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衣女子
易寒一眾不久就會來到申羅城,那眾人商量要把此事稟報官府,宗族,組織民眾歡迎之。於是他們派兩三人提前去城裡告訴當地官府郡守,宗族長老。郡守聞得來人事由,便派郡丞,郡尉在城門迎接,宗族長老組織族人敲鑼打鼓,列隊歡迎。
三人到城門口時,也是一懵,這種陣勢確實沒有見到過,眾人把三人推到前面去,申羅城裡的人出來幾個人,拿著大紅花,給三人戴上。楊馳一會就適應了,洋洋洒洒的,向百姓們揮手叫好。
郡丞和族長老走到三人跟前,對三人讚不絕口,三人受著這鋪天而來的讚揚,都快受不住了。
群丞和族長老覺得誇夠了,也口乾舌燥了,就邀請三人去酒樓,給辦個接風洗塵宴。三人為了擺脫那熱情洋溢的讚揚,欣然同意了。群丞去匪首前看了看,讓郡尉接手那裝匪首的馬車,把匪首送進牢獄中。
到了酒樓了,門前還是擠滿了人,都想來看熱鬧,看看打敗二十多匪徒的三位少年。三人坐在二樓台上向下面看去,真是除了人擠人,還是人擠人。隨後,郡丞和族長老相陪,在酒席前又是讚不絕口,其言語似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三人無奈,吃吃停停,時刻露出尷尬的笑臉。時隔一飯,樓下的人們的興頭也都滅了,各自顧自己的事情去了。群丞已經讓酒樓準備好客房,給三位休息,一番寒暄后,郡丞和族長老各自退去。
郡丞進了牢獄,打發走了旁邊的牢頭,獨自來到匪首面前,嘲諷道:「巴克首領,怎麼這麼不小心啊,被幾個少年給抓住了。」
「廢話少說,羅群丞,勸你快點把我救出去,救我出去你還可以拿到一筆數目不少的錢。如果不救,你也不想讓我把你販賣犯人的事給捅出去吧,我可受不了苦,我一受刑,就把什麼事情都說出去了。」
「哎,別急嘛,我們是一家人,以後還得做生意不是,我肯定會想辦法把你給救出去的,請首領暫且委屈下自己吧。」
「哼!」匪首躺在床上,翻身過去,閉目養神。郡丞退去,暫且不提。
飯後,三人也休息足了,於是就出去逛街溜達。街上的一切事物都會讓三人引起新奇,興奮,畢竟常年在山上,也很少接觸到這些。
街上的煙火氣真得讓人沉醉。來來往往的人們,說笑著,嬉鬧著,閑庭信步。貨郎的咚咚小鼓,邊攤的叫賣聲,賣藝人的咿呀呀,嘈雜著,哄亂著,卻也覺得悅耳動聽。
易寒正在新奇地接受街上所有的事物,突然一位騎馬的白衣女子映入他的眼帘。易寒立刻捂住他的心臟,他的心倏然驚起,好像要爆炸一樣。
楊馳問道:「你怎麼了?」
「剛才我的心像要爆炸似的!」易寒笑著說。
「神經病啊,還笑。」子封不解道。
「剛才突然看到一位故人。」易寒盡量的平復心情。
「什麼樣的故人值得你這樣驚訝?」楊馳挑著眉道。
「是我十三四歲,在天奉城認識的學友,後來我上了長右山,也就沒見過。」易寒微微笑道。
「是剛才那個騎馬的白衣女子?」子封道。
「是啊……!」易寒嘆了口氣。
「既然認識為什麼不去打招呼呢?」子封道。
「沒必要吧?」易寒不確定的說。
「什麼沒必要,有必要的。遇見就是緣分,打個招呼又能怎樣?去吧。」楊馳說著就往前走了。子封也離開了,就易寒自己在那裡獨自站著。
易寒心裡在做鬥爭:沒必要打招呼吧。遇見就打個招呼吧。打吧。易寒立刻往白衣女子的方向跑去,還好,女子勒馬在首飾攤前停下,下馬挑選首飾。
易寒整理好儀容,來到白衣女子旁道:「鍾曉。」
白衣女子聽到聲音,就朝著聲音的方向轉去,驚喜道:「易寒!」
鍾曉放回手中的首飾:「你怎麼在這?從奉天一別,我們也沒見過面了。真巧,在這遇見了你。」
易寒按耐著激動道:「是啊,我也沒想到,那個我們長右觀的長老交代我們事情做,路過這裡而已。」
「真巧啊。」鍾曉用那純潔的明眸啦看著易寒。
「是啊。」易寒和鍾曉對視一眼,就急忙向別處望去。
「哦,你還記得這個嗎?」鍾曉從馬背的包袱里拿出一個木簪。
