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杜峰和白水馨換了宅子,新宅子辦喬遷宴時老杜家自然也收到請帖。喬遷宴上來了不少達官貴人,就連長公主也來了。待老杜家的人去到,看著那大宅子和精巧設計的院子,廳堂上擺放的價值千金的各種擺設,不禁暗嘆!這手筆比起一些王侯世家也差不多了。別看現在老杜府表面還維持著風光,內里早就腐朽不堪了,自從杜老爵爺走後,老杜府一直在走下坡路,老杜家的人暗想這太子對杜峰也太好了吧,給這麼多錢扶持給杜峰一個武將的嗎?
後來老杜家的人在喬遷宴上看到了梁鈺和樂嶼等人,聽著宴會上長公主花式誇讚著白水馨,才知道那珠粉水坊和奇寶閣白水馨都是有份的,他們原以為白水馨在京城就開了那個百味居,沒想到這兩個日進斗金的店鋪她都有份,一干人羨慕妒忌得很,偏偏長公主一直在誇讚白水馨,讓她們也不敢出聲說白水馨婦人拋頭露面做生意。
如今杜峰是朝中三品武將了,又眾所周知是太子的人,這些被長公主等貴族都察覺到的產業就是大大方方公布開來也不怕了,沒什麼人敢找白水馨生意上的麻煩。
杜展最近也可謂是春風得意,不僅升了職,還開始得了三皇子重用,成了三皇子的心腹謀士。杜展野心勃勃,要是他日三皇子登基,就是他杜家嫡子振興門庭的時候了。至於杜峰,到時要是他肯向三皇子投城並把他家裡產業交出來,他會幫他向三皇子求情的,畢竟都是姓杜的,要是他被處置了沒了性命,他又還沒兒子,那些財產也該歸到本家才是。
沒錯,杜展開始窺探起杜峰的財產了,向來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的杜展忍受不了杜峰一個庶孫比他有權有勢還有錢。那天自從喬遷宴回來后,杜大太太幾人念叨了幾句說要是當初不把他們分出去,這些產業他們也能插手的。杜展聽了不免起了幾分心思。
白水馨和杜峰不知道老杜家對他們的財產起了窺探之心,自從喬遷宴后,老杜府的二房和三房來杜府拜訪的越來越頻繁了,就連向來對他們高高在上的大太太也過來了兩次,每次話里話外都是說他們本就是一家人,有機會得多多提攜他們才是,本家好了杜峰也可以跟著好。哼!這些人真是厚臉皮,以前一點東西沒給就把杜峰一家趕出去,還好說本家好他們才可以好。當初秉著禮數才上門拜訪的,莫不是給了點太陽就燦爛了?次數多了,白水馨都懶得應付她們了,這次便讓江林說她出去查賬了。
沒想到這老杜家的人這麼不要臉,對江林說她們本是一家人,侄子侄媳婦太忙了,她們這些做伯娘的可以幫忙管家的。江林是市井出身的,也沒見過這種這麼厚臉皮的人。江林作為杜府的管家這麼久了,自是了解主子們對這些人的看法的,也不怕她們。
江林當即說:「主子不在便不迎客了,至於幫忙管家一事,兩家都分家,自是不同的家主子了。要是幾位太太這麼有心想幫忙管家,江某人手下還缺幾個幫忙的小管事,我們杜府就算是小管事的待遇也是很好的,不過規矩也嚴,要是幾位太太有意...」
「夠了,你這瞎眼奴才,居然敢如此折辱我們,我們可是朝廷命婦,還是你主子的伯娘,我們可是一家人,自然也是你們這宅子的主子,待白水馨回來我定要她處置了你這惡奴。」大太太氣的直踹氣,其餘兩房也是氣紅了臉,這奴才竟然說讓她們干這宅子里奴才幹的活,真是氣煞人了。
江林可不怕,他如今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江林了,這廳里還有其他奴才,這老杜家窺探他們主子家的東西,還大言不慚說幫忙管家,真以為可以把人當傻子了。說出去江林也不怕,那有已經分家了多年的伯娘跑到侄子家說要幫忙管家的,不就是想佔便宜么。
白水馨在後院里正和白母喝茶聊天,聽到了前廳發生的事,白水馨和白母齊齊黑臉。白水馨原以為這幾位伯娘就是想杜峰在朝廷上有機會就給幾位伯父助點力而已,之前也聽她們有意往她鋪子里塞人,說讓她行個方便以提攜下自家族人,白水馨不喜這些關係,便以鋪子別人也有份,她一人做不了主為理由拒了。如今這幾位伯娘居然說出她們也是這宅子的主子這話,看來她們謀求不小啊!
白水馨想去會會她們,白母怕白水馨做事衝動,便說:「剛剛江管家對她們說了你不在家了,要是你這時候出去,怕是會留下話柄,讓我先去看看吧,我先把她們打發了。」
「我平日身子不好,也就不怎麼出來見客,幾位太太先喝茶,江管家你先下去吧,我跟幾位太太聊聊天。」白母想著先讓江林出去,再把這些人勸走。
這幾位老杜家太太看到白母出來更是趾高氣揚了,在她們看來白母只是一個窮酸秀才的妻子,要不是白水馨,都不一定能到京城來。
二太太直接甩臉色,「不許讓他走,這奴才剛剛對我們口出惡言,得先處置了他。」
「這江管家平日處置府里的那麼多事,今天想必是忙累了才口不擇言的,待馨兒和女婿回來我會跟她們說這事的,幾位太太先消消氣吧。」白母依舊是笑眯眯的。
「哼,這惡奴便掌嘴打板子后再發賣出去吧,不然我們消不了氣。」大太太一副做了主處罰江林的模樣。
江林氣極,但礙於白母在場他不好出聲,不然會顯得他不尊重白母。
白家一家來了京城后,看著江林一直為白水馨忠心耿耿辦事,對江林也很看重。白母也沒想到到這幾位太太如此沒眼色,給了台階她們下了還要痴纏。江林為什麼會得罪她們,還不是她們對馨兒和女婿有不軌之心還想耍威風,白母心裡也明白著呢。
白母收起了笑臉:「這府里的事情女婿和馨兒自有決斷,幾位雖是她們伯娘,可兩家已經是分家的了,幾位進府做客的,要是府中奴才真對客人不敬我們會處理好的,就不勞幾位客人勞心了。」白母特意把「客人」兩字咬得極重,希望她們有點自知之明。
「客人?可不是嘛,你做為客人確是做不了主。」三太太突然想到,這白家一家一直是跟杜峰住在一起。
「對,你們白家一家可真是夠吸血的,一家人都賴著住在我侄子家。還在我們面前說客人,哼!我們可是杜峰正經的嫡親伯娘。」二太太興奮的說,彷彿像是抓住了什麼可以說的把柄。
「你?你們?...」白母氣到了,白水馨可是她們女兒,但是,她們作為岳家的也確實是不好在女婿和女兒家長住的。
「馨兒可是我嫡親女兒,杜峰是我女婿,她們孝順,我們怎麼就住不得了?」不能給馨兒丟臉了,白母學著二夫人的語氣說。
「岳母說得對,岳家對我和馨兒頗為照顧,我跟馨兒也想要好好孝敬父母,岳父岳母一家想住多久都行,我們高興。至於你們這些伯娘們,我們既然已經分家這麼久了,兩家互相上門拜訪便該有作為客人的自覺,我府中的事無需要你們插手的。」收到府中下人的傳話,杜峰連甲胃都還沒脫便回來了。
看到杜峰迴來白母也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