你不說,那你就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
顧卿然,還是這麼偏激。他就是這種性格,黑是黑,白是白,喜歡是喜歡,如果他喜歡的說不喜歡了,那麼他就報復就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