易寒勉強地笑著:「記得,不過是一場玩笑而已。」
「還是要謝謝你,要不然我就尷尬死了。」鍾曉握著木簪,上面還刻著「心想事成。」
易寒沒回應,也不知道怎麼回應,空氣突然安靜。
「哦,你這是要去哪裡,為什麼在這裡啊?」易寒打破沉默道。
「我已經在外面遊玩七八天了。最近收到了我父親大人的青鳥書,說給我相了門親事,讓我趕快回家。」
易寒聽了,頓時大腦一片空白,不知講什麼好,心情沉重到極點。
不一會兒,易寒開口:「那好,我還有同伴,我要去找他們了。」
「哦,好!」
「那,以後再見。」
「嗯,嗯,好的。」
易寒轉身離開,他走得很慢很慢,他覺得他應該說一些什麼,可又害怕說些什麼,他在掙扎,他想直白地說一次,面對面的,直視她眼神的。易寒走了一段路后,轉過身來。
「鍾曉。」易寒大聲說。
鍾曉聽到了,她在遠處望著他。
「我喜歡你。」可能是天意弄人,易寒說的同時,一旁的路人在為路邊賣藝人,齊聲鼓掌叫好。叫好聲與易寒的聲音相當,易寒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清楚。
「你說什麼?」鍾曉看著易寒說。
易寒立刻沒了勇氣,支支吾吾一會兒,想出一句就搪塞過去:「路上小心。」
「好。」鍾曉轉過身後,嘴角微微一笑。
此時,楊馳和子封正在在高處的房頂上看著。
「這就完了?」楊馳不解道。
「依他的性格,應該就完了。」子封望著在街道上走著的易寒。「街道上的一切已經與他無關了。」
「我們該怎樣?」楊馳道。
「就當做什麼沒發生吧,這種事情就靠他自己去消化吧。這種事情怎麼能奈何得了易寒呢?」子封反問道。
楊馳點點頭。
回到飯店,也近傍晚,三人吃完晚飯,就各自在自己的房間里休息。
今夜正處十五,盈月。夜晚的街道憑藉著月光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深更半夜時,一個人來到三人所在的飯店,敲打子封的房門。
子封疑惑,警覺起來,右手時刻準備發動火球。只聽門外的人說自己是群丞派來的邀請三位英雄赴宴的。子封單手打開門,只看見一個瘦黑個站在門邊。
「英雄,我是群丞派我來請三位英雄赴宴的。」
「哪裡深更半夜請人吃飯的道理?」
「我家主人說,實在是仰慕三位,白天酒桌有族長老在,且是以官府的名義,無法把酒言歡。今夜,群丞大人以個人名義邀請三位到府上一敘。」瘦黑個小聲說完就跪下了。「請三位英雄務必赴宴。」
子封一看架勢,不好拒絕,就去吆喝楊馳和易寒了。子封和楊馳來到易寒的房間,只見空蕩蕩的房間,不見其人。
「哪去了?」楊馳道。
「散心了吧,我們去就行了。」子封出來就跟瘦黑個說:「我的一位同伴身體有礙,不便赴宴,我和這位就便可。」
瘦黑個為難道:「請三位務必都去。」
子封假怒道:「去就是能去,去不得就是去不得。」
瘦黑個也不好說什麼了。
二人隨著黑瘦個引路走去,路過一戶人家門口。
楊馳看著兩旁的石獅道:「這家不同往家,氣勢非常啊。」
瘦黑個回答:「這是我們郡守大人的府邸,自然非常。其內院園景奇花異草,假山玉石,亭台樓閣,郡守大人家說第二,無人敢說第一。」
子封嘲諷道:「那我可真想開開眼界,去瞻仰其華府。」
三人至郡丞府,暫且不提。
此時的易寒正躺在岸邊,獨自望那皎潔的月亮,月光灑在他的臉上,讓他顯得更加凄涼。微風習習,吹動著岸邊的柳枝,時不時地拂過易寒的臉龐。易寒就拽著拂過的柳枝,拉斷下來一根柳條,編成一個圈,放在自己的臉上。易寒透過那個柳圈看著月亮,他想起了鍾曉,鍾曉就像那個盈月一樣,純潔善良,完美無缺。易寒坐了起來,看向了湖水,湖面微波粼粼,時不時地閃耀著月光,就像鍾曉的面容在他腦海里來回閃動。易寒突然遠處看到一隻青色的鳥在蘆葦上張望,易寒揮動著柳圈,想引起青鳥的注意。那隻鳥察覺到了,竟然飛到易寒頭上的樹枝上停留,易寒就又躺在草地上,看著那隻四處張望的青鳥。