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練劍
第二日清晨。
「咯咯咯！」
隨著一聲雞鳴，睡夢中的魏長明緩緩睜開了雙眼。
醒來后的魏長明撐起身子，撓了撓頭，「我昨天怎麼睡著了，練功還沒有練完呢！」
說罷魏長明趕緊起身端坐，腦海中繼續回想昨日的吐納訣。
「這吐納訣果然有些門道，感覺修練了一個晚上渾身輕鬆，怪不得說修仙可以長生呢。」
這時，魏長明突然察覺到體內有一股莫名的氣正在亂躥，於是連忙沉下心，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穩住了體內的情況。
「奇怪了，體內怎麼有股氣在流動，難道已經成功入門了？」
正當魏長明疑惑之際，房屋的門被打開了。
「公子，老爺在屋外等你呢。」
聽罷，魏長明趕緊起身前去門外。
院外，見到魏武的魏長明作揖行禮：「父親。」
「嗯。」魏武點了點頭，「昨日修行的如何？」
「回父親，我昨日夜晚翻閱了吐納訣，並無不懂之處，可是昨夜卻無法將氣納入我的體內，更別談運轉一周天了。但是今日醒來，我的體內卻已存在著氣，不知為何。」
「想必是火螢草發揮了作用，其實修行之路，第一道關卡就是入門，許多人無法感知到氣，更有人感受到氣卻無法將其納入體內。」
聽到這，魏長明不禁汗顏。自己昨天好像就是那個「更有人」，都沒有發現父親為何了解昨天自己便已經服用了火螢草。
「當你體內存在著第一股氣，就說明你正式踏入了修行行列，已經可以算是練氣初期了。」
「大陸的修行境界大致分為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再往後的境界父親也不甚了解。」
「每個境界之間都有著小階段，例如練氣便有三個階段：練氣初期、中期、後期，築基也同樣如此。而接下來的階段得靠你自己去摸索了。」
魏武拍了拍魏長明的肩膀。
「父親只是一介散修，年輕時在外遊歷，收到了貴人贈與的功法才得以入門，但苦無沒有宗門相助，在外闖蕩一段時間后也只得偏安一隅。」
「修行帶來的好處有許多，你在以後一定可以發覺，無論是壽命還是練氣反哺給身體的能量，都是大有益處。」
說到這時，魏武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為父當初入門也耗費了一些時日，你一日便可入門孰為不易，但是你一定不可驕傲，懈怠了平日的練習。」
「孩兒明白。」魏長明恭謹回答道。
「好了，既然昨日已經研讀過了吐納訣，今日便練習這三柴劍法。」
「這三柴劍法乃是我在距離落楓鎮不遠的青宇城裡的拍賣行拍得的招式，當時花費了你爹大半的身價，也讓我明白了散修的無奈之處，面對同境界的宗門修士根本毫無優勢，對方輕而易舉修鍊的招式就得耗費我半生心血。同境界之間的修士也有強弱之分，底蘊決定著成敗。」
「你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加入一個稱心的宗門。當然除了宗門之外，家族、皇室、大的城池之內也有各自傳承的功法，一般都不對外流出。青宇城城主便有著築基後期的修為，目前正在大肆搜尋結金丹所用之材料，據說結金丹時的材料用之不同，晉陞之後的實力也有所不同，想必對未來的修行也有所影響。」
「好了不多說了，你先看一下劍譜。」
魏長明點了點頭，走向一邊的亭子內翻看起了三柴劍法。
魏長明從小便喜歡觀看父親練劍，小時候雖不懂其中奧意，卻也能略觀其形。
現在觀看了劍法的秘籍，魏長明更是如魚得水，稍有不懂之處經過父親魏武的指導也是一點就通。
不一會兒，魏長明便在一旁操練起來。
「屏氣用勁不要鬆懈，要在使用劍法時與功法相結合，將氣運用到招式中，這樣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你現在只是空有其形，要是有與你境界相符的修士與你搏殺，你也是一擊即潰，再來！」
魏長明咬緊牙關再次揮舞起手中的劍，心中回憶著父親所教導的話，漸漸試著將氣從體內調出，與招數相輔使出。
一次，兩次······
汗珠漸漸浸濕魏長明的衣服，可是雙臂卻依舊不斷揮舞著長劍。
魏武在一旁細心地教導著魏長明。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逐漸落下了山頭。
「老爺少爺，該吃晚飯了。」丫鬟跑了過來喊道。
「知道了。」魏武回應了一聲。「今天就到這裡吧，明天繼續。」
魏長明累得彷彿說不出來話，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木劍一步一步走向屋內。
魏武心中對魏長明十分讚許，卻有一絲遺憾。
這孩子，心性與悟性當真不錯，無論是對功法的感悟還是練劍時的進步程度都是我所見人之中的翹楚，已經大大超過了自己當初修行時的速度，可惜還是身子骨弱了一些。
「可惜了。」
想罷魏武跟著走進了屋子。
「來夫君你多吃一點，長明也是，今天看你一天都在練劍，當娘的心疼死了，多吃點菜補一補。」
夏莞一邊給兩個人夾著菜，一邊說道。
「謝謝娘親。」魏長明也餓壞了肚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晚飯過後，魏武找來了魏長明。
「今天做的不錯，但是還是要多加練習，只有勤奮方能補拙，你從小體質就弱，只有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你才能趕上別人的腳步。」
「但是過猶不急，操練過度也會累壞身體的，今天就先這樣，回屋休息去吧。」
「好的父親。」魏長明作揖答道。
······
回到屋中的魏長明枕在床邊輾轉反側，卻遲遲無法入睡。
「唉，自己十五歲時才剛剛踏入修行之列，真的追得上其他人嗎？我不想讓父母失望，於是服下了火螢草，但是我現在卻連爹爹的一招都接不住，最基本的劍法也需要爹爹指導才能融會貫通，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魏長明輕輕嘆了一口氣，決定去鎮外的小山上散散心。
魏長明從小有一個習慣，每當自己受欺負時都不會去跟爹娘告狀，感到委屈難過了就會獨自一人走到小山上散心。
呼吸著山林間新鮮的空氣，走在空無一人的泥路上，煩惱就會隨著拂過的清風一吹而散。
月光下，已是束髮的少年，依舊如孩童一般，用腳踢著山林間的石子，用手撥弄著樹蔭旁的綠葉。
長不大的少年，也在努力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